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有人陪真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莫非她是一個細心的人。而且燒得一手好菜,白天的時候,她做好飯菜給我吃,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還陪我聊天,她故意岔開話題不去提夏雪和夏霜被殺的事情,也不去提零。
其實這一整天,我的心裡還是很不安,我在等着那個0上線。但是不久前他給我發了一條空白信息之後一直沒再發信息過來,他的頭像一直處於灰暗的狀態,我依然不知道他是沒在線還是隱身啦?莫非好像看出了我的異常,因爲她發現我不停的看手機。
他說道:“你是在等那個零上線嗎?別等啦!就算被扣押在局子裡的那個人不是他,那麼這兩天風聲這麼緊,估計他也不敢有什麼動作了?”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晚上八點以後,吃過晚飯,我躺在牀上有些昏昏欲睡。但一時半會又睡不着,腦子裡雜亂的想着一些事情。莫非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玩什麼?大概熬到十點多鐘的時候,我不知不覺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可是。睡着之後我是不停地做噩夢。
開始我夢到夏雪手拿一把梳子不停的梳着自己的皮膚,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然後又看到夏霜,被兇手拿了一把鍘刀把她的身體結成兩截。鮮血頓時瀰漫起來。
在夢裡我見到了那個0,也就是那個兇手,他穿着一件寬大的雨衣,與他瘦小的身材很不協調。他頭上戴着雨衣的帽子遮住了他半個臉,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尖刀,在屋子裡不停的走來走去。我突然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我猛然想起在樓道里碰到的那個人。那個被我認爲有精神疾病的人,我猛然一驚,那個兇手就是他?忽然。畫面一轉,我又夢到了莫非。
我夢到莫非被五花大綁在一個柱子上,她的嘴上纏着膠布,發不出任何聲音,只露出兩隻驚恐無比的眼睛。而那個穿着寬大雨衣的人手中拿着那把尖刀慢慢的走到了莫非的跟前,他發出了嘿嘿的詭異的笑聲,然後他舉起尖刀。朝着莫非身上刺去。莫非發出了一聲慘叫。我看到鮮血從莫非的身上流了下來。接着那個人一下,一下又一下不停的用尖刀去割掉莫非身上的肉。莫非的身上很快就血肉模糊,鮮血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噴瀉而出,他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歸於平靜,她的腦袋耷拉了下去,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怕什麼啊那個人,那個穿着寬大雨衣的兇手,還在他身上一下一下不停的割着,我再也承受不了這樣殘忍的景象。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喊一聲莫非的名字,然後從夢中醒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汗水溼透了。原來是個噩夢,我怎麼會做這麼可怕的噩夢?我爲什麼接二連三的做可怕的噩夢,一開始夢到夏雪被人殺死,接着夢到夏雙,現在我又夢到莫非。難道,下一個死的人是莫非嗎?
我噌的一下跳下牀,在整間屋子裡來回的跑着,並且大聲喊道:“莫非莫非。你在哪兒?”我發現莫非已經不在這個屋子裡了,可是。在睡着之前,我明明看到她坐在我的電腦跟前在玩電腦,那麼我做了一個噩夢醒來後,怎麼不見她的蹤影了呢?
我看了看時間快凌晨一點了,這一覺竟睡的如此漫長,這個夢也做的如此漫長。我的心提了上來,我必須儘快找到莫非,如果晚一步有可能她也會被殺死。就像夏霜一樣。
我瘋狂的撥打莫非的手機,但是。裡面有一個冰冷的女生一遍一遍的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莫非到底去哪兒了呢?她答應過我今晚上陪着我照顧我的。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門外響起砰砰砰的脆響的聲音。我豎起耳朵仔細聽着,馬上我判斷出這是用筷子敲打瓷碗的聲音,一定又是那個人,那個穿着寬大雨衣的人。我突然想到了剛纔的噩夢,在夢裡那個人就是兇手。是他殺死了夏雪和夏霜,然後又殺死莫非。我壯着膽子走到門邊慢慢的把門打開,那個聲音忽然消失了,樓道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昏黃的走廊燈發出淡淡的燈光。
我跨出門檻,沿着長長的走廊往前走去,我知道。那個穿着寬大雨衣的人一定在樓道里,四周死寂一片,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我的腳,踩在冰冷的地面發出輕輕的脆響聲。終於來到樓道的旁邊,我慢慢地探頭往裡面看去。果然我看到了那個人,他就背對我站在那裡,他依然穿着那件寬大的雨衣頭上戴着雨衣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半個臉。他手中好像拿什麼東西,因爲背對着我,我看不見。我猜一定是筷子和一隻瓷碗。
他又在招魂嗎?就像他說的,他又把他孃的魂魄招回來。可是馬上我發現不對勁,樓道里除了他還有一個人。那個人也是背對着我,從背影看很熟悉。雖然樓梯那邊的燈光很微弱,但我還是看清楚了,那個人竟然是莫非。我對莫非太熟悉了!所以。她的背影我一眼就認出來,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心裡一驚,會不會是那個人用什麼辦法把莫非騙到了這裡?然後又準備殺害她?想到這裡,我張開口就準備大喊莫非的名字。
可是我的話還沒有出口,我突然聽到莫非說話啦!
“這幾天你做的不錯,你裝神弄鬼的本事還挺有一套的,把她嚇得不輕,你放心,我說過。付出與收穫是成正比的,你付出了多少就會得到多少。你該得到報酬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接下來你只需要繼續做你的事情,繼續裝神弄鬼去嚇唬她,最好是把她嚇出精神疾病來。他越害怕,我就越開心,哈哈哈哈!”莫非說着發出了幾聲笑聲。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就是莫非嗎?爲什麼她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的陌生?她是跟那個穿着寬大雨衣的人說話嗎?難道他們倆認識,看來是我想錯了。我以爲那個人要殺害莫非,看來不是。我仔細回想了莫非剛纔說的話,難道他們倆在做某種交易?
“好了,我該回去了,一會兒說不定她就會醒。"莫非說完了這句話慢慢的轉過身來,我趕緊把頭縮了回去,我預感到,莫非可能要從樓道里走出來了,於是我趕緊轉身沿着走廊,一路小跑跑回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裝作睡着的樣子。不一會兒我聽到開門的聲音,莫非回來了。
從她的腳步聲中,我判斷出他她進了門之後走到我的牀邊。
“青青你醒了嗎?"她試探性的喊了我幾聲。我裝作毫無反應的樣子翻了一個身繼續熟睡。
莫非似乎放下心來,她重新坐到電腦旁若無其事的玩電腦,我睜開眼睛看到她的後背。
我在想那個穿着寬大雨衣的人到底是誰?我在這裡住了很久,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有那樣一個人。他是從幾天前纔開始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一出現就開始裝神弄鬼。有時穿着雨衣有時拿筷子敲碗,有時招魂。我一直以爲他是一個腦子有毛病的人,可能是新搬過來的住戶。但是今天我發現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個人竟然跟莫非認識。
我想起他們剛纔在樓道里的談話,難道他是受了莫非的只指示故意裝神弄鬼來嚇唬我的?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我跟莫非認識這麼久,並沒有什麼矛盾,即使有矛盾,他她也用不着費這麼大勁專門僱一個人裝神弄鬼來嚇唬我啊!我有點想不通了。我第一次覺得莫非這個人很複雜,並不像平時看到的那樣單純。
我不得不想到另一個問題,難道莫非和最近發生的兇殺案有關係?我曾經懷疑那個穿着寬大雨衣的人就是那個零0。0就是兇手,而這個人聽命於莫非,難道是幕後的主使是莫非?
我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我怎麼這麼快就懷疑莫非了?隨即我否定了自己,這不可能,莫非只是一個小女孩而已。她不可能下殺手殘忍地殺害夏霜夏雪兩姐妹的。如果是那樣的話,莫非不就變成一個殺人狂魔了嗎?我這樣的推斷與也太武斷了!但是不管怎麼說?通過今晚的事情可以確定莫非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就在我胡亂猜測的時候,莫非突然轉過身看着我。
“你醒了?"
我勉強笑道:“是的,我剛睡醒,怎麼你還沒睡嗎?"
莫非攤開雙手說道:“我玩遊戲呢,睡得太早也睡不着,反正學校這幾天停課,我有足夠的時間休息,沒關係。"
就在我和莫非說話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砰砰砰筷子敲打瓷碗的清脆的響聲,我露出驚恐的神情。
莫非安慰我說道:“沒關係,你別害怕,我已經去看過了,那個穿這雨衣的人確實腦子有點毛病,他一直拿着碗和筷子不停地敲。還在樓道里不停的轉圈,這個人你不用理他就好了。"
“怎麼你出去看過了?那個人他沒有傷害你吧!"我故意露出驚訝的神情問道。
“沒有,我剛纔出去了,那個人說他在招魂,他還說有鬼,你確實挺嚇人的,不過我膽子比較大,也沒被他嚇着,我已經警告過他,以後午夜十分之後,不許在樓道里敲碗,否則的話!我就報警,你放心,他以後不會再讓你害怕了。"
我看着莫非那張虛僞的臉,聽着她那些虛僞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我知道整件事情開始變得複雜,不再像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決定讓按兵不動,看看接下來還能發現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