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和她不一樣。
後來。
沒有後來。
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許是因爲她們走得稍微有些遲,又或許是因爲,她聽了陳晨的意見,沒有從餐廳的正大門南大門走過,而是從東南門——南大門偏東的門。
食堂的餐廳兩面有門,南面三個門,東邊兩個門,北邊是打菜取飯處,西邊是舞臺據說是舉辦活動的時候用的,只是,她們剛來,還沒有在餐廳裡舉辦過活動。
也許的也許之後,她從五班所在位置經過時,便沒再看到那個女生了,她們所在的位置靠近正南大門的那條過道旁的第二桌。
自然,一向習慣於目不斜視的她也沒有去關注現在走過的過道旁坐的是誰了,一羣烏黑的幾乎可見頭皮的後腦勺,本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至於陳晨和顧玥在她身後有沒有左看右看的,她自然也看不到,偶爾她走在後面的時候,看到顧玥和陳晨有意無意的在經過的時候會朝左邊看兩眼。
右邊很空,大約四五米的樣子,沿着牆邊依次排開的是一排排的擺放飯筷的帶鎖小櫥櫃,雖然有鎖,但是基本上也不鎖。畢竟,都是一個班級一個區域的,更何況,飯筷基本上都一樣學校統一配發的,也沒有必要去換拿。
東南角拐過去,到餐廳的東門處,放了五個超級大的垃圾桶和一排排掃把拖把之類的打掃工具。
她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特別小心,也會放慢腳步,以免碰到東西橫行的人,有幾次,她都想說還不如從原來的南大門走吧,那裡安全些。
想了想沒有說,因爲,在她準備說的時候,陳晨和顧玥忽然間又改了路線,又決定從餐廳的東一門進去了。
理由是,安全。
也對,東一門和東南門之間東西橫行的人會很多,而東一門往北,至東二門之間,南北通行去就餐或是去洗碗的人比較多,至於打掃衛生的同學們嘛,要直到東二門處去拿衛生工具,與她們便遇不到了。
畢竟,她們班的就餐位置在東一門與東二門之間。
再加之這兩個人打着剛放學便走人會很多的理由,把她們離開教室的時間又往後延遲了六七分鐘,走到食堂的時候,大部分的同學都已到了各自的就餐區,有些手腳快些的,都已取了飯菜開始吃了。
確實,很安全。
起初她是那樣認爲的。
至少在兩週前她還是那樣認爲的。
她便也不再計較從哪個門去餐廳,也不再計較什麼時候從教室出發了。
一直以來,她也沒有準備放學的時候立刻就從教室離開,也在有意無意的放慢腳步!
畢竟教室四樓的中間位置和她們班所在的教學樓東部的位置之間還是有些距離的。
只是沒有想到,顧玥和陳晨竟然是存了這樣心思?!
居然,還以爲,她不知道?!
真是小看她了!
看着那從眼前談笑風生而過的兩個「名人」,她不緊不慢的步子也不由得頓了頓。
雨情?還是等風來?
也或許是自己想多了,湊巧,同行而已?
就像自己現在的一個人獨行,湊巧陳晨和顧玥還留在教室裡賞雨了,等雨停。
不不不,那兩個人可不是在教室裡等雨停,她看了看手錶,她們是在等老時間下樓,是她出來的早了些。
今天該她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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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地說,是她和陳晨的同桌去領飯抹桌子洗碗的日了,至於拖地嘛,自然是本餐桌的另外兩個男生負責了。
之前衛生委員的安排是兩個人一天負責領飯抹桌子洗碗拖地的,結果到她們這一組的
時候,才執行了一週,陳晨忽然提議,她們桌剛好八個人,四個男生四個女生,那就剛好二男生二女生一組,女生負責領飯抹盯緊子洗碗,拖地掃地洗拖把男生來負責。
她原以爲那幾個男生會不同意的,結果,出乎意外的頻頻點頭說,可以,這個提議非常好。
於是,便這樣男生搭配的重新分工了起來,還說,悄悄地不要告訴衛生委員,他們只要把衛生搞乾淨就行了。
沒想到,這幾個男生倒是好相處的。
這樣也好,她也默然同意。
後來又發生了一些小事情,讓她再一次的感覺到,她們這一桌的男生不止是好相處,甚至是非常好相處了。
有些時候,她們幾個女生去得稍微遲了一些,那幾個男生便很自覺的把飯取了來,甚至於有幾次也很自覺的把她們的飯碗也順手拿到餐桌上來了。
剛開始,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那幾個男生說,多大點事呀,舉手之勞。更何況洗碗抹桌子之事還需要你們做呢,我們都洗不乾淨的。
再後來,稍微熟了些後,他們甚至會在就餐的時候聊天說笑,不像隔壁桌默默無聲,也不像左右鄰班鄰桌的男生一桌時不時的笑上幾聲,女生一桌偶爾低笑幾聲。
不能說是相處甚歡,但也算融洽。
原本是她和顧玥一起值日的,可三週前確切地說是國慶節剛回來後的第二天,陳晨說要和她換一下,陳晨想和顧玥一起值日。
她無所謂,便答應了。
想到這裡,譚琳朝前方看了看,那兩個「名人」也在她思緒飄遠的時候早已消失在傘海里,不知道誰是誰了。
看着面前晃動的傘海,譚琳笑了笑,擡腳往前走去。
這小雨一下,自己忽然間也有些八卦了?
這就是所謂的「近墨者黑」吧?
她居然也受陳晨的影響了,開始莫名的八卦了嘛?
看到路上匆匆而過的同學,譚琳回過神來,也許那兩個人也像她們班一樣,是男女生共坐一桌分工打掃餐廳的呢?
自己可不就是大驚小怪了嘛?
再說了,如果有其它的想法,這樣的「名人」公然同行,那自然也會有所畏懼的吧?但是剛纔那兩個人卻是談笑風生不避諱左右的同學的。
想必也是,心無雜念,何懼之有。就像從前的她一樣,縱使偶爾有男生同行,有人指指點點,她也走得坦蕩。
只是沒有想到,午飯結束後,她和陳晨的同桌撐了傘在水池邊準備洗碗的時候,居然又看到了那兩個同行的名人。
說說笑笑的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只見伊凌飛一手打傘一手比劃,說到興致處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晨的同桌碰了碰她,她扭頭看過去。
陳晨的同桌說讓她撐傘,這次自己來洗碗吧,剛纔都抹桌子了,手上都已沾了油了。
她還沒來得及推辭,陳晨的同桌已把傘塞到了她的手裡,把抹布拿了過去。
莫不是,陳晨的同桌湊巧看到她在看那兩個說笑的名人了,這是在給她專心看戲的機會?
譚琳這樣想着,便握了握傘往陳晨同桌的頭上移了移,遮住了她之後,便不經意地朝對面看了過去。
那兩個人已走過她所在的位置,徑直朝宿舍樓後面的中央大道走了過去。
真是不湊巧!
她收回視線,把傘往肩膀上靠了靠,拿過面前的抹布也洗起碗來。
湊巧遇到而已,也不必太過於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