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小兒,你能做得了主嗎?”
溫如玉面色一冷。
公孫無傷這句話,的確點到了他的死穴,逍遙宗名頭太臭。
“這一百個名額乃是按着我西海龍宮所定的規則選取,若有人拿這名額來私下交易,名額收回!”
敖飛煙面無表情地說道,說罷,擡腿衝着觀禮臺下走去,看都懶得多看溫如玉一眼。
此人非但生得妖邪,行事更是令人生厭,若非此刻有數千名修士在這裡觀擂,怕傷及無辜,她早已衝溫如玉直接出手了。
此言一出,如同一巴掌抽在了溫如玉的臉上,無論是觀禮臺上的元嬰修士,還是臺下的金丹、凝氣期弟子,只覺得格外解恨,不少人頓時把戲肆嘲諷般的目光望向了溫如玉,望向了逍遙宗弟子。
甚至有人巴不得溫如玉當場翻臉,和龍族大打出手。
邪龍尊者至今沒有出現,衆人心中的那點畏懼已經是弱了幾分。
溫如玉的一張玉面之上頓時蒙上了一層冰霧,沉默不語。
就在衆人期待着他爆發之時,他卻是陰陰地一笑說道:“好吧,既然這規則是飛煙仙子所定,本公子遵從就是了,不過,本公子卻擔心到了龍族之地後有人想要對我逍遙宗弟子不利,本公子準備跟過去看上一眼,這點小小要求,飛煙仙子不會不答應吧!”
“最後賣你一個面子,不過,你若再有下一個要求,此次小世界之行,我西海龍宮不會對你逍遙宗開放!”
敖飛煙猶豫了片刻,再次做出了讓步,隨後,目光掃過觀禮臺上的一衆元嬰修士,繼續說道:“這樣吧,爲了公平起見,凡有金丹弟子參加此次小世界之行的宗門,皆可有一名元嬰修士做爲護道者隨行!”
這些元嬰修士原本正在鬱悶着敖飛煙答應了溫如玉的要求,若是到了龍族之地後溫如玉突然使壞,一衆金丹弟子恐怕會有危險,聽到敖飛煙的後一句言語,頓時放下了心來。
溫如玉目光閃爍,神色不善,卻是沒有開口反駁。
“對了,飛煙還有一事要說明,沒有得到這一百個名額的道友,不得靠近傳送殿!”
走下觀禮臺後,敖飛煙再次開口說道。
西海龍宮特意把組織小世界之行的重擔壓到了她姐弟三人身上,正是要加以培養,沒想到,卻是矛盾層出,波折不斷,她不得不小心翼翼行事。
“抱歉,駱某也有一事要說明,金鰲城要重建,一刻鐘之後,非瀚海宮弟子,全部離開金鰲島,若有滯留着,視做瀚海宮之敵!”
駱天齊緊隨其後補了一刀。
塗戰的貪婪莽撞,使得半座金鰲城被毀,瀚海宮成爲笑柄,邪龍尊者的突兀出現,更是把瀚海宮的面子一巴掌拍在了地底,若不是靜海禪師的救場,瀚海宮已經變成了小丑般的角色。
此刻,四名逍遙宗金丹弟子會被留在城中,可謂是極大的不安定因素,誰知道會不會引來麻煩,快刀斬亂麻地把一衆不安定因素全部驅離,纔是上上之策,至於會不會有人在海上大打出手,那就不關瀚海宮的事了。
聽到駱天齊的言語,不少人面面相覷,神色異樣,卻是沒有人開口言語。
悄無聲息般,瀚海宮派出了三名元嬰長老加強金鰲島力量,誰知道還有沒有其它隱藏力量,別說是勒令大家離開,直接驅離甚至是擊殺,也完全能夠做到。
“御靈宗弟子聽到駱道友的話了吧,即刻離開!”
御靈宗帶隊的元嬰長老,面色一沉地吩咐道。
御靈宗這次有九名金丹弟子隨行,卻僅僅在擂臺賽中得到了三個名額,還有三名弟子沒有得到名額,不過,最讓此人鬱悶的是,塗戰突然襲擊柳長生,隨後柳長生被邪龍尊者“擒走”,天師府不去責怪逍遙宗,卻把這筆賬算到了御靈宗頭上,若不是有人從中勸阻,洞冥真人已經大打出手了,而瀚海宮,同樣有不少人暗自責怪御靈宗多事,把禍水移到了金鰲島。
瀚海宮如今實力強悍,若要對御靈宗不利,豈不危險,因爲邪龍尊者的原因,說不定瀚海宮根本不敢對逍遙宗弟子下手。
有人帶頭,其它元嬰修士有樣學樣,紛紛勒令弟子離開。
溫如玉竟是指定了五名金丹弟子,吩咐其離開,看到他的舉動,衆人雖詫異,卻也沒有人去詢問,好不容易搶來的九個名額,他竟然會捨棄一個?
不過,這是好事,衆人巴不得少幾個逍遙宗弟子進入小世界,根本不會多管閒事。
至於一衆散修,早就想離開這是非之地,看到各大宗門修士跟在敖飛煙身後衝傳送陣方向走去,頓時一鬨而散,急匆匆出城而去。
蟹、龜二將一直在看守着這間獨立的傳送大殿,直到敖飛煙等人出現,這纔打開了石殿外的禁制。
傳送陣每次可容十人傳送,在敖飛煙的授意之下,敖飛雲、敖洪兄弟二人第一個傳送離開,緊跟着,是瀚海宮弟子。
看到這兩次傳送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衆人頓時放下了心來,一批批踏上了傳送陣。
敖飛煙、柳長生和天師府一行最後一批傳送離開,蟹龜二將卻被留在了石殿,繼續看守傳送殿。
走出另一間禁制森嚴的傳送殿後,出現在柳長生眼前的,乃是一座孤懸海中的大島,不規則的島嶼,最寬處有千餘里之闊,比金鰲島要大上不少,島上有不少低矮灌木,山峰林立,鬱鬱蔥蔥,甚至還有淡淡的靈氣波動。
此刻,夕陽西斜,紅霞遮天,如血般灑在碧波粼粼的海面之上,悽美而壯觀!
衆人或擡頭望天,或四處觀望。
柳長生左右四顧,明白身在何處之後,同樣是第一時間擡頭望向了天穹,天穹之上,空間竟是一陣陣扭曲模糊,彷彿極不穩定,時不時會有一道道炫目的明亮光華在天際頭飛過,引來四周圍陣陣空間顫動。
“空間裂縫!”
柳長生雙目微微一眯,仔細打量了起來。
進入青蓮秘境的那處空間通道外,同樣是空間不穩,而此處空中,甚至還有陣陣罡風從天外吹來。
“諸位小友遠來,老朽未能遠迎,還請見諒!”
一道蒼老平和的男子聲音突然在衆人耳畔響起,衆人不由紛紛扭頭望向了聲音傳來之處。
這間傳送石殿,修築在一座三百丈高峰的山腰之間,而在正前方,羣山懷抱的一處谷地正中,修築着一座幾十丈寬闊的八角祭壇,祭壇之上靈光繚繞,四周圍有陣旗飄搖。
仔細看去,這山谷盆地四周,幾十座高矮不一的山峰之上,皆有禁制存在,不少山峰之上,還有修築完好的石殿建築。
精通陣法之士已經看出,祭壇、傳送殿、四周圍的一間間建築,以及方圓百餘里內的一大片區域,皆在一座禁制大陣的覆蓋之下,此刻,這大陣禁制並沒有完全開啓,若開啓,盆地四周方圓百里肯定是固若金湯般堅固。
此刻,祭壇附近,一間十餘丈高禁制森嚴的石殿之前,平整的青石廣場之上,八名身披戰甲的龍宮妖將,簇擁着一名身材瘦小的白袍老者,正在衝着傳送殿方向望來,顯然,這聲音,正是出自老者之口。
“諸位請吧!”
敖飛雲衝着衆人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腳步一擡,騰空而起,腳下赤雲翻滾,當先向老者所在的方向而去。
衆修見狀,紛紛跟了過去。
走近了石殿,柳長生纔看得分明,這老者,身形佝僂,鬚髮雪白,一叢長長的白鬚拖在胸前,直至過膝,臉上皺紋密佈,手中拄着一根烏木柺杖,顫巍巍,老態龍鍾,彷彿連站着都困難,唯有一對碧藍色的瞳仁,卻是如同兩泓深潭一般,和其目光方一接觸,柳長生竟是心神一震,慌忙挪開了眼神,這對眼眸,彷彿帶着一種奇怪的吸力,能夠讓人心神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其它修士也有不少人中招,就連一些元嬰高人也是神色驟變,目光不敢直視這老者。
八名披甲妖將,有男有女,皆是化形妖王,爲首的那名金甲男子,體內透出的靈壓之強絲毫不亞於大修士。
這白袍老者,身周卻並沒有法力波動傳出,彷彿是一名凡人一般,越是如此,反而沒有人敢輕易放出神識查探老者的修爲。
不少人已經在懷疑,這老者乃是一名化神境的高人。
如此強大的一股力量鎮在此處,非但一衆金丹修士心中敬畏,就連元嬰修士也是心中忐忑,小心翼翼,不敢做出失禮之事。
“玄爺爺,這次又要勞煩您老人家出手了!”
敖飛煙笑意盈盈地衝着老者施了一禮。
聽到敖飛煙對老者的稱呼,不少修士心中一顫,行事更是小心,目光甚至不敢左顧右盼地打量着四周禁制。
柳長生心中同樣是打了個突,不明白“玄爺爺”這個稱呼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老者是一條玄祖輩的老龍?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