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赤血燃燒 下

?大江之上。

和黃州的暴雨不同,此時江上只是一層薄薄的雨幕,天空陰沉的幾乎要碰觸兩側江畔的青山,一艘艘戰船逆着風雨緩緩西行。蘄州位於興國軍的西北側,比鄰黃州,也算是南宋在湘贛地帶江北的最後一條防線了。

只是這孤城一兩座,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蒙古騎兵,幾乎沒有什麼抵抗能力,所以只能算是蒙古留給南宋的一道緩衝帶。再加上蘄州城本來就是位於大江之畔,所以很容易被南宋水師集中打擊,蒙古方面自然將之視爲雞肋。

但這一次蒙古騎兵繞道攻擊黃州側面,若是將蘄州這枚釘子留在後面自然等於在攻擊敵人側面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側翼露了出來。

陰沉的天空,細密的煙雨。

站在船頭的陸秀夫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已經沒有了盛夏的悶熱。而在他的前方,青山盡頭一座雄城已經呈現。

身後傳來走動的聲音,夏鬆微微皺着眉頭走過來:“陸通判,前方就是蘄州城了,此城臨江而建,頗爲雄壯,陸通判是打算現在進攻還是等到晚上趁着夜色偷襲?”

陸秀夫知道現在如果強攻的話,憑藉着夏鬆手中爲數不多的水師戰船,難以起到太大的作用,而如果讓天武軍上陸步戰的話,更是有可能被城中的蒙古騎兵反衝鋒,到時候別說攻城了,就連撤退都是萬分困難。

而就在這時,一條一直停在江畔的小船突然揭開纜繩,順着江水直接向零散的宋軍水師船隊中而來,一艘戰船急忙駛出隊列,迎上那艘小船。

不到一盞茶功夫,一名身形有些瘦削的年輕男子急匆匆走上來:“啓稟通判、將軍,蘄州城中送來消息,駐守蘄州的只有不過千餘名士卒,而且都是蒙古漢卒,至於蒙古騎兵,已經盡數拔營前去攻打黃州,也就是說蘄州城近乎空城一座!”

“郭都統,此事不是兒戲,當真?”夏鬆臉上流露出喜色。

而陸秀夫看了一眼郭昶,消息十有八九是準確的,葉應武設立錦衣衛和六扇門他也知道,並且這兩個近似於皇城司和走馬承受的部門能夠發揮出怎樣的功效,一度作爲李庭芝幕府近臣的陸秀夫對此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事不宜遲,立刻拿下蘄州!”陸秀夫朗聲大笑,“當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來就算沒有截斷韃子後路,也可以和天武軍之主力東西夾攻那韃子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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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郎們,隨某殺韃子!”蘇劉義身上都是泥水,長刀呼嘯,轉瞬之間前方的蒙古步卒就已經慘叫着倒在地上。而更多的宋軍士卒從他的身側怒吼着撲上去,只剩下一道道身影在風雨中隱約。

而馬蹄聲震動,合答率領的千餘名親衛騎兵並沒有直接衝擊已經糾纏在一起早就分不清楚的營寨前方,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徑直向着黃州城的方向衝去。四面八方都是密集的雨絲,所以除非距離的近了,根本看不清楚竟然還有一支這麼龐大的騎兵隊伍直接衝向黃州城門的方向。

四千馬蹄在泥濘的地上飛快的踏下又擡起,無數的泥點和水珠飛濺,除了踐踏泥濘發出的聲音,人馬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響。

看着從前方不遠處突然闖出風雨的蒙古鐵騎,蘇劉義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只不過已經容不得他反應,下意識的蘇劉義怒吼一聲,彷彿這麼多天積壓在胸腔中的怨氣都隨着這聲吼叫傳響!

好在蘇劉義還沒有傻到將所有士卒都派出去,百餘名親兵很快從兩側涌上來,緊緊護衛着他們的將軍,別看這只是百餘人,卻都是實實在在的重甲兵,也是曾經讓金國騎兵聞風喪膽的巨斧兵。

一個個身穿厚重鐵甲的士卒在風雨中邁動沉重的步伐,也多虧了他們這身行頭實在是厚重,所以兩天來都是一直窩在城中,甚至連上城頭的資格都沒有。對於這些本來就是從身強力壯的悍卒當中選出來的將士,被困在這風雨孤城當中就已經足夠憋屈了,現在終於可以出城廝殺一場,結果誰曾想蒙古韃子竟然已經崩潰,而他們一身重甲根本沒有那些衝在前面的步卒跑得快,所以只能在後面默默的前進。

而現在彷彿老天爺將機會送到了他們的身前!

這可是上千的蒙古韃子騎兵啊,和那些被追殺的四處逃竄的蒙古漢卒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上的。

所有重甲兵在風雨中站立,就像是一排展開的鐵罐頭。雖然風雨遮擋了陽光,但是他們手中的巨斧依舊讓人望而生畏。宋朝這個軍事上弱小的王朝,卻締造出了重甲兵這種戰爭的絞肉機!

步人甲身後的眼眸中,火焰熊熊!

他們沒有歌唱,沒有怒吼,只是在單一的口號聲中緩步向前。更多的泥水飛濺,打在他們的衣甲上。

“神臂弩!”雨水順着風撲面打來,蘇劉義長聲怒吼。

上百名宋軍弓弩手從重甲兵身後猛地站起身來,同時扣動扳機。同樣是騎兵噩夢的神臂弩在這一刻噴發激射,箭矢沒入前方騎兵的胸膛,一名名騎兵摔落馬背,但是更多的人就這樣無所畏懼的迎着風雨、迎着箭矢、也迎着死亡催動戰馬!

“殺!”蘇劉義從胸膛深處擠壓出來最後一絲力量。

雙方在下一刻轟然碰撞!

馬刀劈砍在步人甲上,即使是力大無比者,也不過是一道淺坑,可是迎面而來的巨斧卻往往是一斧頭砍下來馬頭,馬上的騎兵只能悶哼一聲摔落馬背,而更多的騎兵已經在下一刻從他身上踏過。

百餘名重甲兵就像是一座礁石,黑色的騎兵浪潮拍打在上面,片刻之後又化爲了無數的飛沫。暴雨已經沖刷不乾淨地面的鮮血,彷彿那些斷臂殘肢當中流淌出來的血已經深深地滲入了土地裡。

不過重甲兵畢竟是步兵,上千的騎兵一浪又一浪不要命的衝擊過來,就算是再強壯的士卒也難以支撐。一個、兩個,漸漸有重甲兵在風雨中跪倒在地,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而緊接着直衝過來的蒙古騎兵一刀狠狠劈在重甲兵暴露出來的脖頸上。

重甲兵身後的數百步卒隨手將神臂弩拋到泥水中,手中長槍鐵矛從已經露出來的空隙中狠狠捅出,只不過這些輕甲步兵在騎兵面前,已經沒有多少威懾力,幾名騎兵倒在長矛下之後,更多的騎兵已經順着這個口子蜂擁進來。

“死戰不退!”蘇劉義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將揮刀吶喊的一名蒙古韃子從馬背上硬生生撞下去,擡手就是一刀。

更多的宋軍士卒怒吼着衝向那迎面而來的蒙古騎兵。而在這支蒙古最精銳的千人隊後面,上千的宋軍步卒同樣邁動步伐,長槍如林,直刺九霄!

而在風雨中,後面黃州的吊橋雖然沒有收起來,城門卻已經緩緩的關上。看着那最後一絲閉合的城門,合答臉上流露出一絲絕望的表情,這個時候再不退的話恐怕就真的要被這些連命都不要撲上來的南蠻子殺死在這裡,也不知道這些南蠻爲什麼和之前那些肆意屠殺的不一樣,按理說他們應該龜縮在城裡一味死守的,只是不知道這天武軍爲什麼和其他宋軍截然不同。

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去想這些問題,合答急匆匆的調轉馬頭,一番廝殺下來一支千人隊也就只有五六百騎兵了,而那些就像是不可逾越的宋軍重甲兵更是連一半都不到了,只不過他們依舊這樣直直的站在那裡,只是揮動着手中的巨斧!

彷彿風雨都在那刀光斧影裡阻斷。

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合答心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而他的騎兵親衛也隨之一鬨而散,紛紛調轉馬頭隨同自家統帥向着後方驅馳,既然正面無法突破,若是能夠從宋軍兵力調集而有些單薄的營寨方向突破,那總算會有些斬獲。

“追!”蘇劉義急忙翻身上馬,幾隊勁卒急匆匆的跟着他向前衝去。就算是城池保住了,若是營寨被攻破了,那天武軍前廂和天武軍右廂的步卒也只有被蒙古騎兵屠殺的命運,再強大的步卒,若是沒有足夠的重甲兵和弓弩手,也很難在這原野上阻擋騎兵的殺戮。

營寨前廝殺依舊,鮮血肆意流淌。

張順狠狠勒住戰馬,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深深的傷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的,而跟在他身後的騎兵已經只剩下了五六名,每一個人都是鮮血淋漓,每一個人都是疲憊不堪,但是所有人手中的刀依舊驕傲的舉起,任由暴雨沖刷着上面的鮮血。

而一名銀甲小將擡起一刀將一名摔落馬背的蒙古騎兵砍殺,邁着大步走過來,雖然一番廝殺他的衣甲上同樣都是刀劍砍過的痕跡,但好歹沒有張順那麼狼狽不堪。數百名宋軍士卒從小將的身後涌上來,死死擋住一直咬着宋軍騎兵不放的一支蒙古百人隊。

“夠本了。”江鎬似笑非笑的看着張順,縱身殺入張順身後的戰陣當中,“幫某看着點兒,營寨不能丟!”

張順微微一怔,一股疲憊的感覺從心底蔓延,他急忙狠狠晃了晃腦袋,從馬上跳下來,戰馬已經不斷地喘粗氣,想來是疲憊至極。張順拍了拍戰馬的脖頸,不遠處的營寨上下已經有不少蒙古士卒。

“衝過去!”張順怒吼一聲,幾名騎兵一言不發的將馬刀在戰馬的臀上插了一刀,戰馬長嘶,鼓起最後的力量向前飛奔。雪亮的馬刀從風雨中呼嘯而出,將一名剛剛殺入宋軍步卒當中的蒙古騎兵斬落馬下。而蒙古騎兵也發現了背後殺過來的這幾名宋軍騎兵,自然有十多個人分出來策馬迎戰。

腳步聲密集,彷彿要蓋住那轟響的暴雨,更多的宋軍步卒從風雨中出現,本來殺進營寨中的十多名蒙古騎兵很快被這無數的宋軍步卒所砍殺,章誠一馬當先,帶着這支還沒有怎麼廝殺的城中留守精銳硬生生的撞入蒙古騎兵陣中。

幾名黃州六扇門和錦衣衛將士都是騎馬衝在最前面,這個時候黃州城中無論老少都已經上了城頭,他們自然也不例外。而等到開城門衝殺的時候,更是由章誠帶着他們騎馬衝在最前面。

雖然只有七八人,卻是一連砍殺了迎面而來的十多名蒙古騎兵。本來還在進攻營寨的蒙古騎兵紛紛怒吼着調轉馬頭迎上來。而章誠自然不會將自己手下的精銳送上去讓人羣毆,所以不論那幾名六扇門和錦衣衛將士是否願意,章誠都命令他們向後退入人羣中。

密集的長槍鐵矛佇立在前面,中間還有十多名弓箭手拼命射箭。

章誠的將旗因爲剛剛豎起來,所以在風雨中依舊迎風招展。近千名宋軍士卒在這面旗幟周圍聚集,而更多的蒙古騎兵也紛紛調整隊形,這些草原上的勇士最終還是在風雨中被磨掉了最後的鬥志,但是他們依然想要在這些打不散的南蠻身上啃下來最後一塊肉!

合答率領着五六百騎兵踏着風雨而來,直直的撞在章誠步卒的側翼,而另外的蒙古騎兵也從正面掩殺。只不過爲時已晚,江鎬帶着數百步卒從側面截住了掩殺來的騎兵,而張順也已經組織起出城支援的青壯和上千名留守營寨的士卒,將各處缺口堵住。

至於合答的騎兵,當他們殺入章誠步卒側翼的那一刻,蘇劉義也帶着衆多的宋軍從他們的後面衝上來。

至於更多的蒙古漢卒,早就已經在這風雨中跑的不見了蹤影。只不過他們還沒有忘記這些依舊在黃州城下廝殺的蒙古袍澤,數十名騎兵從遠方急匆匆而來,此時章誠步卒的陣型終究被合答殺透,兩支蒙古騎兵匯合在一起,已經不足三千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蒙古健兒倒在了這風雨的黃州城外。

黃州,當真是蒙古的傷心之地。

合答的牙已經要碎了,但是他不能在進攻了,雖然對面的宋軍恐怕也就剩下了五六千人,憑藉着三千騎兵讓他們再付出一半人的代價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宋軍怕是就要真的崩潰了。

因爲已經潰逃到蘄州的蒙古漢卒發現蘄州城上滿是宋軍,而宋軍的水師也從大江上不斷地發射弩矢。

這個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保存實力,抓緊撤退!

好在已經接到黃州戰事不利消息的阿術派出了五千騎兵東來接應,宋軍也沒有北上阻斷歸路的意思。

不過無論如何,這一戰,終究是敗了。

風雨中看不清遠處的黃州,卻能看得清楚近處的宋軍營寨。雖然一面面旗幟並沒有招展,但是那一面面旗幟所駐守的地方,已經將蒙古騎兵的最後一滴精血榨乾淨。

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合答率領蒙古騎兵殘部緩緩退卻。

看着蒙古騎兵退卻,蘇劉義也傳令諸將收束兵馬不得追擊,畢竟兩天廝殺,除了城中士卒尚有一戰之力,營寨守軍早就是在拼着最後一絲血勇向前廝殺了。

在千里之外資水大戰落下帷幕的同時,黃州大戰也隨之結束。

天武軍慘勝。

風雨依舊沖刷着天地,黃州城外,鮮血無數。

蘇劉義一步一步走上一面土牆,伸出手緊緊握住宋軍赤旗,在這面旗幟下,無數的宋軍士卒和蒙古騎兵曾經浴血廝殺,而兩天來的屍體都沒有掩埋,有的屍體肚子甚至已經開始鼓脹。只不過大戰終究還是結束了,最後出城的士卒青壯已經開始掩埋屍體。

而就在這面旗幟的一側土牆上,一名宋軍士卒坐在土牆上,任由同伴爲他擋住風雨包紮傷口。而他手中的刀已經卷刃,在他所在的土牆下面,蒙古士卒的屍體比其他地方都要厚上兩層。

蘇劉義微微一怔,此人當真是勇士,看那傷口已經深可見骨,竟然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卻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的伍長。走過去拍了拍那名士卒的肩膀,蘇劉義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某是蘇劉義,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沒有想到副指揮使竟然出現在這裡,不只是那名伍長,其餘幾名士卒都有些措手不及的站起來,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慌。而蘇劉義則急忙伸出手擋住那名伍長的傷口:“快快包紮上,雨水滲進去多了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那名伍長還想說什麼,聲音卻已經有些哽咽,不過他還是艱難的說了出來:“屬下吳楚材。”

“好好幹。”蘇劉義信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軍中自會論功行賞,所以他還並不擔心這個勇猛的伍長得不到提升。

“遵令!”吳楚材看着遠去的蘇劉義,淚水再也忍不住翻涌出來,和臉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殘破的營寨在風雨中沉默,多少男兒戰死疆場,所謂的便是守衛這一方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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