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經並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而是眼睛猛地睜大,裡面閃出了一種驚恐的光芒,似乎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情非常的可怕似的。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我好像被她迷住了似的,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變得魂不守舍,不管走到哪兒?不管在做什麼?眼前總是浮現出她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都深深的烙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我不但白天來到女生宿舍樓,而且我晚上的時候也來到這裡,爲的就是能夠看上她一眼,和她說上一句話。那天晚上,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我悄悄的躲在宿舍樓5樓的水房裡,過了一會兒,她從宿舍裡走出來,走到水房,擰開水管,似乎要洗臉。我鼓起勇氣轉過身微笑着向她打招呼,我以爲她也會熱情的迴應我,但是沒想到,她只是直直的盯着我,一句話也不說,她的眼睛裡,似乎閃着一種冷漠的光芒,盯得我脊背發涼頭皮發麻,我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向她解釋,我是這個學校裡的學生,雖然停課了,但我很懷念這裡,所以晚上的時候過來看看,希望她不要誤會,當然我撒了謊,我只是希望她不要誤會我,她聽完我這幾句話之後,還是沒有反應,只是慢慢的轉過身,又走回宿舍裡去了,我攔在她的面前,問可不可以跟她交個朋友?我告訴他,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美女,是我見過最美的美女,也是最有氣質的美女,我發自內心的讚美她,可是她對我的讚美毫無反應,只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剛開始我以爲她是默認,是不好意思,所以我往她的跟前走了兩步,然後伸出手去摸她的手,說要跟她交個朋友,但是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猛地張大了嘴巴,面目變得猙獰,對着我尖叫了一聲。她這一聲太突然了,把我嚇得連連後退,之後我發現她憤怒的盯着我,像是要一口把我吃掉似的,我不敢再多說什麼,也不敢再看她,轉身狼狽地逃跑了,但是我發誓我對她絕對沒有壞心,我只是認爲她很美,很欣賞她的這種美,想真心實意的跟她交個朋友。"
"夠了吧你。"我打斷了王月經的話。
"我還不瞭解你,像你這種人,猥瑣,鬼祟,你一定是想打她的歪主意是不是?所以他她發怒了。"
"我……我……"王月經被我揭穿了,一時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林成峰朝着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要耐心,然後他對王月經說道:"好,你繼續往下說,既然你害怕了,那麼現在爲什麼還要穿着女人的衣服在女生宿舍樓裡鬼鬼祟祟?"
王月經說道:"雖然我害怕了,但是我還是很迷戀她的美,她的美太獨特了,我不想錯過那種美,所以我就又來了,但是我知道她對我沒有好感,甚至有點討厭我,所以我才扮成女人的樣子,來到女生宿舍樓,我希望她忘記之前的我,我想以一個全新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但是……但是……"
王月已經說到這裡突然變得結結巴巴起來,林成峰瞪了他一眼說道:"但是什麼?接着往下說呀!"
"但是這一次我又失敗了,但是這一次失敗不是因爲她討厭我,而是我發現了她與別人不一樣,我發現了詭異的事情,那是非常可怕的。"王月經說到這裡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眼睛裡閃現出了一種驚恐的光芒。
我和林成峰都沒有說話,等着他繼續往下說。
過了一會兒,他自己竟然打了個寒顫,寒顫之後他才接着說道:"有一天晚上,天黑了之後,我早早的化好了妝穿上女人的衣服,戴上假髮,來到女生宿舍樓的樓道里,我藏在了一個地方,偷偷的注視着她所在的那間宿舍,我知道,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從宿舍裡走出來,我已經觀察很久了,我已經對她的行事風格瞭如指掌。果然,過了沒多久,我看到那間宿舍的門打開了,她穿着那件白色的拖地長裙,從裡面走了出來,但是奇怪的是,她的手中竟然打着一把傘,而且身上還披着一件雨衣,那件雨衣是棗紅色的,很寬很長。我當時就有些納悶,這大晚上的,她穿着雨衣打着傘是什麼意思?我看到她在樓道里走來走去,像一個殭屍一樣,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她才又重新走回了宿舍裡。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又從宿舍裡走出來了,這一次更加的奇怪,她的手中提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她出了宿舍之後,就朝着水房走去,我以爲他要去洗臉,可是,她直接提着黑色塑料袋穿過了水房,走進水房後面的洗手間,我悄悄的跟了上去,我的腳步很輕,她一直沒有發現我,她到了洗手間之後,把那個黑色塑料袋放在地上,然後,把裡面的東西一一的拿出來,我看到她從塑料袋裡,拿出了一個瓷碗一雙筷子,還有一個打火機,和一包黃色的紙,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兒奇怪,她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到洗手間幹什麼?然而,接下來她所做的事情讓我感到更加的驚奇。"
王月經的話說到這裡,我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說的這些事情怎麼那麼熟悉呢?穿着雨衣打着雨傘,瓷碗筷子……
我想起了那個詭異的保安,雖然我知道那個保安是莫非派來的,已經被公安局抓捕,但他在我所住樓道里所做的那些事情,至今想起來仍讓我覺得心神不寧。
這時候王月經又說道:"我看到她蹲在了地上,先是用打火機把那些黃紙點燃,之後又拿起瓷碗和筷子,在衛生間裡轉來轉去,她用筷子把手中的瓷碗敲得啪啪直響,口中還唸唸有詞,說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聽起來像是咒語,她的舉動讓我想起了我們老家那些跳大神的。不過我聽到他口中呼喚着一個人的名字,好像是雪冤……"
聽到雪冤這兩個字,我和林成峰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
按照王月經所說,雪冤的舉動確實是很詭異,她不但穿着雨衣打着雨傘在樓道里走來走去,最後還拿着瓷碗和筷子到衛生間裡做着一些奇怪的舉動,她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知道雪冤在幹什麼?"我說道。
林成峰猛的把目光轉向我,:"你知道?她在幹什麼?"
"林警官,你忘記了之前在我樓道里那個保安嗎?她就是墨菲派來嚇唬我的,晚上的時候,我也看到過他站在電梯裡,穿着雨衣打着雨傘,有時候,他還會在樓梯那邊,像個殭屍一樣跳來跳去。但更多的時候,他會拿着瓷碗和筷子,一邊敲着,一邊燒紙,口中還一邊唸唸有詞,他是在招魂,而雪冤的舉動跟他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可以斷定雪冤也是在招魂。"
林成峰還沒說話,王月經誇張地大喊道:"什麼?招魂?她不會真的是鬼吧!我就說嘛,如果是人的話怎麼可以長得這麼漂亮,漂亮的簡直超乎人的想象……"
林成峰瞪了他一眼說道:"先不管她是不是鬼?我先把你扣到局子裡去。"
一聽這話,王月經立刻有蔫兒了,他滿臉乞求似的說道:"求求你警察叔叔,千萬不要再抓我了,我真的沒有犯法也沒有偷東西啊!我只是……我只是喜歡美女而已。"
"瞧你扮成女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就憑這個我就可以把你抓起來。"
"別,別,我再也不敢了,我改還不行嗎?饒了我這一次吧!"
看着王月經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對林成峰說道:"要不這一次就饒了他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只不過是個小角色。"
"好吧,這一次就饒了你,以後再敢讓我碰到你……"林成風的話還沒有說完,王月經已經如獲大赦般的轉身就跑了。
望着她跑遠的背影林成峰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們學校真是什麼樣的學生都有啊!"
我攤開了雙手聳了聳肩,也作出一個很無奈的表情。
但是我們很快把注意力從王月經的身上轉移開了,時間緊迫,我們纔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你說那個雪冤到底有沒有死?"林成峰問道。
"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分析過很多次了,但是很遺憾,現在還沒有分析出一個確切的答案。我認爲關於雪冤到底有沒有死有兩種可能,首先就是她死了,但是問題來了,如果她死了,那麼頻頻出現在女生宿舍樓裡的那個雪冤到底是誰?那天晚上在地下室抓捕莫非的時候,她還出手救了我。然後另一種可能就是她沒有死,但是問題又來了,如果她沒有死,那麼10年前她殺了四條人命,警察早就抓住她了,況且,她殺人之後有人親眼看到,她在我們學校後花園割腕自殺,這個是不可能說謊的,因爲很多人都看到了。還有,如果按照王月經所說,如果她沒有死的話,那個雪冤在招魂,她招魂的時候喊的是雪冤的名字,她不可能把自己的魂魄給招回來呀!"
林成峰點了點頭說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按照你所分析的,現在我能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
"什麼結論?"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