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道友說得沒錯,我御靈宗不可能坐視弟子被殺,當然,諸位道友若有心挑起三宗大戰,吳某也只能接着!”
吳尊面無表情地說道。
話音方落,一股浩瀚威壓從天而降,方圓千丈之內的空間猛然一窒,如被禁錮,三宗弟子皆是身周各自一緊,一衆蠢蠢欲動的靈獸也是瞬間噤若寒蟬,乖乖地站在主人身畔,不敢亂吠亂動。
沐道人體內則迸出一股凌厲的殺機,目光緊緊盯着燕霽雲,似乎下一刻就會暴起傷人。
另一側的吳尊,同樣把目光望向了燕霽雲,氣機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這二人的動作,天符門、御靈宗兩宗弟子同樣是一個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有一半的修士身周光影繚繞,手中寶光連閃,接連祭出了數件法寶擋在身在執在手中,就等着衝上前去。
天師府有九名修士,而且還有燕霽雲這名元嬰長老,柳長生更是兇名遠揚,雙方若是大打出手,兩宗合力之下也會死傷慘重。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而肅殺!
燕霽雲面色鐵青,體內真氣飛速流轉,幾件法寶呼之欲出。
兩宗修士做出這樣的舉動,顯然是沒把握把天師府衆人全部殺死,又怕承擔挑起三宗大戰的責任,這才針對柳長生髮難,離間天師府弟子。
對面二人的神通他見識過,和他在伯仲之間,二人聯手,他必敗。
一時間,他進退兩難,大戰起,必然死傷慘重,就連他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退走,即使這兩宗修士殺了柳長生之後來追殺自己,也已經失了先着,自己隨時可以傳送或破界離開。
不過,就這麼灰溜溜地退走,卻是丟盡了臉面,也讓天師府蒙羞。
至於柳長生是不是受冤枉,他懶得去分辨真相,也許是有人栽贓,也許柳長生真的有辦法瞞過自己離開昨夜休憩的閣樓外出行兇,而前天,柳長生並不在他身邊,他也不知道柳長生做了什麼,柳長生若真的殺人後得到了培嬰丹,然後又跑了回來連累大家,可就太無恥了。
腦海中飛快地轉着各種念頭,盤算着利弊得失,想到自己原本就要找機會殺死柳長生,如果柳長生被人所殺,也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一件任務,心中頓時有了決定,不再猶豫。
身影一晃,向後退出了一步,冷聲說道:“柳長生,你自做孽,怪不得別人,天師府弟子聽令,離開此地!”
此語一出,天師府衆人頓時一個個神情各異。
天符門、御靈宗修士雖說圍成了一個圓圈,相互之間的間隔距離卻是不小,看到這一幕,原本堵在天師府弟子身後的兩名御靈宗修士頓時帶着靈獸衝一側退開,讓出了一個更大的空隙。
趙晉的動作最快,身影一晃,如同一道輕煙般從那處空隙之中飛遁而出。
上官流雲輕嘆了一聲,緊隨其後退出了包圍圈。
晴雪看了一眼柳長生,發現柳長生竟是一臉的若無其事,神色平靜地盯着圍在四周的兩宗修士看來看去,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猶豫了片刻,晴雪咬了咬嘴脣,轉身衝着上官流雲追了過去。
蘇青嬋面色蒼白,看看柳長生,又看看燕霽雲,轉身離去。
兩名凝氣期女修面面相覷,猶豫不決,她們根本就不相信柳長生會去殺人奪寶,不過,形勢擺在這裡,而對兩宗修士的圍攻,就連燕霽雲都放棄了柳長生,她們又能如何?
即使她們現在離開,結局也好不到哪裡,以她們的神通,任何人都能殺死她們,逃往哪裡也不安全,自從遇到柳長生,柳長生就是她們的守護神,離開柳長生,她們沒有任何的安全感,說不定下一刻就會隕命。
冷劍秋面色陣青陣紅,胸膛一陣起伏,憤憤不平地乜斜着四周圍的兩宗修士,怒道:“柳師弟剛剛救下你兩宗的四名弟子,你們卻要恩將仇報,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前天他一直和我等幾人在一起尋寶,哪有時間去殺人?再說了,你們也不想想,他若真的殺人奪寶,搶到了培嬰丹,又怎會老老實實地等在這裡讓你們找上門來?”
林竹音以及那名御靈宗女弟子,被冷劍秋憤怒的目光一掃,頓時低下了頭顱,面紅耳赤,心中大感羞愧,這二人也曾在同宗修士面前做過辯解,認爲柳長生不會做出殺人奪寶的事情,其中肯定是誤會,結果,卻被訓斥了一番。
至於何道姑,卻是面無表情,彷彿沒有看到冷劍秋怒意十足的目光,沒有聽到她的斥責。
未等兩宗修士開口,柳長生卻是轉身瞪了冷劍秋一眼,不耐煩地說道:“閉嘴吧肥婆,你怎麼知道我沒殺人,滾遠一些!”
聽聞此語,冷劍秋氣得是手腳發抖,不過,看到柳長生刀鋒般銳利的目光,心中卻又有些畏懼。
她不傻,更是深知柳長生的性格,一向是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被人栽贓威逼,柳長生卻一直忍到現在都沒有發作,恐怕是憋着什麼大招,卻又顧忌會殃及池魚,這才假做認罪,好讓天師府衆人提前離去保住性命。
想到此處,冷哼了一聲,說道:“不識好人心,那你就去死吧!”
狠狠跺了一腳,轉身大步走開,看到那兩名凝氣期女修還在猶豫,兩眼一瞪,怒道:“走啊!”
兩名凝氣期女修見狀,只得是快步跟了過去,這二人自然也不相信柳長生會殺人奪寶,卻也知道,留在這裡,只會拖累柳長生。
燕霽雲盯着柳長生仔細看了一眼,神色陰冷地最後一個離開。
兩宗修士眼睜睜看着衆人走遠,並沒有任何人阻攔,反而是神情警惕地紛紛望向了柳長生,尤其是御靈宗弟子,當日柳長生張揚霸道地祭出飛劍攻擊衆人的一幕早就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他們自然不相信柳長生會甘心束手就縛,接下來,必然會有一場惡戰。
那兩名方纔讓開缺口的修士,自覺地迴轉到了原來的位置,堵住了缺口,攥緊了手中法寶。
“好了,爾等的目的達到了,現在該談談正事了!”
柳長生神色平靜,目光卻如鋒刃,冰冷地掃過眼前的兩宗修士,問道:“哪一位是逍遙宗的雷傲,站出來說話!”
“什麼逍遙宗?什麼雷傲?柳長生,休要在這裡妖言惑衆,乖乖地把你手中的儲物鐲全部交出來,大家還能讓你死個痛快,否則的話,你就等着被抽魂煉魄吧!”
宋姓男子滿臉不耐煩地說道。
手中銀槍向前一挺,槍尖對準了柳長生,法力一催,槍身之上騰起六重寶光,一道道銀色光絲從槍尖之中飛出,嗤嗤作響,看起來威勢十足。
柳長生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根本就對其無視,反而把目光望向了沐道人左側的那名青袍道士,上下打量,嘴角邊浮出了一抹嘲諷,說道:“姓雷的,做得不錯,竟然能把這幫豬油蒙了心的蠢貨玩弄於股掌之間,不過,你堂堂的逍遙宗元嬰長老,一直這麼裝孫子,衝着別人磕頭喊師叔,你有病吧?”
那名青袍道士看到柳長生盯着自己亂看,面色頓時一變,兩眼一瞪地怒道:“你纔有病呢?你以爲胡言亂語幾句,就能活得過今天,去死吧!”
話音方落,袍袖一揚,一道銀光從袖中飛出,化作一枚寒光四射的銀色長劍斬向了柳長生,殺機凜然!
柳長生擡手一拳擊向了長劍,另一隻袍袖一抖,轟的一聲,一團赤焰從袖中飛出,化作一片滾滾火海,眨眼之間,這片火海已有畝許般大小,衝着四周飛卷而去,柳長生的身影頓時被火海淹沒在了正中。
拳影比飛劍的速度還快,一閃之間,撞上了飛劍,飛劍頓時倒飛而回,斬向了青袍道士。
“小子,想在本座面前玩花招,你還嫩了一點!”
看到柳長生動手,沐道人冷哼一聲,手中拂塵一抖,銀光炸裂,上千道銀色光絲飛出,暴雨般衝着火海疾射而去,破空聲大作。
吳尊則是大手一揮,一團妖雲從儲物鐲中飛出,一隻猙獰的怪獸現出了身影,橫在了他和沐道人之間。
這怪獸,身長十丈,鱷身蛟首,身披碗口般大小的漆黑鱗甲,生有三顆蛟龍般的頭顱,口中獠牙森森,頭頂之上頂着一根四尺來長的暗金色獨角,四隻粗壯的腳爪如同黑鐵鑄就一般,閃着金屬般的冰冷幽光,長長的尾巴晃動之間,四周的虛空爲之扭曲模糊。
此獸,赫然是傳說中已經在人界滅絕的魔獸黑鱗鱷蛟,一身銅皮鐵骨,防禦力驚人,蠻力無雙,只要踏入高階,爪牙甚至能撕裂法寶。
火海之中轟的一聲大響,突然間四分五裂,一團團烈焰四散飛舞,而在這一團團烈焰之中,卻有三道被烈焰包裹的身影向後飛退,一時間,竟是無人能夠分清這三道身影哪道是真哪道是假。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