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司果才進來就聽見她們在說這件事,便稍微駐足聽了一會兒,他也想知道蕊兒是怎麼想的,聽蕊兒那麼說了之後他便出聲了,朝她們信步走過去。
田夢兒和田蕊兒同時驚訝的轉頭看向走來的東方司果,一道陰影將田蕊兒籠罩,東方司果下一刻已經將田蕊兒擁在懷裡快樂的轉了一圈然後才放下,一臉疼愛的給她將額頭的髮絲撿順,連眼底的氣息都是無比溫柔的。
田夢兒在一邊看得心裡咯噔一下。
“蕊兒有沒有想我?”他定定的看着田蕊兒問道,只要一見到她他心情就會很好,更何況他這幾日心情本來就很好。
田蕊兒臉蛋兒有些紅紅的,不好意思的看着東方司果:“殿下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你該換藥了呢。”
說着便看向他臉上的疤痕,那塗在臉上的很難看出的藥物已經乾涸,有些脫落的跡象。
東方司果寵溺的捏了捏她的俏鼻:“還不是你說我一定要來,否則就不理我,所以我哪敢不來啊,要是蕊兒不理我,那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他說的是另一個意思,但是聽在田夢兒的耳裡卻成了另一個意思了,臉色有些發白,看來,殿下真的很疼愛蕊兒。
不像自己,又沒有蕊兒可愛,又沒有蕊兒招人喜。
想着,便不由得神情暗淡了下去。
田蕊兒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姐姐的一些想法的,只是拉着東方司果讓他坐下,然後便給他重新上藥。
臉上帶着驚喜:“殿下,你的臉就要變回以前那樣了哦,你要好好感謝我呢。”
東方司果笑意濃濃的答應着:“好,我的小美女大夫,請問你想要什麼感謝啊,我都給你,說來聽聽?”
田蕊兒偏着腦袋一臉認真:“讓我想想。”
“好。”東方司果疼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見田蕊兒進入沉思,東方司果這才擡起頭對上田夢兒的眼睛,已然是一臉安靜:“田小姐不知道一會兒有沒有閒暇,我想請田小姐到最甜香喝杯涼茶不知小姐肯否賞光?”
田夢兒心裡一咯噔,自然是知道東方司果不會真的只是請自己喝茶這麼簡單,看了眼蕊兒後才點頭:“殿下吩咐,民女不敢不從。”
東方司果滿意的點頭,然後就聽田蕊兒不滿的嚷嚷:“不公平,我也要去喝茶!”
東方司果見田蕊兒一臉哀怨的看着自己,心裡又好笑又心疼,擡手揉着她的頭髮:“乖,哥哥改天再單獨請你好嗎?你不是說還要研究一個藥嘛,我現在可是給你時間讓你一個人靜靜的研究呢,怎麼,忘了?”
田夢兒見東方司果居然不肯讓田蕊兒作陪,自然是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於是也道:“蕊兒,你這幾天都忙着給殿下配藥都沒時間去管你新發現的藥草,正
好我和殿下出去了,你也可以安靜的研究,而且姐姐回來會給你買你最愛吃的雲糕,好麼?”
說完擡頭對東方司果微笑着點點頭,東方司果眼裡閃過一絲異樣,這女子倒是識大體,也很聰明,知道自己不想帶蕊兒去。
田蕊兒一聽他們說起她最近新發現的額藥草便將剛纔還抱怨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臉上帶着炯炯神采:“對啊,我怎麼忘了,你們快去吧,我要去見小黃了。”
於是說走就走,口中的小黃就是她新發現的藥草,是黃色的植物,所以叫它小黃。
走了幾步後又像是想起什麼回過頭來對田夢兒囑咐:“姐姐別忘了我的雲糕哦?”
田夢兒寵溺的笑了笑:“知道啦,你個小饞鬼。”
田蕊兒這才放心的走遠,田夢兒面含微笑目送她離開,回過頭來正好看見東方司果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她臉一紅,低下頭去:“殿下請。”
東方司果這才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沒說一句話的走在前邊,他剛纔怎麼了?怎麼會覺得那樣的田夢兒很美,就像母后一樣賢惠溫柔?
心裡一緊,或許是她也像母后那般溫柔聰明吧,所以才覺得像是看見了母后一樣。
他從小就知道他和連城的母后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她不光美麗,更加的賢惠聰慧,是父王的得力臂膀,要是沒有東方青城,那麼,他們一家四口現在一定會非常幸福,現在他也一定是和連城天天環繞打鬧,那個聰明伶俐的小連城哦,他想到她就覺得心疼。
最甜香一間雅緻的包廂裡,田夢兒和東方司果對面坐着,東方司果優雅的喝着茶,好像真的是約田夢兒來喝茶一樣清閒,田夢兒就不同了,她有些忐忑,不知道殿下會和她說什麼?
是關於蕊兒的吧,否則殿下不會這麼上心還不讓蕊兒跟來。
有了心事,自然就沒心情品茶,躊躇再三,田夢兒還是先開了口,看了看東方司果鼓起勇氣:“殿下,您要問夢兒什麼,儘管問吧,夢兒知無不言。”
東方司果見她終於沉不住氣先說了話,脣邊劃過笑意,淺淺的:“田小姐真是聰明人,想來蕊兒會被這麼好的保護着,一是因爲田小姐姐姐做得好,二是蕊兒的爹爹也做得好,我在這裡替蕊兒感謝兩位這麼多年的照顧。”
田夢兒垂下眼眸,心裡慌亂,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照顧小妹是做姐姐的應該做的,殿下不必感謝,只是,殿下,能容民女說一件事嗎?”田夢兒大着膽子問道。
東方司果紳士的伸手:“田小姐請講。”
田夢兒猶豫的看着東方司果,眼中有着幾分擔憂,她忽然跪了下來,低着頭低聲道:“請殿下明察,蕊兒心性單純不適合進宮,請殿下三思,
蕊兒真的是不喜歡皇宮的。”
東方司果被她突然的動作驚住了,聽她說了這些才明白原來她誤會了。
起身過去扶起她,東方司果嘴角含笑:“小姐誤會了,我也是不想蕊兒進宮的,我只是和她很合得來,把她當作親妹妹一般疼愛,小姐不用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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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夢兒忐忑的心情因爲他這句話有所鎮定,朝他行禮:“多謝殿下恩典,這是蕊兒的福氣,也是我們田家的福分。”
東方司果回到座位,見田夢兒還站着便輕聲道:“小姐請坐,不必站着,茶都要涼了。”
田夢兒淑女的坐下,又是安靜的喝起茶來。
許久,東方司果問了一句:“蕊兒今年,真是十六歲了?”
田夢兒一驚,不知殿下爲何舊事重提?然後才鎮定的回話:“是,蕊兒十六年前的臘月出生的。”
東方司果沉吟,去揚州回來的探子說,田蕊兒的確是臘月出生的,他還找到了當時接生的穩婆,那個杜姨娘,的確是和田武有過一日夫妻,這不過是偶然,卻不想後來杜姨娘拖着病體帶着田蕊兒去了田家,不久後杜姨娘便病死。
這些,都是有理有據的,探子都將證據放在了他的面前,可是他就是覺得那些東西很假,他不相信。
“看蕊兒的模樣,還真不像是十六了,看她迷迷糊糊的,她是本性就這樣,還是後天所致?”東方司果又問。
田夢兒搖頭:“我也不比蕊兒大多少,多是從爹爹口中得知,蕊兒好像是本來很聰明的,可是因爲杜姨娘那時候身染重疾她也被傳染了一些,杜姨娘在我家居住的那段時間,蕊兒也是發着高燒,後來醒來了就變得比較愚鈍了,不過她對醫理這方面卻是比我在行,在揚州可算是個小神仙了。”
說到這,田夢兒又是一臉的驕傲起來。
東方司果臉上也有了些欣然,然後似有意無意的說起:“聽說,田老爺以前是行走大江南北的,不知道有沒有到過被我東連消滅的西涼國?”
他清楚的看見田夢兒因爲他說起西涼國時而顫抖了一下肩膀,眼中神色更深,心中的念想更加的堅定了。
田夢兒搖頭:“這個不曾聽爹爹提起,爹爹只說很久之前便在揚州安了家,我也沒有多問。”
東方司果不說話了,他的手指敲擊着桌面,那一聲聲的敲擊敲打聲映在田夢兒的心裡,讓她惶惶不安。
東方司果餘光掃過田夢兒,她在不安,很好。
輕啓薄脣,東方司果好像是自言自語般:“說起來有些奇怪,我曾有幸在國庫裡看見過西涼皇后的畫像,更奇怪的是,我發現蕊兒好像有幾分像那皇后呢……”
田夢兒低着的臉瞬間蒼白,睫毛輕抖,藏在袖子裡的素手也驟然握緊,她此刻十分的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