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星安慰道:“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相信阿天。”自信的笑着。
看到葉孤星的樣子,竹月感覺心中稍定,此時,枉自擔憂也是於事無補,看樣子,也只能寄希望於阿天了。
竹月一面想着,說道:“但願如你所說。”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着。雙親早早離世,對於她來說,偌大一個世界,已經只有弟弟這一個親人了。所以,弟弟在她心中,是比自己還要重要十倍,千倍的。
滔天大火都被紫烈吸入肚腹之後,霸王山衆人繼續前進。前行不遠,便看到橫七豎八的身體,一個個燒作炭黑色,乾巴巴的,尚且沒有燃盡的蚱蜢船,浮在水面上,火苗隨着水上之風搖晃,目光所及,一片慘烈的景象。
衆人大驚不已。
紫烈賣弄道:“我紫烈出手哪裡有搞不定的事情。”
紅嵐踹了紫烈一腳,笑道:“給你杆子你還真就朝上爬啊。”
紫烈感覺到屁股上一疼,立即就要發火,但是當它看到踢他屁股的竟然是霹靂女紅嵐的時候,頓時將已經冒到嘴邊的髒話又統統嚥了回去。
惹上了紅嵐,那以後就別想過好日子了。最近,紫烈發現,這紅嵐除了對葉孤星、妙音兩人還算客氣,其他人,要是不小心招惹了她,那絕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就連生性嗜殺的紫烈,也不得不驚訝,那紅嵐對於人的狠辣招數之繁多。
想想就害怕啊!
紫烈訕訕的衝紅嵐笑道:“哈哈,哪裡,哪裡。我這不是高興嘛,你總不能連我高興的權利都給剝奪掉吧。再說,你看大家現在都這麼壓力,我還是爲了替大家考慮,活躍活躍氣氛嘛,哈哈……”自顧自的笑着。
衆人明顯能夠感受到紫了對於紅嵐的害怕,不禁也都笑了起來,一時,壓抑的氣氛頓時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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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殿,風流堂。
司流風靜靜的躺在碩大的牀上,眼神悠然,此時,他的身邊沒有一個女人,雖然他喜歡在女人的身上找尋激情,尋求遺忘,但是有時候也想一個人呆着,畢竟,再美好的事情,做多了也會膩的。
這次,司流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就快要到盡頭了。但是,心中卻沒有一點的擔憂,反而莫名的興奮。此時此刻,當心神寧靜如水的剎那,司流風發現,這麼多年來,其實他真正追求的乃是死亡。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只不過是白活而已……”
司流風幽幽的想着。
但是,就算他追求死亡,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殺死他的。即便結束他的生命,也要擁有那個資格才行,什麼纔算擁有資格,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戰勝他。
正當司流風幽幽想着的時候,風流堂側面的一個暗門悄然而開,沒有一點開門的聲音,此處的世界,依然融合在黑暗中。
但是,司流風驀然睜開了雙眼,也沒有挪動身體,也沒有扭頭,只是慵懶的說道:“怎麼樣?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嗎?”
那人猶如幽靈一般飄上前來,俯在司流風的耳邊,輕聲說道:“札間所率領的水軍已經全軍覆沒,後山也發現有敵人入侵,身手都非常矯健,應該是敵軍中的精英分子。”
沉默片刻,司流風狠聲道:“那札間,真是個垃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早就該殺了他了!”
那幽靈一般的人只是垂首站立在一旁,靜靜的等候命令,一句話也沒說。
須臾,司流風便已經沉定了下來,邊思邊說:“那後山的精銳,難道是對方的殺手鐗嗎?不行,看來需要我親自出馬了。”
說着,司流風猛然從牀上飛了起來,飄至那幽靈的身邊,沉聲道:“走吧,幽,陪我去那地方一趟。”
那地方……
聽了司流風的話後,幽的身體明顯的一顫,黑暗中,一雙眼睛放射出複雜的光芒,有迷惑、有興奮,也有一絲畏懼,不過,幽還是什麼也沒說,緊緊跟隨在司流風的身後。
穿過漫長的黑色通道。
通道之內,光線更是黑暗,空氣潮溼,微微有點發黴的味道。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水聲,汩汩的流淌着,在這密閉的空間,聽去是那般的清晰可怖。
須臾,幽感覺眼前的光線頓時一亮,目光所及,乃是一個空闊的山谷,四面高壁聳立,光滑如鏡,這山谷,猶如死神光顧過一般,沒有一株植物,也沒有一個動物,眼睛所能看到的盡皆是石頭。
或大或小,各種形狀的都有,凌亂的堆積在山谷之中,不過,這些石頭一律都是黑色,詭異的黑色,散發着不詳的氣息。總之,這是一個遭受詛咒的世界,沒有一絲一毫生命的氣息。
司流風靜靜的站立在出口的前面,雙眼盯着山谷正中那一怪異的建築,通體黑色,全都是由這山谷中的黑石累積而成。黑石表面,流蕩着若隱若現的光芒,氣息陰森,充滿了死亡的味道。
那建築,外形猶如一座墳墓,頂端,豎立着一架煞白的骷髏,乃是由這山谷中極爲稀少的白石所雕刻而成,形象逼真,氣勢邪惡。骷髏的手中,拿着一把血紅色的鐮刀,象徵着殘忍和殺戮。
這裡乃是司流風所建立的一個基地,可以說,桃花山之所以屹立如今而不倒,完全是因爲這個基地的原因。這基地裡面,匯聚着桃花山90%以後的精英,只是,這一部分精英,不到關鍵時刻,司流風是絕對不會動用的。
可以說,這是他的根本。
凝視着黑色基地,司流風的嘴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大步朝黑色基地走去,幽靜靜的跟在後面,一直不說話。
只見,光線照射下,幽全身都籠罩在一件黑色斗篷裡面,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雙閃亮的眼睛。只是,從那凸凹有致的身形來推測,幽應該是一個女子。幽的眼睛很好看,單純的猶如剛出世的嬰孩,偶爾會靜靜的盯住一個地方,略顯憂傷。但是,當她看向司流風的時候,卻充滿了溫馨,充滿了夢想。
那樣的眼神,讓人喜歡,然後心疼。
司流風絲毫不管幽靜靜的打量自己,只是一直朝那黑色建築走去,片刻功夫,兩人便來到了黑色建築外面。只見,黑色建築渾然一體,連個進入的門戶也沒有。
司流風喊道:“幽……”
幽快走幾步,來到司流風的身邊,躬身道:“請主人稍等。”說着,雙手合抱,嘴中唸唸有詞,只見,一道道玄奧的附錄出現在幽的雙手之中。
幽的手細長而白膩,十分好看。那些符籙,猶如小蝌蚪一般,繞着幽的手來回遊動,片刻之後,幽低喝道:“開!”同時,雙手朝前一推,頓時,那些玄奧的符籙全都鑽入眼前的黑色建築之中。
轟隆隆……
一陣響亮的聲音響起。似乎是沉重物體正從某個地方挪開。須臾,聲音消止。只見,從司流風的前面,距離那黑色建築三尺的地方裂開了一個黑洞洞的洞口,傾斜着深入,程45度,道路上乃是由黑色石頭砌成的石階。
淒厲的慘叫聲傳來,幽渾身一顫,眼神微微流露出一絲不忍。
“走吧……”司流風淡然的說道。看了幽一眼,眼神略微變得溫柔了一些,問道:“怎麼?還是不習慣這裡嗎?若是不想進去的話,就在外面等我好了。”
幽咬了咬牙,沉聲道:“不用了,我可以堅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