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說到這裡擡眼看着清櫻,“不過本王始終有些擔心靈兒的安危,還請仙尊給予一定的照拂。”
“冥王放心,我會時常來看看她的。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清櫻連忙表態。
“如此甚好,本王先謝謝清櫻仙尊了!”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出了九重天,向南天門而來。
“仙尊,就此別過吧!若天界有什麼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本王!”冥王停下步伐,看着清櫻。
“好,冥王,若冥界有什麼發現也請第一時間通知天界!”清櫻點點頭。
“當然!冥界定當和天界攜手合作。”冥王拱拱手,“本王走了!”說着,一道金光一閃,冥王消失了影蹤。
清櫻站了一會兒,返身往回走。途中,清櫻很想去天帝的書房找天帝,卻不知道自己在彆扭啥,步子似有千斤重,怎麼也無法向那個方向挪去。清櫻在心裡苦笑了一下,還是回映雪閣去了。
“清櫻已經把冥王送走了?”不一會兒,天帝便從二郎神嘴裡聽聞了最新的消息。
“是的,陛下,臣親眼看着清櫻仙尊與冥王在南天門話別。他們說話也沒有避諱其他人。”二郎神詳細地把情況作了稟報。
“阿月呢?沒和他們在一起?”
“稟陛下,阿月上神離開凌霄殿後便回了月夕閣,把自己關在裡面沒有出來過。”
“天牢那邊?”天帝挑了一下眉。
“陛下放心,一切都按陛下的吩咐做了佈置。”
“很好!”天帝站起身來,“朕先去看看阿月,你派人密切盯着天牢那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來向朕稟報。汴宸那裡你繼續盯着。”
“是,陛下!”二郎神轉身出了書房,天帝也駕雲到了月夕閣。
月夕閣裡靜悄悄的,自神魔大戰後,阿月那中蠱的小仙童被天帝關進天牢,阿月本人也住在映雪閣,這月夕閣已經快一個月沒人打掃和居住了。園子裡入目滿地落葉,有些頹敗的感覺。
天帝正在感嘆,卻見阿月滿頭大汗地從內室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好像在琢磨什麼。
“阿月,你這是?”
“陛下!”阿月見了天帝,先是一驚,再是一喜,連忙上前,“我正在收拾屋子呢。我還想着等會兒去找陛下,沒想到陛下卻來了。”
“哦,你找朕做什麼?”天帝眉尾一挑。
“陛下,靈兒剛剛纔能下牀,就被冥王送到了天界,我是想那天牢裡面的條件不好,不利於她身子的康復。不如我把這月夕閣拾掇出來,陛下將她軟禁在月夕閣內可好?”阿月的眼裡帶着期待。
“你膽子倒不小!”天帝臉色微變,有心數落阿月。
“陛下,你誤會了!阿月並沒有想過要留在月夕閣。”阿月苦笑了一下,“就算我想留下,靈兒也不會同意的。我還是去清櫻仙尊那裡住一段好了。請陛下讓靈兒住進月夕閣來吧,她跑不了也不會跑的。”
“阿月,你還真是會給朕出難題,如果朕把月靈兒搬出天牢,移至月夕閣,衆仙會怎麼想?你讓朕如何服衆?”天帝看了一眼阿月,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陛下,別人不知道,可是我們都知道靈兒是冤枉的。她剛剛因爲衆仙的誤會失去了孩子,而且以後再也不能生養了,難道陛下就不能網開一面麼?她肯來天界,同意陛下將她關進天牢已屬不易,陛下爲什麼就不能念在她的無辜和可憐上,給她一點點優待呢?”阿月說着竟跪了下來,“陛下,我求求你,讓靈兒住到月夕閣來吧!”
“阿月,傻孩子!”天帝上前一步將阿月扶起,“不是朕不想優待她,也不是朕不明白她月靈兒受了委屈,更不是朕不體恤她剛剛失去了你們的孩子,而是如今真相尚未大白,那與地煞勾結之人我們還沒有查出,若朕這樣做了,勢必引起那人的懷疑,勢必打草驚蛇。朕知道,這麼做對月靈兒來說不公平,可爲了天界的安寧朕必須這麼做。這是天界欠月靈兒的,今後朕一定會補償她!”
“陛下!”阿月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糾結。
“阿月,身爲神仙,爲了三界的安危,有時候我們不得不犧牲個人的利益,甚至是幸福,朕相信你可以理解朕的難處,也相信你懂得這樣的犧牲,更相信你願意做這樣的犧牲。月靈兒如今雖然是悽苦了點,但地煞及其同黨一旦被抓獲,你們便能團聚,到那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天帝拍拍阿月的肩膀,“放心,朕會讓人盯緊天牢,若月靈兒有什麼不對,朕馬上就會趕去。”
“陛下……”事已至此,阿月縱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阿月,這道手諭你拿着,等下回映雪閣的時候給清櫻,憑這道手諭,可以自由出入九重天的天牢。她前去看靈兒的時候,若你想一起去,切記千萬要隱身。”天帝說着遞給阿月一道手諭。
“多謝陛下!”阿月臉上總算是露出一絲笑容。
“好了,朕該回去了。這月夕閣你也別自己打掃了,朕馬上就派兩個信得過的小仙童過來替你看着。”天帝並沒有收回手,而是順勢在阿月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其實你一揮手就能整理乾淨的,何必親歷親爲這般辛苦呢?”
“陛下,我,我是想自己動手把月夕閣收拾得舒適點……”阿月臉一紅,本想着求天帝讓靈兒住過來,他才自己動手打掃佈置。
“月靈兒若是知道了你的一番苦心,一定會原諒你的!”天帝頗有深意地看看阿月,“情字難解啊,阿月!”說完這一句,天帝的身子飛向半空,駕雲回書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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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愣了愣,隨即手一招,園子裡的落葉全都不見了蹤影,月夕閣又恢復了整潔。阿月給自己使了個清潔術,這纔去了映雪閣。
歸仙亭內,清櫻獨坐在那裡,石桌上放了一壺酒,她面前的杯子是滿的,正盯着一棵桂花樹正在出神。
“仙尊,我回來了!”阿月走上前,在清櫻身邊坐下。
“阿月,來,和我一起喝一杯。”清櫻手一擡,阿月的面前多了個酒杯,酒壺自動跳起來,給阿月斟上。
“仙尊怎麼突然想起喝酒了?!”清櫻此時的臉上泛着一絲微紅,似乎已經喝了一會兒了,阿月皺了下眉,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與清櫻碰了杯,衣袖擋着一口喝了下去。
“閒來無事,便將上次埋的桂花釀挖出來嚐嚐。阿月覺得味道如何?”清櫻淡淡一笑,也將自己那杯酒喝了。
“味道自然是極好的。只是,仙尊可有心事?”阿月放下酒杯,看着清櫻。這些年,清櫻待他如母如姐,阿月心裡對清櫻自然是非常親近的。清櫻向來清冷、淡定,可今日看上去卻似乎心緒不寧。
“心事?”清櫻一愣,隨即一笑,“我倒是忘記了我們阿月現在是大人了,看誰都有心事……”
“仙尊!”阿月臉一紅,從袖子裡摸出天帝的手諭,“對了,這是陛下讓我帶給仙尊的,陛下說有了這道手諭,仙尊就可以隨意出入九重天的天牢。到時候,我也可以隱了身跟着仙尊一起去看看靈兒。”
“陛下讓你帶給我的?”清櫻接過那手諭,拿在手裡細細把玩着,心底竟沒由來地升起一股子悲涼,天帝,你真的要和我這般生分麼?幾日不見也就罷了,讓人帶話也就罷了,如今連東西也託人帶了。
“嗯,仙尊,陛下幾日沒來映雪閣了,你是不是有些不開心?”看着清櫻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阿月有些擔心。其實關於天帝和清櫻的事情,他心裡都明白,但這兩個人對他來說,太過特殊,他作爲一個晚輩,作爲兩人的“孩子”,他不好評說。不過,看清櫻傷懷,阿月心裡終究是不忍的。
“阿月,他來不來與我有什麼關係呢?他今後再也不踏入映雪閣半步,我倒也清靜了……”清櫻的話裡不知怎的就帶着一絲哀怨,她一揚手,又一杯酒落了肚。
“仙尊……”阿月正欲再說什麼,突然看見一個人悄無聲息地站在歸仙亭外,連忙站起身來,“我先回房打坐去了,仙尊少喝點。”
“阿月,幹嘛急着走?再陪我坐一會兒。”清櫻有些詫異,順着阿月的眼神回過頭去一看,原來天帝早就站在了自己身後。她的臉一紅,連忙站起身來,“陛下!”
看了一眼匆匆離去的阿月,再看看面色酡紅的清櫻,天帝衣袖一揮,桌上的酒壺消失了影蹤,“清櫻仙尊倒是好興致,明知道阿月身上還有傷,竟要他陪你飲酒,不如朕陪你可好?”
“陛下,我……”清櫻一時語塞,又有些委屈,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夜涼風寒,朕陪清櫻仙尊去大殿飲酒。”天帝的話裡透着一股子威嚴,一轉身,率先向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