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周慚, 清晨不吃了。”陳清晨將手裡的小糕點摔在盤子裡,小動物形狀的糕點一下被摔的看不出形狀,軟乎乎的坨成一堆。

周慚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拿出紙張幫他擦了擦嘴, 輕聲誘哄道:“好好, 清晨不吃了, 我們回家。”

說着拉起陳清晨的手站了起來, 走了幾步,彷彿擔心他摔倒一樣,低聲提醒他小心, 隨後還是不放心的攬住他的腰。

在路過周鳴厚與宋妍欣的時候,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輕笑, 用只有三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提醒道:“那個女人回來了。”

說完也不管那夫妻二人的反應, 徑直離開了。

“誰回來了?”周鳴厚完全不在狀況的問身邊的宋妍欣。

宋妍欣心裡的不踏實感又冒了出來, 她也不明白周慚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個女人指的又是誰。但是她非常清楚周慚自從結婚以來對她產生的敵意, 所以看到周慚玩味的表情,也能是知道,這對她來說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她現在看周鳴厚是越來越不順眼了,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男人。

周鳴厚像是沒看到宋妍欣的不耐煩一樣,隨口說出自己的猜測:“不會是周慚的媽媽回來了吧”

宋妍欣瞥了一眼他胸口上粘着的黃白色奶油, 皺着眉頭說道:“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周鳴厚將西裝脫了下來, 露出裡面的白色襯衫, 只是襯衫上也沾染了一些痕跡, 看起像是沒洗乾淨的油污。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先回去了。”她轉身離開了宴會現場,周鳴厚也趕忙跟上去, 跟她一起離開。

宋妍欣最近一直有些心神不寧,自從上次在餐廳遇到那個向她問路的男人之後,心裡面就產生了一種很多東西都不真實的感覺,還總是夢見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

他煩躁的捋了捋頭髮,又想到剛剛周慚說的‘那個女人回來了’,周鳴厚的猜測雖然離譜,但是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周慚突然對她產生的敵意,也許就是因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過她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知道了又怎麼樣,一個妄想飛上之頭的賤人,跟她生的孩子,她有什麼可顧慮的。

宋妍欣的思緒千絲萬縷,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周家老宅。

周慚卻沒有帶着陳清晨回家,而是去了療養院。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過療養院了,突然接到劉遠山的電話,周慚有點意外,畢竟那個主治小老頭可是說過,如果陳清晨沒有遇到特殊情況,那麼可以不用再去他那裡接受治療了。

到了療養院,陳清晨輕車熟路的找到劉遠山的辦公室。

“我要是不給你們打電話,你們都把我這個老頭子忘到腦後了吧。”看到周慚與陳清晗晨進門,劉遠山就開始抱怨上了:“你們這就是‘用過就扔’的典型,虧我還一直惦記着你們。”

“最近比較忙。”周慚認錯態度特別好,就是不夠真誠。以前公司剛剛起步的時候,比現在忙多了,他不還是照樣一次不落的帶着陳清晨往他這跑。

“藉口。”劉遠山抄起桌子的書朝着周慚砸了過去。

周慚乾淨利落的接在手裡,又恭恭敬敬的擺到了他前面桌子上。

陳清晨拿起那本砸過周慚的書,抱在懷裡,又看了看劉遠上,最後把書丟盡了垃圾桶裡。

“哎......”劉遠山瞪着陳清晨質問道:“誰讓你扔我的書了?”

“它打周慚,就要丟掉。”陳清晨回答的理直氣壯。

李遠山像個像孩子一樣,跟陳清晨鬥嘴:“那是我扔的,關書什麼事。”

陳清晨的聲音立刻弱了下了,有些委屈的反問道:“不能揍你,扔書還不行嗎?”

劉遠山與周慚齊齊笑出了聲,辦公室裡的氣氛溫馨又活躍。

“你怎麼這麼久沒來?”劉遠山問陳清晨,他現在特別願意逗陳清晨玩。以前他病人多,特別忙的時候,跟他們說不用一直來,他們不聽,非要來,現在沒事了,想着他們來,他們還不來了。

陳清晨像個好學生一樣,坐在凳子上,回答劉遠山的問題:“因爲清晨又找到別人,可以跟他們炫耀清晨有別人沒有的周慚。”

劉遠山被陳清晨噎的直瞪眼,敢情他們之前往這跑就是爲了秀恩愛來了,還是跟一個老頭子秀恩愛。最終他只能無力的擺擺手,表示不用再說了。

陳清晨顯然沒明白劉遠山擺手的意思,繼續說道:“周慚喜歡跟其他人炫耀,清晨要滿足他。”

躲在一邊看戲的周慚也被點名,他以前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喜歡顯擺‘陳清晨是他的’的這種事實,剛重生那會的想法比較奇怪,他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試圖把這個話題揭過去:“既然來了,就麻煩劉醫師再爲清晨做一次檢查。”

劉遠山對周慚吹鬍子瞪眼睛,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他現在好的很,都知道滿足你這個小王八的心裡需求了,做不做檢查都一樣。”

“是,您說的對。”周慚對劉遠山十分的尊重,在對方明顯還沒消氣的時候,他格外順從,劉遠山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

最後陳清晨拿出了特意爲劉遠山研發出的一款按摩儀,這才讓他老人家眉開眼笑,直誇陳清晨有心了,跟周慚這個小王八蛋天差地別。

按摩儀比市面上常見的要更智能一些,功能更全,用起來更舒適。由於是陳清晨專門爲他做的,市面上沒有銷售,所以劉遠山開心的不得了,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可以更其他的老頭好好嘚瑟一回了。那些老傢伙總是拿兒孫送的禮物在他面前顯擺,他無兒無女只能乾瞪眼。

“清晨啊。”劉遠山把主意打到了周慚和陳清晨身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看我就一個孤家老人,孤苦伶仃,多可憐啊。”說完還假裝抹了一把眼淚。

陳清晨眨着眼睛,看不懂劉遠山的表情,大腦卻迅速運轉分析他話裡的意思,應該在是在說自己的孤單。於是生硬的安慰道:“一個人也很好。”

劉遠山再接再厲:“連個孫子都沒有,哎。”

陳清晨不說話了,因爲周慚曾經說過他無理取鬧,他覺得劉遠山現在的行爲就是無理取鬧。陳清晨不懂,周慚卻看的明白,劉遠山的表演太拙劣了,連陳清晨都騙不過,更何況是他。

周慚不覺得陳清晨還需要其他的親人,他自然會護他周全,可是,如果陳清晨願意,他也不會阻止。

“清晨你叫我一聲爺爺,滿足一下我這個可憐的老人家吧。”劉遠山誘哄道。

“爺爺。”陳清晨清脆的叫到,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小老頭的。

劉遠山樂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乖孫子。”

周慚突然覺得劉遠山太不要臉了,當着他這個監護人的面,明目張膽的騙小孩,他有必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讓小老頭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爲:“劉......”

“劉什麼劉?”劉遠山對周慚怒目而視:“叫爺爺。”

周慚沉默了幾秒,屋子裡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劉遠山瞪着周慚,心裡沒底,騙小孩容易,可週慚不是小孩。

“爺爺。”周慚開口叫道。

“好好好......都乖,都乖。”劉遠山這次並沒有像聽到陳清晨叫他的時候一樣,反而感動道想要落淚,眼眶溼|潤。

如果說陳清晨叫的一聲爺爺只是玩笑,那周慚的一句爺爺,劉遠山就是真的認下了兩個孫子。

感動過後是無限的激動,他突然站起來翻箱倒櫃,把辦公室犯了個遍。最後找到兩個翡翠觀音吊墜來。

“現在條件有限,下次爺爺給你們準備更好的。”劉遠山將東西給了過去。

這種時候是不能推辭,周慚將兩個一起接了過來,一個直接掛在陳清晨脖子上,另一個跟自己脖子上的小螺絲穿在一起,也戴了起來。

“大孫子,你怎麼還戴着......螺絲??”劉遠山角色進入的很快,直接忽略了周慚的名字,改叫大孫子。

周慚被這聲大孫子叫的十分別扭,用指腹摩擦脖子上的小螺絲,深情又柔和的解釋道:“清晨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哦。”劉遠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被餵了狗糧:“原來是小孫子送給大孫子的啊。”

療養院期間,周慚被大孫子小孫子這兩個詞唸叨的腦袋疼,劉遠山就跟着了魔似得,張口閉口就是這個詞,拉着他們死活不讓走,最後還是來了新病人,才放過他們,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經常來看他。

周慚與陳清晨這邊突然認了個爺爺,也算事喜事一樁。周放訂婚之後直接去領了結婚證,只等着辦婚禮,更是喜事中的喜事。

周放與葉鵬宇領完結婚證,本想在外面慶祝一下,可是想道葉庭一個在家怪孤單的,所以沒在外做過多的停留,直接回了葉家。

兩個人還沒到家,離老遠就看到葉家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也有一部分穿着葉家工地統一發放的服裝。

葉鵬宇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格外不安的看向駕駛坐上的周放,聲音有些顫抖:“真的出事了?”

“有我在。”周放堅定地握住葉鵬宇的手:“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