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夤夜談興亡 上

夜色愈發深沉。

隆興府葉家後宅。

葉應武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鎮江府傳來的消息剛剛送上他的案頭,雖然知道或許自己很難給惠娘交代,不過葉應武還是慶幸趙文義和郭昶先下手爲強把王安鶴拿下,否則要是讓這個傢伙“走街串巷”,那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拉進賈似道的陣營,從而在關鍵時候給葉應武造成輿論壓力。

看來自己當初把趙文義放在鎮江府,終究還是走對了,趙文義沒有辜負自己的信任,而且這也表明郭昶算是脫胎換骨,真正由當初那個紈絝衙內變成能夠執掌一方的人才。

“夫君可要沐浴休息?”楊絮一身拖地青色長裙,將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來,因爲剛剛沐浴過,水珠順着秀髮一滴一滴的流淌下來,而且隨着楊絮這一彎腰,不但秀髮如瀑順着肩膀披散下來,而且胸口處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誘人的溝壑。

葉應武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這個妮子分明就是在誘惑自己,或許是因爲楊絮那一次“反正妾身要跟着使君入臨安”的言論讓後宅姊妹們生氣了,結果導致葉應武在興州的幾天愣是連楊絮的門都沒有摸上去,往往在半路上就讓其他幾人的丫鬟“領走”了。

現在終於甩開那些一臉嫉妒的姊妹,能夠和夫君過“二人世界”。絮娘自然毫不猶豫的好好表現自己,她本來本錢就比較雄厚。平時習慣都是一身戎裝根本顯現不出來,現在換上女裝。又是剛剛沐浴完所披的單薄衣衫,那引以爲傲的本錢自然全都顯露出來了。

感覺一股虛火上冒,葉應武輕輕喝了一聲,一把將楊絮攬進懷裡,不過因爲王安鶴的事情依舊讓葉應武感覺有什麼東西沉甸甸壓在心裡,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着急對懷裡人兒上下其手。楊絮微微一怔,這可不像自家夫君平時的性格,旋即~▽~▽~▽~▽,m.→.c@om她意識到什麼,瞪大眼睛看向葉應武的書案。

上面郭昶和趙文義的聯名來信依舊靜靜地攤開。楊絮隨便掃了一眼。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難怪自家夫君在感到輕鬆的同時,並沒有開心,畢竟絮娘也是當時葉應武大鬧平江府時候的見證者,看到王安鶴最後還是難以放下和葉應武的仇怨,站到了賈似道那邊,心中難免有些黯然和擔憂,真是可憐了惠娘那個丫頭,自家爹爹和夫君兵戎相見。

也不知道現在王安鶴被郭昶和趙文義抓住了。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雖然這可以讓葉應武能夠更早的瞭解臨安的錯亂局勢,但是也是在無形逼迫着惠娘抓緊做出選擇,在自家夫君和爹爹當中選一個!

葉應武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對自己充滿仇恨的女人長久的待在身邊。如果在其他地方看不透葉應武的話,絮娘自問在這個方面上還是看得很清楚的,葉應武是那種既愛江山又愛美人的主。但是他愛的是自己的江山,自己的美人。

“夫君······”遲疑片刻之後。楊絮還是輕聲道。

看着懷裡咬着脣有些擔憂的絮娘,葉應武一怔。旋即意識到自己不由自主的走神了,當即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隨手放開楊絮,然後靠在椅子上無奈的道:“看到了?”

“看到了。”楊絮乖巧的伸出手幫葉應武揉着太陽穴,“夫君可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惠娘妹妹?”

葉應武沉吟片刻,輕聲道:“告訴還是要告訴的,畢竟事實已經如此,無論是你我都不能改變什麼,只能夠期待王安鶴把該的都出來,某或許還可以饒他一命,畢竟也是朝廷命官,無緣無故的死在鎮江府終歸不好交代。不過要是他死活不開口,那也不要怪葉某無情了。所以最好還是先讓惠娘知曉,心裡面也算是有個擔待,從興州到鎮江府水師船隊走水路也需要些時候,總能先考慮考慮。”

“這會不會對惠娘來太殘忍了?”楊絮輕聲道,惠娘是後宅當中年齡最的,已經到葉應武平時也就是調戲調戲還沒有下手,陸婉言、綺琴等人誰不是把惠娘看成自家妹妹,平時裡都是百般呵護,連去郢州這樣的事情,陸婉言最後都是拍板交給了惠娘,因爲一來只有惠娘可以讓影響降到最,二來也只有惠娘去纔會讓後宅其她姊妹沒有意見。

葉應武握住楊絮的手,無奈的道:“某已經不能再多做什麼了,畢竟這條道路是王安鶴自己選擇的,惠娘傷心,也只能儘量安慰罷了。今天行軍到隆興府,估計還有幾天到鎮江府?”

楊絮此時也是對惠娘頗爲擔心,顧不上其他,一邊回憶一邊道:“明天即可過饒州,然後是徽州、寧國府(今安徽宣城市),在寧國府向東北方向即是鎮江府,向正東便是臨安府。”

剛想要什麼,突然間聽見敲門聲,葉應武和楊絮都是一怔,絮娘幾乎是下意識的從葉應武懷裡彈起來,站直嬌軀,而房門已經緩緩打開,一名老人拄着柺杖緩緩走進來,高聲喊道:

“衙內!”

在隆興府葉家宅中,有資格直接推開葉應武房門的,也就只有葉夢鼎、陳氏和葉家老僕葉傑了。只是出乎葉應武預料,葉傑竟然在這個時候進來了,難不成自家爹爹有什麼事情吩咐交代?要知道在這後宅,除了是葉夢鼎親自安排交待的事情,已經無須葉傑親自出動了。

當下裡也不敢怠慢,葉應武急忙站起來迎上去:“傑叔。什麼事情竟然勞煩您老人家親自過來了?”

葉傑看了一眼站在一側俏生生的絮娘,頓時隱隱明白了什麼。嘴角邊泛起意思慈祥的笑容,伸手顫顫巍巍的拍了拍葉應武的手臂。笑着道:“這一次倒是傑叔的不對了,忘了衙內都已經長大了,下一次一定在門外問清楚了再進來,沒有受到驚嚇吧?”

不還好,葉傑打趣的一,楊絮固然是雙頰緋紅,葉應武也有些尷尬的輕輕咳嗽一聲,真想自己不認識這個老頭。不過估計也就只有這看着自己長大的和藹可親的老人,能夠出這樣打趣的話來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隨着自己越走越高,就連江鎬他們也不向往常那樣總是和葉應武開玩笑了,漸漸地葉應武也能夠體會到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所以對於這些尚且還能夠和自己保持着親情溫馨的人,很是珍惜。

見到葉應武尷尬,葉傑嘿嘿一笑,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彷彿童心未泯,不過他還是勉強看上去語重心長的教育葉應武道:“年輕人有時候雖然需要節制。可是該放縱的時候也不能總是禁錮着自己,更何況衙內現在還沒有給老葉家延續血脈,在這上面更是······”

楊絮幾乎是羞得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而葉應武則是想要伸手扶額。古人生不出來孩子不是好的怪女方不行麼,怎麼自己家裡的這些長輩,都是異口同聲的自己不努力?你們這不是冤枉好人麼。某葉應武只要是有空的時候都在努力,這不是因爲太忙麼。

葉傑也不再打趣他們兩個。正色道:“老夫也是無事不登你這三寶殿,相公讓衙內過去一趟。就在書房等你。”

微微一怔,葉應武還是鄭重的了頭,自己之前就已經預料到自家爹爹估計會找自己談一談,畢竟天武軍就在隆興府停留一天,而之後葉應武將要面對的便是臨安和賈似道。

堂堂正正的當面交鋒。

楊絮急忙從架子上給他拿來外衣,而葉傑已經拄着柺杖先行離去。替葉應武繫上腰帶,絮娘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退去,在燭火中顯得分外誘人,似乎也察覺到葉應武的目光總是盯着自己,絮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裡卻是一陣甜蜜,輕輕道:“妾身等夫君回來。”

“不等也得等。”葉應武猛地在楊絮俏臉上香了一口,然後快步而去。

“你!”楊絮嚇了一跳,頓時指着葉應武的背影,終究還是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責罵他還是應該欣喜夫妻之間的絲絲甜蜜,不過終於還是輕輕呼了一口氣,一邊把房門關上,一邊微笑着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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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輕輕拍打着戰船。

透過碼頭上有些昏暗的燈火,會發現雖然只有三艘戰船,但是無一不是龐大的樓船,在這碼頭上一停,便佔據了大半的地方,旁邊的漁舟、商船和這樓船相比,有如螻蟻和大象。

天空中星辰黯淡,一輪皓月掛在當空。

因爲已經是夜深時分,碼頭上、樓船上都看不到人影,夜裡寒風撲面,即使是強壯的甲士也會不由自主的打寒戰。惠娘手中拈着一張薄薄的信紙,緩緩推開船艙門,因爲這一艘戰船上都是葉應武的家屬,所以不但被兩艘樓船保護在中間,而且遠近有三層崗哨,另外門外側廂還有幾名丫鬟候着。

“娘子,夜這麼深了,還是不要出去了,外面太冷。”晴兒拿着披風急匆匆的追出去,惠娘嬌軀輕輕一抖,急忙接過來披風裹在身上,不過一隻手依舊緊緊攥着信紙,信步在空曠無人的甲板上緩緩踱步。

見到主母出來,遠處放哨的士卒都是下意識的挺直腰桿,警惕的看向四周,要是主母有什麼危險,且不大家吃不了兜着走,更沒有辦法和自家使君交代。負責放哨的十將則是衝着兩名打哈欠的屬下揮了揮手,讓他們散開一些,以圖能夠觀察更遠的距離。

王清惠看着碼頭上搖曳的燭火,怔怔的出神,良久之後方纔道:“晴兒。這是到太平州了吧。”

晴兒並不知道自家娘子爲什麼在看了那一封信之後一言不發的就走了出來,不過她還是勉強在夜風中打起精神。頭回答:“嗯,早些時分奴婢問過了。正是江南東路太平州,明天過了建康府就可以到鎮江府了,畢竟是順流,很快的。”

“明天就能到了。”惠娘微微一怔,忍不住輕輕苦笑一聲,“沒有想到明天就能夠見到那個人了,這是在逼迫着我一夜做出選擇麼。”

“娘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信裡面了什麼?”晴兒好奇的問道,本來自家娘子這幾天很是開心。結果看了這一封信,好像整個人都像墜進冰窟了一般,渾身散發出寒冷的氣息。

不過惠娘顯然沒有告訴晴兒的意思,嘆息一聲:“沒想到······他已經不認我了,可是終究,終究是我的爹爹啊。”

“嗯?!”晴兒一驚,旋即隱約明白髮生了什麼,頓時死死咬住牙,在寒風中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戰。肯定又是自家老爺弄出來了什麼事情,結果讓娘子陷入了兩難之地。

“心裡難受的時候,哭出來就好了,”身後突然傳來聲響。惠娘和晴兒驚訝的回頭,而惠娘還不忘倉促的把手中的信縮到背後,看清楚來人。晴兒固然是微微側身行禮,惠娘也是訝然道。“婉娘姊姊,你怎麼出來了?”

陸婉言有些心疼的伸手輕輕摸了摸惠孃的臉頰。旋即道:“你關門那麼大的聲響,姊姊又怎能聽不到,只不過在走廊裡站了會兒,還以爲你不過是嫌悶得慌,剛纔才意識到是有心事了。看看有什麼心事也不要氣到身體,臉都被風吹涼了,還是抓緊回屋裡面去吧。”

惠娘一怔,苦笑道:“沒想到還是讓姊姊擔心了。”

“這有什麼擔心不擔心的。”陸婉言故作生氣,“咱們姊妹一家人,你的事情可不就是姊姊的事情。可是夫君來信氣你了?”

搖了搖頭,惠娘隨手把信遞給陸婉言,眼神飄忽看着足尖:“爹爹他······他不知怎麼已經投靠了賈似道不,而且還想要把鎮江府趙知府拉到他那邊去,最後讓趙知府和郭通判聯手抓住了,結果趙、郭二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爹爹都不爲所動,還自稱······自稱沒有我這個女兒!”

陸婉言一怔,下一刻惠娘終於忍不住撲進她的懷裡,放聲哭泣。勉強擠出來一絲苦澀的笑容,陸婉言伸手拍了拍惠孃的後背,哭聲雖然不大,但是因爲夜色寂寥,所以綺琴也被驚動了,疑惑的推開房門,急匆匆走過來,晴兒湊上前去低聲明原委。

秀眉微蹙,綺琴輕輕道:“先回去吧。這裡風寒,不是話的地方。晴兒你去拿錦布蘸些熱水,若是把眼睛哭腫了就不好了。”

雖然陸婉言是後宅正室,但是因爲綺琴跟着葉應武的時間最長、又是當初臨安花魁,怎麼着也算是入世頗深,在人情世故上比陸婉言這種大家閨秀要有經驗的多,不過好在綺琴是平淡的性子,對於這些日常俗事沒有多大的興趣,又是出身風塵,否則對於陸婉言大婦的身份絕對是一個威脅。

惠娘剛剛回到艙房,就趴在牀上嗚嗚哭着,而陸婉言看着自己已經溼透了的衣襟,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看向一側的綺琴,緩緩道:“這一次王伯父實在是把惠娘逼到了絕路上,一邊是自家爹爹,一邊是自家夫君,惠娘沒有辦法抉擇啊,以夫君的脾性,遇到這樣頑固的對手,可沒有饒他一命的道理,更何況上一次在平江府,就已經饒過王伯父一次了,夫君哪裡還會再一次高擡貴手?”

綺琴從晴兒那裡接過來溼巾,又用力擰了擰,儘量壓低聲音:“除非王伯父能夠識大體,看清現在的形勢,抓緊把能夠知道的全都出來,否則最後丟的還是自己的性命,傷的卻是惠孃的心。而且夫君肯定也認爲沒有臉再見惠娘了,好好的一對兒,不能就這麼散了。”

“爹爹的性子我很清楚,更何況上一次差兒喪命,這個仇他不會忘就忘的。”王清惠從被褥裡擡起頭,淚眼婆娑,“雖然別看爹爹平時總想着攀附高枝,但是心裡面卻是很難和之前的對手死敵笑臉相迎,現在死活不開口,他是在逼着夫君下手啊。”

綺琴上前一邊輕輕替她擦拭淚水,一邊低聲道:“放心吧,就算伯父是這樣的人,夫君也不是那等絕情人物,到時候對上伯父,自然會有分寸的,肯定會顧及你的感受。明天到了鎮江府,聽姊姊的話,安安靜靜的讓你婉娘姊姊找一間安靜的屋子,不要去見伯父,好嗎?”

惠娘一怔,輕輕道:“可是那是我的······”

似乎想起來什麼,惠娘旋即神色黯淡:“雖然他已經不認我這個女兒了。”

陸婉言坐到榻邊,心疼的看着惠娘,又想起自己,想到鎮江陸家,心中難免慼慼然。

伸手扶額,綺琴忍不住擠出一絲很是艱難的笑容,真是讓人頭疼,這都是自家夫君惹下的風流債,現在他拍拍屁股走人,全都堆到自己這裡了:“惠娘,聽姊姊的話,這個不容商量。你見了他,只會讓自己更傷心,而且也會讓趙知府他們爲難,明白嗎?”

陸婉言也是流露出堅強的神色:“琴兒姊姊的有道理,惠娘,在這個時候要堅持下去,相信夫君。”

惠娘沒有再多,縮在被褥裡面默默地抽泣。

綺琴和陸婉言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無奈。

老天爺,爲何要如此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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