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影皇象徵性地抿了一口，示意侍從把另一盞茶遞給洛笙，“徒兒，來。”
“錯覺麼？”
那一剎，洛笙微微蹙眉，再次看了那黑衣侍從一眼。她覺得這個人的身形似乎很熟悉，仔細看去卻又完全陌生。
“謝師尊。”
少女不再多想，上前接下了那盞仙茗，仰頭一飲而盡。
“立下入門大誓吧。”影皇依舊平靜。
“是。”
洛笙頷首，指天爲誓，“弟子驀語笙，自願拜入四象聖宮，爲師尊門下弟子……”
這些都是約定俗成的程序。上至四象宮這種龐然大物、下至小一般的門小派，每一位弟子都會立下入門大誓。
作爲修仙者，一旦違背誓言，很容易產生“心魔”，會對修行造成極大的影響。所以，通常來說，修仙者們還是極爲重視誓言的。
“嗯，不錯。”
洛笙立下大誓後，整個拜師禮就完成了。影皇看待她的目光裡也多了一分柔和，問道，“你可願取一道號？如果不願，也可直接稱呼本名。”
道號……
有的修仙者會取，有的則習慣了用本名，直接用本名爲道號。這也僅僅是一小事，取不取道號，還是較爲隨意的。
“我之道號……”
洛笙沉吟了一會，忽然說道：“就叫‘玉虛’吧。”
“玉虛……”
另一側，某個人凝視着她的輪廓，在心底幽幽一嘆，“女人……即使轉世輪迴，你也還是忘不掉嗎？”
在凌霄神庭。
有一座長年梨花盛開的山谷，名爲“玉虛谷”。三百多年前，洛笙由一抹天地清靈之氣化形，生於斯、長於斯，在玉虛谷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唯有他，明白這個道號的真正含義。
九天之上、凌霄神庭……
她，從未曾忘！
“入我門下，爲師也不會虧待你。”
影皇微微頷首，轉頭吩咐道：“天狐，從今以後，你就當她的‘護道人’吧。”
“是，主人。”
天狐妖仙領命，微笑着對洛笙行了一禮：“玉虛殿下，今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什麼！”
見到這一幕，衆多來觀禮的弟子都是大驚，連羽流舟、紫血薇等天榜妖孽也微微色變。
“影皇大人，未免也太寵這弟子了吧？”
“一個剛入門的三重境弟子而已，竟然直接請出妖仙護道？”
“按規矩，這可是天榜妖孽纔有的待遇啊！”
……
議論紛紛，一個個都羨慕嫉妒無比。
四象宮雖大，可願意當護道人的妖仙也就那麼幾位，盡皆分配給夏舒懷等天榜妖孽了，連地榜第一的凌軒宇都沒資格。
對。
這很不公平。
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影皇大人唯一的弟子呢？影皇可是出了名的“我行我素”，連夏皇的面子都經常不給，誰敢說她一句不是？
“竟然，竟然讓妖仙給她護道……”
紫血薇看着這一幕，又想起自己吃過的閉門羹，心中愈發不平，“哼……看你能得意多久！”
雖說是同門。
可對於洛笙，她沒有任何好感！有的只是嫉妒、敵視和無窮無盡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