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仗人勢的蠢貨,要滾的是你們兩個吧!”
柳長生不怒反笑。
他雖不知道這紅袍青年的身份,可聽到他的言語,自然明白此人背後有依仗,否則的話,斷然不會出口傷人。
聽到柳長生的言語,上官流雲臉色瞬間鐵青一片,攏在袖中的雙手更是緊緊攥成了拳頭。
紅袍青年卻是一臉的錯愕和驚訝,再次扭頭望向了柳長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你是在罵我!”
“果然是蠢不可及,連人話都聽不懂!”
柳長生嘴角邊浮出一抹譏諷,說道:“給你們三息的時間,自已滾出去,否則的話,本尊不介意把你們丟出去!”
“你……”
紅袍青年臉色瞬間脹紅,額頭青筋暴起,看了看柳長生,又看了看上官流雲,怪叫道:“在我天師府的地盤,竟然有人敢罵小爺蠢貨,竟然敢讓小爺滾開,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無論是柳長生,還是上官流雲,並沒有人搭理他,柳長生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
紅袍青年的臉色更是難看,胸膛一陣起伏,藍嵐冷落他,不搭理他,已經讓他心頭火起,而現在,更是如同有一盆油潑在了火頭上一般,怒意翻騰,難以壓制,指着柳長生怒喝道:“你……跪下來給小爺道歉,否則的話,小爺不介意割下你的腦袋!”
如此大吵大鬧,早已驚醒了一院子的人,不少人紛紛從閣樓中走出。
看清眼前的局面,頓時一個個神色異樣,有人目光中有喜悅露出,有人打量紅袍青年的眼神如同在看傻子。
聽到紅袍青年的吼叫,柳長生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寒意,右手一擡,轟的一聲,天地靈力震盪,一隻金光燦燦的大手憑空生現在了上官流雲和紅袍青年的頭頂上空,緩緩拍下。
四面八方的天地靈力齊刷刷衝着掌影撲去,掌影越來越是清晰,就連掌心之中的一道道掌紋都苑若真實,下擊的速度雖緩,其中蘊含的力道卻是令人心悸!
廳院之內,所有修士無不覺得身周空間驟然一緊,一股令人窒息般的浩瀚靈壓從天而降,天地彷彿被那道金燦燦的掌影所掌控,所凝固。
就連呂方、周同、申鶴三名金丹修士心頭都是莫名一緊,一衆凝氣期弟子更是如同被禁錮了一般,動也無法動上一下。
上官流雲面色鐵青,冷哼一聲,手一揚,一道雪亮的劍光沖天而起,斬向了緩緩下落的金色大手,這一道袖中劍乃是虛幻之物,劍光中蘊含的力道卻同樣強橫霸道。
“般若掌!”
紅袍青年瞳仁微微一縮,喃喃低語,神色再變,眼神中有驚悸,法力一催,身周突然間赤焰飛舞,擡手一拳擊向了掌影,眨眼間,赤焰飛舞的拳影已化作水缸般大小,身畔更是狂風呼嘯。
這道拳影之中蘊含的力道,狂暴剛猛,似乎比上官流雲祭出的劍光還要強悍。
“砰砰”兩聲悶響傳來,劍光、拳影先後潰散,金光燦燦的掌影卻僅僅是顫了幾顫,彷彿有靈性,被激怒,速度陡然快了幾分,衝着二人狠狠拍下。
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地動山搖,塵煙瀰漫,地面之上出現了一個掌形深坑,深坑之中,上官流雲、紅袍青年躺倒在地,神情狼狽,口鼻之間血跡斑駁。
整個廳院之內到處都是禁制靈光閃爍,一道透明狀的光幕憑空生出,把廳院覆蓋。
下一刻,又一隻金光燦燦的大手從天而降,彷彿抓小雞崽一般,五指向着中間一握,一把抓起了深坑中的二人,向外一扔,轟隆一聲,撞破禁制光幕,把二人給扔出了廳院之外,摔在了外面的青石街道之上,傳出“砰砰”兩聲悶響。
“上官流雲,你上次得罪了本尊,今日扯平了,看在上官師叔的面子上,本尊饒你一條性命,滾吧!”
柳長生說罷,輕描淡寫地大袖一揮,一股無形巨力憑空生出,那處掌形深坑四周黃光閃爍,地面之上泥土涌動,只是片刻之間,深坑已是不見,地面之上再次恢復了平整,彷彿從未有深坑出現一般。
廳院之中,所有的修士全部石化,鴉雀無聲!
最近的幾年來,上官流雲乃是天師府風頭正勁的天驕之一,剛剛爲天師府立下大功,而上官傑更是一名八星天師,此刻,柳長生竟然拍小雞崽一般把其拍倒在地!
幸虧這廳院中的修士皆是出身黛眉山,在黛眉山時就已經見識過柳長生的膽識和霸氣,而在紫煙山脈之中,又見識過柳長生的神通,雖驚詫恐慌,卻還不至於失聲尖叫。
而那名像死狗一般被摔在大街之上的紅袍青年,此刻終於明白了自己是被上官流雲所連累,氣怒交加,掙扎着爬起身來,嘶吼道:“上官流雲,此人究竟是誰?”
上官流雲卻是神情恍惚,面色蒼白,掙扎着爬起身來,並不搭理紅袍青年,灰溜溜地轉身離去,眨眼間,身影已是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當年在云溪山脈被俘的那件恥辱之事,除了當事人之外,並沒有多少外人知曉,即使上官傑沒有下封口令,那些當事人也不願再向人提起昔日的羞辱,這些年來,上官流雲在努力忘掉此事,在拼命修煉,和妖獸忘我地拼殺,想洗刷昔日恥辱,重新站起來。
十餘年的努力,他還真的是博得了不小的名頭,博得了不少天師府弟子的尊重和景仰,而今日,柳長生一巴掌卻把他的自尊抽飛,他不敢多嘴,生怕柳長生當衆提起昔日之事,毀了他這些年的辛苦努力。
柳長生此刻展現出的神通讓他震驚,讓他恥辱、痛恨、憎惡,卻又生不出反抗之心,即使全力一戰,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柳長生的膽大他見識過,只要他此刻出手,肯定會招來更多的恥辱。
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最強的念頭正是儘快離開此地!
看到一向驕傲的上官流雲竟然夾着尾巴灰溜溜逃走,紅袍青年頓時愣住,嘴巴大張,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足足盯着上官流雲的背影看了有半盞茶的時間,這才扭頭望向了廳院所在的方向,挺了挺胸膛,站直了身軀,怒吼道:“小子,給小爺滾出來,小爺要殺了你?”
法力一催,身周赤焰飛舞,伸手衝着虛空一抓,轟的一聲,掌心中赤芒一閃,多出了一杆烈焰繚繞的長槍,隨着這長槍的出現,百丈虛空瞬間變得炙熱無比。
而就在此時,頭頂之上空間波動一起,一隻金燦燦的掌影再次出現,狠狠拍了下來。
紅袍青年怒喝一聲,手中長槍一挺,提起全身力道衝着掌影一槍刺去。
長槍把掌影刺出了一個破洞,卻並沒有擊潰掌影,一聲悶響,紅袍青年再次被掌影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地面之上。
此人的境界雖高於上官流雲,神通卻強不了多少!
塵煙散去,紅袍青年從掌形大坑之中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喉頭一甜,不受控制地狂噴了一口鮮血,強自壓制住體內氣血沸騰,手腳並用,掙扎着爬出大坑,嘶聲尖叫道:“小雜種,有種你打死……”
話語剛剛說了一半,一道窒息般的威壓從天而降,頭頂上空再次出現一隻金光燦燦的掌影。
而就在此時,另一隻藍光繚繞的掌影先一步出現,帶着一股冰寒透骨的氣息一把抓起了紅袍青年的身影,橫跨數丈的距離,出現在了街道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