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柳師弟不會是不捨得吧,放心吧,法寶是這世間最堅固的物品,看不壞也摸不壞,柳師弟也不用擔心我等幾人會把這法寶中的靈性給偷走!”
張峰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樣,不過,這話語聽起來卻有些刺耳了。
想想昨天張峰一見面就給了自己一顆辟穀丹,柳長生不由暗自輕嘆一聲。
他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不怕別人對他使壞,卻從不願欠人人情。
“看一看也不會掉根毛來!”
暗自腹誹了一句,伸手拿過包裹,取出那杆短棍,遞給了張峰,一笑說道:“師兄說哪裡話,昨天師兄相贈的那顆辟穀丹,十分好用,只到現在小弟都還不餓,小弟還沒有謝過師兄呢!”
張峰也是心思聰靈之人,自然聽得出柳長生話語中的另一層意思,一顆辟穀丹的情意就想把別人貴重的法寶借來一看,而且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就闖到了別人的牀前,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既然柳長生已經從包裹中取出了法寶,他也不願意在此時計較,一邊仔細打量着短棒之上一道道玄妙的靈紋,感受着短棒之中沛然的靈力,一邊咧嘴一笑,說道:“昨天爲兄手中恰巧只有一顆辟穀丹,柳師弟若是還有需要,爲兄可以去執事堂給柳師弟多換取一些來!”
“嘖嘖嘖,法寶就是法寶,絕非靈器可比,即使掌座真人用符篆封印了這法寶的靈性,還是能透出一些與衆不同之處!”
“是啊,小弟也見識過幾件上品靈器,論起靈壓之強來,根本無法和這件法寶相比!”
“掌座真人的這張‘封靈符’也不簡單,乃是中階符篆中的上品之物,單單這張封靈符,恐怕就值得上萬靈石,柳師弟這次可是發了!”
“胡說什麼呢,這是柳師弟應得的獎勵,今後我等還要向柳師弟學習!”
“那是,那是,我等都要向柳師弟學習,不過,這封靈符是真的不簡單,以我等如今的法力,根本無法把其完好揭下,強行揭下的話,恐怕是靈性盡失!”
“打住,你可不敢揭,這封靈符一旦揭下,這件法寶之中的赤焰飛出,還不把柳師弟給活活燒死了!”
“嘖嘖嘖,什麼時候我林峰也能得到一件法寶就好了!”
“簡單呀,十年後和黑石山脈妖獸大戰時,你也找個同門背上,在掌教師祖面前轉一圈就可以了!”
“好啊,好啊,到時把你的腿打斷,背上你就是了!”
“滾,你還是揹你自己吧!”
……
不光張峰的眼睛如同陷在了短棒之中拔不出來,其它幾人同樣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根短棍上下打量,眼神中全是羨慕之色,不過,幾人口中的話語卻是極不中聽,望向柳長生的目光中更是帶着幾分不遜和輕蔑。
能在虎踞峰修行,皆是天賦出色靈根上佳之人,最差也是雙靈根修士,而柳長生,僅僅是一名還沒有凝出一絲真氣的單靈根弟子,憑什麼就能擁有一件法寶?就憑揹着同伴逃走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聽着幾人的言語,再看到幾人狼一樣的目光,柳長生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看來,這件寶物今後恐怕會給自己招惹來不少麻煩!
至於幾人的言語,他接不上口,也失去了交談的慾望。
而這幾人也根本沒有與他交談的打算,若非他是這件法寶的主人,恐怕早就把他給轟出了洞府。
沉吟了片刻,乾脆退後幾步,走出了客廳,任憑五人圍着石榻翻來覆去地把玩和傳看短棍法寶。
他明白,這幾人對自己再是不屑,在虎踞峰中,還不敢有謀奪這根短棍的心思。
不過,若自己離開了虎踞峰,離開了白虎堂屬地以及黛眉山,恐怕會有無數人打這件法寶的主意,不會明着搶,也會暗中奪。
況且,這件法寶還是那頭血獅老妖的寶物,如果這頭血獅老妖有什麼神通廣大的知已好友,說不定就會有高階妖獸爲了報仇而盯上自己。
他自然不知道是蕭寒捉了血獅幼獸才引來了災禍,卻無法不害怕高階妖獸。
以神劍蕭寒之強悍,面對一隻高階妖獸,最後都落得屍骨無存神魂俱滅,逃走的機會都沒有,而他如今還只是一介凡人,隨便一隻最低級的妖獸,任何一名銀星天師都有輕鬆殺死他的可能。
張峰等五人一遍遍傳看短棍法寶,過足了眼癮,這才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問清楚自己還沒有睡夠一整天時間,柳長生頓時鬆了一口氣,靳虎說過要三天後才召見自己,看來,還需在這間洞府之中待上兩天。
一路之上,靳虎給他講了不少規矩,他明白,自己沒有資格在虎踞峰亂闖亂轉,只能老老實實呆在這間洞府中。
記得書房中有一隻沙漏,可以記錄時間,沉吟了片刻,轉身衝着書房走去。
翻看了一下書架上的幾冊竹簡和獸皮書籍,竹簡中記載的乃是修仙界的一些奇聞異事,獸皮書籍中卻是關於天師府這一修仙勢力的介紹,其中不但有黛眉山的詳細介紹,還包括天師府四大聖地的情況。
既然閒來無事,柳長生乾脆把自己沉浸在了這幾冊書籍竹簡之中,已經踏入了修仙界,多瞭解一些修仙界的知識沒有壞處,尤其是天師府的詳細介紹,不少事情更是和自己息息相關。
“不識擡舉的傢伙,把一件法寶看得這麼緊,還真以爲自己能夠凝結金丹成功,我看你這輩子恐怕都沒有駕馭法寶的機會!”
已經回到白虎殿前值守的張峰,心中暗自譏諷道。
沒和他打過交道之人,總會被他的熱情所迷惑,而在骨子裡,他卻是一個氣量狹窄睚眥必報之人,身爲門中長老的弟子,在白虎堂中,誰見了都要巴結他,可方纔在告辭離開之時,柳長生嘴角邊雖說掛着一抹笑意,眼神中卻帶着幾分冷漠和不快,這讓他很不舒服。
一名普通的金靈根初入門弟子,憑什麼就能擁有一件法寶?
執守白虎殿的六人,不是白虎堂中的佼佼者,就是白虎堂長老的親傳弟子,柳長生只不過是剛入門,會不會被哪位長老收爲弟子還不定,大家一起去看他,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他有什麼資格摔臉色?
張峰一向是消息靈通,昨天發生在山門之外的那件驚心動魄之事,晚上他就得到了消息,自然也聽說了柳長生沒有任何背景後臺,只是一名普通的金靈根弟子。
身爲一名雙靈根修士,張峰已經在黛眉山修行了長達三十年的歲月,如今已經是凝氣八層頂峰的境界,只要法力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他就能再次進階,直達凝氣九層。
而像柳長生這樣的單屬性金靈根修士,想要修煉到凝氣八層,卻是太難了,至少要比他多花費一半的時間。
單靈根修士就連在白虎堂待下去都難,說不定十年之後的宗門小比中就會被踢出白虎堂,這樣的小角色,他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中過,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不過是踩到了****運而已,牛氣什麼?”
想了又想,張峰心中依然是憤憤不平,方纔,柳長生分明是不願意把那件法寶拿出來給大家看,而且還敢擠兌自己,他也不打聽打聽,白虎堂裡,哪個凝氣期弟子敢不給自己面子。
氣憤之後,卻又是深深的嫉妒,這股莫名之火不僅僅是來自於柳長生不經意的一句言語擠兌,更深的原因,卻在於憑什麼柳長生能被賞賜一件法寶?
“只可惜大家都知道這件法寶是掌座師祖所賜,無法搶過來!”
“對了,靳師叔怎麼會把他給帶到虎踞峰呢?是因爲掌座真人有什麼特殊吩咐,還是另有隱情?”
“恐怕靳師叔是礙於掌座真人的面子,這才親自把這小子給帶了過來,卻又一時間想不到該如何安置,否則的話,隨便丟在哪個山頭就是了!”
“哼,敢摔臉子給我看,乾脆再找幾個有資格登上虎踞峰的師兄弟來觀賞法寶,氣氣這小子,讓你不識好歹!”
一個個念頭在心中浮沉,張峰嘴角邊情不自禁地浮出了一抹冷笑。
“師兄在想些什麼呢?”
看到張峰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趙勇好奇地問道。
張峰驀然一驚,這纔想到自己失態了。
趙勇直接就是個榆木疙瘩,讓他一道去見識見識法寶,他卻說那是別人的東西,看了迷人眼,亂了修行的本心。
不過,這小子是趙長老的本家晚輩,得罪了也不好。
收起嘴角邊的譏諷之色,換成了憤憤不平般的表情,傳音說道:“師弟有所不知,我方纔在想,黑石山脈的妖獸真是不自量力,宗門這次一定要重創它們,給它們個教訓,否則的話,蕭師叔可是死不瞑目!”
“是啊,這些妖獸也太猖狂了,不給它們一些厲害,它們還以爲我天師府好欺負!”
趙勇點了點頭,深有同感。
他哪裡能猜得到張峰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而此刻,柳長生的心思卻完全浸入了那幾冊書籍和竹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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