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狂風捲地光州變 中

?光州城北。

葉應武輕輕吸了一口氣,雙眼之中泛動這精光。當然這是葉應武自己的看法,按照一邊江鐵的腹誹,應該是閃動着飢餓的目光,而且不只是堂堂葉使君,身後無數的宋軍將士都是這樣。

光州的火焰已經騰空而起,****天空。似乎已經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出城的糧草車隊開始加快速度,隨行的護衛步騎更是沒有回頭的打算。

“使君?”江鐵試探性的看向葉應武。

葉應武霍然拔出佩劍,指着山坡下的糧草車隊:“天武軍,勝負在此一舉,隨某,衝——!”

話音未落,四方戰鼓聲轟鳴而起,一道又一道的傳訊煙花衝上雲霄,綻放出絢爛的光彩,只不過和光州城中的火焰相比,卻要遜色不少。但是通訊已經足夠,四面八方埋伏已久的宋軍士卒怒吼呼嘯着從荒草中挺直腰桿,或許長時間的潛伏讓每一個人都疲憊不堪,但是當信號煙花升起的那一刻,沒有任何一個人落後。

在此間風餐露宿,所爲的,便是這一擊。

“天武軍,殺——!”殺聲盈野,無數的天武軍猶如海狼一般傾瀉下來,江鐵率領百戰都騎兵一馬當先,攔腰截斷了糧草車隊,接近着足足四五千名天武軍前廂士卒在尹玉的帶領下將護衛的蒙古步騎分割包圍。

葉應武縱馬在紛亂的人羣中穿過,手中勁弩對準近在咫尺的一名蒙古士卒猛地扣動扳機,身後親衛緊隨着上前一刀砍下。只不過葉應武並沒有回頭看戰果,而是仗劍撞入馬車隊中,正想要將手中的火摺子扔到馬車上,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江鐵卻是帶着百戰都騎兵迴轉,隔着馬車朗聲說道:

“使君,光州北門,未曾關閉!”

“什麼?!”狂喜涌上心頭,葉應武下意識的環顧四周。身邊除了十多名親衛和江鐵的百戰都,都已經亂作一團,無數的宋軍士卒和蒙古士卒捉對廝殺,根本找不到一直看上去整齊的宋軍隊伍。而負責指揮的尹玉此時也是不見蹤影。

管不上那麼多了!葉應武隨手將火摺子扔進糧車裡,然後衝着江鐵打了一個手勢,跟隨葉應武轉戰江南江北,這點兒意思江鐵還是明瞭的,雖然只有百名騎兵。但是對於膽大包天的百戰都來說,已經足夠了。就在幾天前不也是靠着百名騎兵直接殺進蒙古步卒大陣的麼。

“撐起某的將旗,殺!”葉應武攥緊馬繮,駿馬長嘶,當先撞開前面擋路的兩名蒙古士卒,自有身後的親衛負責收割他們的性命。赤紅色的鮮血灑在葉應武赤紅色的將旗上。

那顏色,就像正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樣絢爛。

葉應武沒有看見尹玉,尹玉卻是看見了葉應武,尤其是那一面將旗迎風招展,分外醒目。見到葉應武帶着百戰都撕開一條口子向南而去。尹玉就已經隱約猜測到了,現在大戰臨頭,也容不得他猶豫,手中佩刀一揮,這個本來應該安安穩穩的坐鎮田家鎮後方的天武軍前廂都虞候,卻不得不再一次帶着兒郎們徑直衝向最北面混戰的人羣。

官道說狹窄也不狹窄,說寬闊也不寬闊,只要離開了官道,這些糧車根本無法通行。所以只需一路向北截殺糧車隊就可以了,至於到底殺多少蒙古士卒。反倒是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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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花裡在火光中面色猙獰。

他已經知道自己距離死期不遠了,就算是能夠將在城中橫衝直撞的兩百宋軍騎兵絞殺乾淨,自己恐怕也難逃一死,雖然轉運出去的糧草已經超過一半。但是剩下的這一半被焚燒乾淨,所造成的損失依然難以估量。

“騎兵,隨某上!”木花裡用党項語怒聲呼喊,在他的麾下雖然絕大多數都是漢家丁壯,但是還有保留有一支唐兀人騎兵的,也就是在歷史上留下來赫赫威名的“鐵鷂子”。這種以西夏党項人爲突擊主體的騎兵曾經一度是盛唐的番兵主力、李家來以割據定難五州的依託。而現在他們的故國雖然已經不在,但是依然不妨礙這樣一支騎兵能夠被蒙古所用。

木花裡麾下只有區區兩百鐵鷂子,但是這已經足夠了。鐵鷂子想來是衝鋒突破的最佳選擇,倚靠着馬上的重裝甲以及強大的馬力,能夠以重裝騎兵發揮狼羣戰術,人數雖少,卻足夠將一支上千人的步卒大陣徹底踏碎。

同樣是兩百騎兵,兩百重裝鐵鷂子對付兩百輕騎,這是必勝的局面,因爲除了神臂弩等重弩或者火蒺藜等火器,尋常刀劍根本傷害不了鐵甲之後鐵鷂子。

兩百重裝騎兵很快就列陣完成,雖然披甲麻煩,但是百戰都兩百騎兵進城點火也有些時間了。也就是說如果木花裡再不採取行動的話在,整個光州城恐怕不久就要成爲灰燼了。

“殺,殺南蠻!”兩百鐵鷂子用低沉的聲音吼叫着,策動戰馬。

鐵蹄重重的錘在地上,發出令人膽戰的聲響。而前面慌不擇路的蒙古漢家步卒,更是紛紛逃竄,生怕躲避不及。他們很清楚,這些鐵鷂子一旦衝鋒起來,是絕對不會因爲前面有人擋路而停下來的。

所有被捲入陣中的人,都只有必死這一個結局。

不過好在城中街道頗多,鐵鷂子只有兩百人,卻也不得不兵分兩路,從兩個方向直逼天武軍騎兵。

“鐵鷂子!”江鎬亡魂直冒,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些重裝鐵騎,但是江鎬還是在聽到這馬蹄聲、看到那如山嶽般的身影那一刻,就已經想到了對手的來路。

火光中,吳楚材也是輕輕吸了一口涼氣。雖然重裝騎兵對於步卒的殺傷力實際上更大,對付輕騎往往會被對手利用輕便的速度優勢牽着鼻子走,但是這並不代表着看到這些重裝騎兵的那一刻,不會膽戰。

“不能正面迎上去。”江鎬冷聲說道,“你我各帶一隊,一隊百人,在前面牽着他們走,前面有人開路,以防被步卒困住。”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吳楚材苦笑一聲。旋即握緊刀,馬刀上已經佔滿了鮮血,順着血槽流淌,手上、刀柄上滑溜溜的。吳楚材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殺了多少人,點了多少火。

江鎬點了點頭:“剛纔北面有煙火,看來使君直接帶着人去北面截殺去了,那咱們就去北門,將北門打開把使君迎進來!”

“好。指揮使保重!”吳楚材朗聲說道,鐵鷂子片刻功夫就已經逼近到眼前,兩個人沒有功夫再說別的了。

“保重!”江鎬朗聲喊道,狠狠一抽戰馬,駿馬長嘶,當先衝出去。百餘名滿身鮮血的騎兵緊緊隨着他,在轟鳴的爆炸聲中,最後的火蒺藜扔進了鐵鷂子的陣型中。

火光乍現,奪人耳目。鐵鷂子中足足消失了四分之一的身影,但是並不妨礙着他們向前。繼續向前!滾滾馬蹄踐踏着街道,高頭大馬和人都在重甲下急促的喘息着。

而留下來抵擋斷後的宋軍騎兵,勒馬站住,手中刀緩緩舉起。他們的馬已經奔馳了太久,即使這些鐵鷂子身披重甲,雙方的馬力依然差不多,甚至鐵鷂子們的高頭大馬還要勝過一籌。

不留下人來斷後,不多久就會被追上。

宋軍十將目光冰冷的看着越來越近的鐵鷂子,緩緩開口唱道:“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身後的騎兵們毫不猶豫的緊緊跟上他們十將的聲音。

雄渾低沉的歌聲在空曠、明亮的街道上回響。

宋軍騎兵就這樣,徑直撞向了聞名已久的西夏鐵鷂子。就像是一支離弦的箭,再也沒有打算回頭。

“殺!”歌聲戛然而止。不過密集的人羣中傳來一聲刺穿一切的聲音,只有一個字,卻彷彿有着無窮的力量。城內城外,街前街後,宋軍士卒們不知道是誰先帶頭。

雄渾的歌聲並沒有徹底消散,而是越來越響亮。城中的百戰都在縱聲長嘯,城外葉應武一馬當先,徑直殺進半掩着的北門!江鐵緊緊護衛着葉應武,手起刀落,已經接連砍翻了四五名蒙古步卒。

後面陸陸續續殺進城的百戰都騎兵將城門猛地推開。

城內、城外,都是一樣的火光沖天。火舌****着天空,在狂風當中,火越來越大,彷彿要吞噬一切。兩百鐵鷂子有如一條鐵流翻滾着、咆哮着向北,木花裡沒有想到眼前這兩百宋軍竟然如此頑強,不斷有人留下來,甘願拼盡全力,只爲了能夠阻攔鐵鷂子哪怕是片刻。

他們面色猙獰,卻是義無反顧。這些南蠻子已經瘋了,這是木花裡心中最真實的感受。

無數的片刻連起來,已經足夠長。不知不覺的,兩百鐵鷂子已經從城南衝到了城北,疲憊和勞累從腳底一直蔓延上心頭,重裝騎兵如果不能在短距離內撕碎敵人,那麼就有可能被累死或者摔落馬背成爲敵人的活靶子。

無論如何,不能再打下去了。北門洞開,火光沖天,木花裡不知道有多少宋軍涌入城中,但是他心中肯定,北上的糧草車隊想來是凶多吉少了。不過火光只在城北,東北方向依舊安靜,還好自己當初分了兩條路運輸糧草,否則就真的被一網打進了。

“卸甲,向東北突圍!”木花裡在火焰中,臉上流露出恐慌的神情,他已經感受到了胯下戰馬的疲憊和虛弱,似乎隨時都可能跪倒在地,所以留給他的選擇不多了,宋軍殺入城中,光州已經丟了!

只有向東北,說不懂還能追上最後出城的糧車隊伍,保住這四分之一的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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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卸甲,實際上也就是將頭盔什麼的容易摘掉的摘掉,但是身上的這一層鐵甲平時候都需要別人幫忙才能帶的上,現在在奔馳的馬背上自然更不可能摘掉。

不過就算是少了一件頭盔,也是好的,總算頭上沒有那麼沉甸甸的感覺了。

光州城正北面是新蔡,而東北方向則是汝陰,阿術在這兩個地方都至少佈置了四五千人馬作爲襄陽城外大軍的第二道防線,雖然都是一些地方丁壯,但是守城已經足夠了。也就是說只要木花裡沿着東北官道跑到汝陰左近。就安全了。

走東北官道的蒙古糧草馬隊也是這個道理。

雖然胯下的戰馬已經越來越虛弱,人馬的喘息聲在光亮中可以聽得一清二楚,但是現在誰都不敢停下腳步。或許剛纔兩百宋軍輕騎並沒有什麼難以低檔的,但是如果此時被宋軍大隊步卒包圍上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人馬疲憊的鐵鷂子重騎兵根本不可能再發動一次衝擊。

距離那片火海越來越遠,天空再一次被黑暗所籠罩,木花裡心中也總算安定了三分,至少這表明這附近並沒有要命的宋軍。而眼前已經可以看見清晰地車轍印子,想來糧草車隊就在前面不遠處。

“加快速度。追上車隊,咱們就可以找到人幫忙把這身鐵甲卸下來了。”木花裡環顧四周,每一個人都是累的半死,毫無鬥志,所以無奈之下只能鼓舞鬥志。

然而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太早了。

就在官道一側的荒草中,信號煙花騰空而起,劃破最後一片夜幕。

旗幟招展,大隊的宋軍步卒從兩側山坡上站起來,雖然一言不發,但是他們手中那黑壓壓的神臂弩。可以讓所有的鐵鷂子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眼前這條官道,已然是死亡之路。

木花裡輕輕吸了一口氣,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夠剋制鐵鷂子的重甲的話,那麼神臂弩就應該算是一個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向前衝了,因爲就算是衝的再遠,身後呼嘯而來的箭矢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奪去他們的性命。

“某在此處恭候多時了。”楊寶笑着從山坡上策馬走下來,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這些默然無語的鐵鷂子。身後幾名宋軍士卒冷笑着邁動步伐,但是平端着的神臂弩卻是紋絲不動。

只要這些鐵鷂子有一絲一毫的異動,神臂弩就可以讓他們見識見識。天下最強的步卒戰弩是什麼樣的威力。木花裡忍不住苦笑一聲,鐵鷂子縱橫西北這麼多年,沒想到今天卻栽在這個地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的上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死。或者??????”楊寶淡淡的說道,“降。”

沒有第二種選擇了。木花裡輕輕吸了一口氣,阿術對他有賞識之恩,就算此時求生的**無比強烈,他也不可能就這麼向南蠻子投降,不如轟轟烈烈殺一場!

然而就在他身後。幾聲異動,卻是再也堅持不住的幾名鐵鷂子騎兵從跪倒在地的戰馬上摔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已然累死在荒野之中。

不能再打了,再打根本就不是轟轟烈烈戰死,而是送死。木花裡心中莫名的感覺到淒涼,神情有些複雜的看向楊寶,終究還是下定決心一般將自己的兵刃扔到了地上。

見到統帥如此,兩百精疲力竭的鐵鷂子也不再堅持,沾着鮮血的兵刃丟掉,大多數早就剩下最後一口氣還在勉強堅持的騎兵轟然摔落馬背。既然已經投降了,心中最後緊繃着的弦隨之斷裂,這樣摔下來,即使是不死恐怕也活不長久了。

馬蹄聲再一次響起,卻是葉應武帶着百戰都而來,見到如此場面,忍不住笑道:“這一次倒是便宜你了,從這裡什麼都沒做就把這些鐵鷂子給收拾乾淨了。”

這還是楊寶從蘄州直到光州第一次見到葉應武,葉應武口氣隨意,他可沒有這麼大的膽量,當下裡畢恭畢敬的一拱手:“末將參見使君,若不是使君佈置安排周密,末將也難以有如此作爲。”

葉應武笑着搖了搖頭:“這出去也有些時候了,拍馬屁的功夫還真是沒有減弱。”

跟在葉應武身邊的江鐵等人頓時哈哈大笑,而楊寶只能尷尬的撓頭。只不過葉應武很快就瞪了笑的沒心沒肺的江鎬一眼:“鎬子,你小子這一次差點兒闖了大禍,還敢在這裡笑,咱們回去算賬!”

江鎬一怔,頓時哭喪着臉神情比誰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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