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翼魔猿?”
柳長生正要從那處人形破口追出去,看到怪猿的模樣,瞳仁不由微微一縮。
這隻魔猿體內透出的靈壓之強赫然已是六階巔峰,而血翼魔猿更是罕見的魔獸,據說力大無窮,能夠生撕同階妖獸。
手一揚,紫金色飛劍脫手飛出,從破洞之中飛出,迎風而漲,眨眼化作三丈長短,衝着魔猿當頭斬去,左手在儲物鐲上一拂,取出了那隻紫金葫蘆,法力一催,一團刺目金光從體內飛迸而出,化作一個金燦燦的光罩罩在了身周,這才緊隨飛劍之後一步跨出了破洞,追出了洞府之外。
看到長劍飛來,魔猿竟是不躲不閃,右爪一揮,拍了過去。
一聲金鐵交鳴般的巨響,長劍竟被一爪拍飛,緊跟着,背後雙翼一扇,衝着柳長生撲去,另一隻利爪閃電般抓向了柳長生的頭頂。
恨天老魔卻是遠遠躲開,一邊催動法力治療斷折的左臂,一邊心神所動,勾通那枚血劍和斧頭,想要把兩件本命法寶從洞府之中招出。
沒想到,那枚斧頭卻被玥兒祭出的銀鏈纏了個結結實實,銀鏈的另一頭,牢牢握在玥兒手中,任憑斧頭上下翻飛,卻是無法飛出,更無法斬到玥兒。
而血劍,被三隻飛梭圍在正中擊打,丁丁當當作響,同樣是無法脫困。
魔猿一隻血光繚繞的利爪當頭抓下,狂風呼嘯,柳長生竟是來不及躲閃,手一擡,一拳轟了過去。
“轟!”
一團翻滾的血霧在空中爆開,魔猿被一拳震退數丈遠近,而柳長生,同樣是向後退出了數步,身影更是飛落在了地面之上,體內氣血沸騰。
這隻魔猿體內力道之強,絲毫不亞於柳長生,甚至還要強上一籌。
魔猿雙目兇光一閃,背後肉翼一扇,再次撲了過來,一道道血色光絲從肉翼之上飛出,化作一道道血色光箭,衝着柳長生****而去,如同鋼鐵一般的漆黑右爪一擡,再次抓向了柳長生的頭頂。
柳長生手中卻是烏光一閃,多出了一杆丈許長的鐵棍,迎着爪影一棍橫掃而去。
另一隻手中的紫金色葫蘆高高舉起,對準了魔猿。
一聲悶響,魔猿前撲的身影被一棍擊退,右力甩了甩右爪,吱吱尖叫,這一棍,雖沒有把它的利爪擊斷,卻也是讓它痛楚難當。
一道道血色光箭撞在柳長生身周的護體光罩之上,紛紛碎裂,沒有一枝血色光箭能夠穿透金色光罩,不過,血箭碎裂之後化作的血霧沾在光罩之上,卻是滋滋啦啦作響,似乎蘊含有劇毒,帶着腐蝕性。
未等魔猿第三次撲來,“砰”的一聲,柳長生手中的葫蘆口彈開,一聲悶雷般的巨響,一團赤、藍、白三色相間的烈焰從葫蘆中飛出,霎那間化作了一股烈焰長河,魔猿首當其衝,被三色烈焰罩在了正中。
轟隆隆的巨響聲中,烈焰長河衝着四周散開,化作一片遮天蔽日般的滔天火海,綿延千丈,向前橫掃而去,聲勢驚人。
這一切說來話長,卻僅僅是二三息的時間,恨天老魔剛剛祭出另一枚血劍,正準備衝着柳長生斬去,察覺到三色烈焰之中透出的恐怖靈壓,暗叫不妙,身影一晃,就要逃離,結果卻已慢了一步,一團三色烈焰鋪天蓋地而來,把他罩在了正中。
護體光罩瞬間燒融,衣衫、鬚髮化作飛灰,肌膚火辣辣刺痛,更讓他震驚的是,烈焰裹體之下,就連五臟六腑都彷彿要爆裂開來。
來不及多想,恨天老魔法提起全身力道,箭一般竄出了火海,頭也不回地衝着遠處飛遁而去。
僅僅這片刻之間,身軀已是變成了焦炭,肌膚、血肉烤熟了一般向內緊縮,如同有成千上萬根鋼針同時紮在身軀之上,疼痛難忍,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地面之上。
畢竟是修煉了幾百年歲月的老魔頭,道心堅固,並沒有痛暈過去,卻也不敢在此有任何停留,法力一催,亡命而逃。
只看到一道血色光影從天際頭劃過,流星一般越飛越遠……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過後,三色烈焰化作的火海才徹底熄滅,山谷之中早已面目全非。
至於那隻兇悍的血翼魔猿,此刻直挺挺地倒在火海之外,渾身焦糊,腦袋更是被柳長生狠狠敲了兩棍,砸得稀爛,死得不能再死。
“這老傢伙,逃得可真快!”
玥兒憤憤不平地說道。
察覺到恨天老魔的遁速之快比當日的藍袍儒生似乎還要快上幾分,柳長生、玥兒二人斷時絕了追殺的念頭。
柳長生嘴角邊同樣浮出一抹苦笑。
元嬰修士果然是不同凡響,隔着洞府禁制,恨天老魔沒能看出玥兒的身份,而到了眼前,幾乎是一眼就看穿了玥兒的妖族身份,否則的話,容柳長生再上前幾步,離着老魔再近一些,說不定就能擊殺了這老魔。
對於擅長近身搏殺的柳長生來說,和元嬰修士爭鬥,狹小的洞府空間乃是最佳的戰場。
魔猿的屍體被柳長生仔細收了起來,此猿能以一隻利爪擋下長棍的一擊,實力不俗,而且被三色烈焰捲入其中之後,還能脫困而出,身軀強橫幾乎和法寶一般堅硬,這樣的兇獸,還真不多見,若不是三色烈焰毀了它的眼睛,柳長生還不容易殺死它。
恨天老魔的洞府內,並沒有遺留下什麼寶物,不過,恨天老魔的兩件本命法寶卻被玥兒截留了下來,而那隻被斬斷的手臂之上,更是帶着一隻儲物鐲。
黑色斧頭和沈夢海手中的那把斧頭一般無二,材質一模一樣,乃是一件擁有五重寶光的中品法寶,古云山、古力坤二人手中同樣着一把這樣的斧頭,簡直就是恨天老魔門徒的標配法寶。
血劍同樣是一件中品法寶,卻是頂階的中品法寶,透着陰煞之氣。
儲物鐲空間不小,寶物的數量卻不多,十餘件靈器,百餘塊上品靈石,四瓶丹藥,三張高階符篆。
其中的三瓶丹藥乃是中品丹藥,另一瓶血光繚繞的丹藥卻似乎是上品丹藥,不過,這四種丹藥都透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聞之另人作嘔。
三張高階符篆中,有兩張是天雷符,另一張,卻是罕見的隨機傳送符。
元嬰修士果然是財大氣粗,且不說靈石靈器,高階符篆和上品丹藥,幾乎都是有價無市的珍貴之物。
“斧頭和這把小劍給你,這儲物鐲是我的!”
玥兒嘻嘻一笑地說道。
“好吧,不過,這幾瓶丹藥最好是交給我保管,我要試一下這丹藥是不是毒藥!”
柳長生不客氣地把四瓶丹藥收起,把儲物鐲拋給了玥兒。
二人不通丹藥之道,而這四瓶丹藥皆透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若是不捉一些妖獸來試試藥效,沒人敢輕易服用,看到柳長生收起丹藥,玥兒並不在意。
神識掃過,恨天老魔逃得是無影無蹤。
隨手毀去洞府,二人駕馭遁光衝着桃花觀而去……
“這枝籤怎麼和方纔不一樣!”
“仙子有所不知,這求籤問卦,一天只能進行一次,多了就不靈了!”
“爲什麼?”
“這……天機不可泄露,否則會遭天罰!”
“什麼?不可泄露?你昨天至少泄露了上百次的天機,怎麼沒見你有什麼天罰!”
“這……他們都是凡人,可姑奶奶你是仙子呀!”
“仙子怎麼了,仙子就不如凡人?掌嘴!”
“請問仙子掌多少?”
“方纔是五十,現在翻一倍!”
“好勒!”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從一間偏殿之中傳來……
“咦!你這裡竟然全是上上籤?”
“這個……這是師父他老人家吩咐這麼做的!”
“你喜歡聽你師父的話是吧!”
“是,小的不敢不聽呀!”
“那好吧,你去找你師父去吧!”
“啊……”
一聲慘叫從另一間偏殿中響起……
“仙子想要什麼樣的籤!”
“哦,聽你的意思,我想要什麼籤,你就能搖出什麼籤是吧!”
“這個……仙子只管吩咐下來,小道給你寫上籤文就是了!”
“嘖嘖嘖,看來還是你這小白臉最聰明,那好,你就給我這樣寫……”
大殿之內,秦天側耳傾聽着一間間偏殿之中的動靜,偏偏玥兒的聲音越來越小,低不可聞。
有心想去問問玥兒爲何突然喜歡上了求籤問卦,想了想,卻還是不敢。
他不是柳長生,玥兒對他根本沒有一絲的忌憚,哪一句話得罪了玥兒,說不定一腳就踢了過來……
中午時分。
看到柳長生三人駕馭遁光遠遠離開,桃花觀中一衆提心吊膽的道士這才鬆了一口氣,可看看自己的下體,再想想今後的日子,一個個悲從心來!
道觀之中年齡最長的一名道士乃是在二十三年前拜入道觀,昔日的小道童秦天,他並不認識,至於柳長生和玥兒,這些道士更加不認識。
當然,他們都知道觀主王有德和另外兩位副觀主一直以來都在禍害良家婦女,而他們,只是三位觀主的斂財斂色工具。
如今,三位觀主被殺,十幾名被關在道觀後院的女子,一大早下山而去,觀中幾十年間積攢下來的金銀之物被柳長生三人一文不剩地全部帶走,這還不算,最可惡的是,三人方纔離開之時,秦天竟然隨手彈出十餘道赤焰,如今,他們每人的下體都是焦黑一片,子孫根已斷……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中,桃花觀附近,方圓數百里之內的不少村鎮,卻是喜從天降,鎮上幾間最大的糧商竟是派人馱着白米挨家挨戶地送米施糧,只要家中有老人、小兒,都會按人頭分到一擔白米。
據糧商派出的夥計所講,之所以在這青黃不接的三月施糧,乃是因爲九天蕩魔祖師傳下了神旨,命令糧商放糧。
消息風一般傳開,有人傳言,有兩戶平日裡一向欺行霸市缺斤少兩的糧商,家裡的庫房先後被一股惡風刮開,銀錢之物撒得滿街都是,而現在四處施糧的這些糧商,非但收到了九天蕩魔祖師的託夢傳音,還接到了從天而降的金銀之物,正因如此,這些糧商絲毫不敢怠慢蕩魔祖師的神旨!
這蕩魔祖師的“神旨”,自然是柳長生三人所“傳”,而此刻,三人早已到了萬里之外的青滇國國都青滇城。
本章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