第七章 一個銅板

也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李信看着這兩位越說越熱鬧對這句話更是深以爲然。在他看來這種場合有點不合適,畢竟此時是兩個敵對國的羣衆在對話。

咱們的軍職尚在,而馮亭可是百分之百的趙國華陽君。難道這是秦趙兩軍的兩位主將在妄談國事天下事嗎?

可能是說得太過興奮,馮去疾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給忽略掉。此時想起來,忙起身給呂子陪個不是。當得知對面這位竟然是昌盛記的呂子,隨即想到昌盛記的大掌櫃好象也姓呂。再次確認對方身份,得知果然是昌盛記的呂大掌櫃。趕緊表示自己剛纔有失禮之處,還望大掌櫃多多包涵。

呂子本就不是那種小心眼,失禮之事說說笑笑也就一筆帶過。相互敬過酒以後,便問馮去疾如何來到臨淄,隨後得知這位離家出走時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沿途聽說齊國發展勢頭迅猛,這才轉道過來看看。

因爲當初走的急,身上並未帶多少盤纏。此時已是囊中羞澀,又不想放低身家去討飯。餓了兩天,實在堅持不住了。這才換上僅剩的一套好衣服,跑都城最好的酒家混飯吃。

一直對馮去疾沒好感的李信聽到這裡,飢笑道:“華陽君的長子去哪兒混飯吃不好,非要跑十里香來吃這頓霸王餐。你知不知道!?你一頓飯要好幾兩銀錢呢!”

馮去疾忍不住仰天長嘆,一個銅板難殺英雄好漢!

聞聽此言,李信剛想提醒這位事情絕不是如此簡單的。一般酒館吃了也就吃了,最多就是打一頓了事。可象這種高檔酒樓,往往都是由官面罩的。說句難聽點的,甚至都有乾股在裡面。你敢吃這份,問個罪名都是沒問題的。

呂子微微搖頭示意李信沒必要說這些話的,然後說道:“馮兄若是不嫌棄,就委屈一下暫時在兄弟的身邊吧?咱們之間沒有文書字據,馮兄若是那天想離開,隨時都是可以走的。”

對於此時的馮去疾而言,呂子的這句話無疑於天上掉下個白饃饃。他前幾天曾經去昌盛記應聘過,沒想到人家連面試都沒讓面試。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讓從來都認爲自己有本事的老馮摔了個好大的跟頭。

昌盛記對外招聘,一年只開兩屆。春季的四月和秋季的九月,平時不招人。若是想加入併成爲昌盛記的一員,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趕緊回去準備準備,下個月再來應試吧!

飽讀詩書的馮去疾也是餓得不行,這纔不得已出來找工作。別說等下個月,搞不好明後兩天就餓死了!於是表示能不能先乾點雜活什麼的,讓打掃衛生也行。

這人是不是幹粗活的,一看就能看出來。象馮去疾這樣的細皮嫩肉,雙手連個老繭都沒有,誰信他會打掃衛生!?結果可想而知,直接被人家給轟了出去。

但凡讀書人都是有心氣的,就算寄人籬下也要看看屋檐的高度。聽說昌盛記是臨淄發展勢頭最好的一家,馮去疾自此就認準這家再無二心。此次吃了閉門羹也決不放棄,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下個月應試。

梅花香自苦寒來,只有那些經歷過寒窗苦讀的殷殷學子纔會真正懂得這句話的意思。相比社會上的諸多才子,馮去疾吃了太多的苦。所以對自己的文采還是充滿信心的,畢竟三歲就開始識字練字,從此小板子就沒少挨。

至於最終能不能入選昌盛記,這個問題根本沒懸念。

此時聽到呂大掌櫃的盛情邀請,這些時日算是徹底領悟的馮去疾當場是熱淚盈眶。原來一直以爲自己的苦已經是這個世間最苦的,切身體會一把才明白曾經的那些所謂的苦根本算不上苦。

飽讀詩書,胸懷大志又能怎樣!?碰不到賞識你的人,這些跟沒有一個樣!不偷不搶,遇事不願低頭,該餓死的時候沒人來救你!

爲生計所迫,始終都沒去討飯的馮去疾對曾經的信仰開始懷疑起來。但沉浸在骨子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仍在每個深夜難眠之時反反覆覆提醒着他。

若不是心裡還有個希冀,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考入昌盛記以一展胸中抱負。如果不是實在餓得不行了,如何能給讀書人丟這個臉啊!?越想越悲的馮去疾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彷彿要把曾經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唉!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吧!這人只有吃飽肚皮,纔可以去說別的。當面臨是爲生存而活還是爲信仰而死之時,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堅持自己的信仰不變!?

高規格的酒樓標配,一般都會爲徹夜飲酒的客人準備了休息場所。呂子看到馮去疾止不住悲聲,朝李信和常羽遞個眼色讓他倆先退下。此時的天色不早了,沒必要讓這哥倆坐在這乾耗着。

聽到身後門樞響動,馮去疾也就不再失態。畢竟這是當着呂子的面,如此露怯會讓人瞧不起的。左右看看,這才發現房間內只剩下兩個人。忙感激地朝大掌櫃點點頭,連聲道歉。

呂子讓馮去疾打起精神,重新來過。因爲我們的明天會更好,這就是希望!

既然一片雲彩自此散去,呂子告訴馮去疾去隔壁休息即可,酒樓已經給安排好房間。待明日吃罷早飯以後,一起回昌盛記報道!

等新收的夥計告辭以後,呂子返回桌前坐好自斟自飲起來。對於此時的他而言,遇到馮去疾簡直就是莫大的收穫。看似不經意的遇見,卻讓有些問題逐漸顯露出冰山一角。

相比那些水到渠成的過程,還是這種頓悟式的介入方式更能讓人感覺到熱血澎湃!

呂子一邊喝着酒,一邊從頭開始整理着整個事件。現在的情報需要重新修改,因爲馮去疾的出現。事實證明馮致遠與馮亭不是一個人,這個已經沒有懸念。

現在已經可以這麼認爲,此時關着野王城大牢裡的是馮致遠,而不是華陽君馮亭。那麼,馮亭現在應該還在趙軍或者是在他的長子縣城。

此事之所以暫時無法確定,主要是因爲擒拿住馮致遠以後,呂子考慮到長子縣城即將變成戰場,按照相關規定直接將昌盛記的情報人員全部撤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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