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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間,沒有免費的午餐。
秘術越強,對於施術者的反噬就越恐怖。
洛笙逼迫蟲帝施展了一次金蟬脫殼……即使沒有失去戰鬥力,至少也削弱了它大半實力。
“嗚——”
九尾妖狐一聲長啼,暴風雪直接凝固。它踏着瑩藍色的狐火,從天而降,彷彿一位霸道而優雅的帝皇。
“冰雪帝君……”
降落到地面上,洛笙看見了奄奄一息的冰雪帝君。它的妖丹已被擊碎,胸口微弱地起伏,一雙血色瞳子卻還不甘地睜着。
“唉……”
見到這一幕,洛笙只能幽然一嘆,“天下間,衆生皆苦。”
“雪羽殿下。”
雖然有些殘忍,不過洛笙還是凝聚起殘餘的修爲,朝四面八方傳音,“冰雪帝君性命垂危,還請出來一見!”
“呼——呼——”
天地之間,浩瀚的風雪聲不斷迴盪。等了片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迴應。
或許,雪羽仙子已經深入冰層之下,沒有聽見;
或許,她身心俱疲,早就暈倒在了某個不爲人知的角落;
又或許,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寧可騙自己只是幻聽了……
“……也罷。”
孤身站在天地之間,洛笙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對雪羽仙子感情複雜,不過在心底,她還是不願看到生離死別的悲傷場面。
“嗚嗚,嗚嗚……”
此時此刻,冰雪帝君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眼神灼亮,猶如風中殘燭,卻始終堅持着不肯熄滅。
“爲什麼呢?”
白衣少女皺眉,“爲什麼……你不能安息呢?”
從那雙狐瞳中,洛笙讀出了一股濃烈的情感。
雖然過去曾和冰雪帝君有過矛盾,然而見到此情此景,她心中卻只剩下一股淡淡的哀涼。
“嗯?”
她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是這樣麼?”
“譁——”
一股微弱的法力涌動,白衣少女容顏變幻,最終幻化成了雪羽仙子的模樣。幽然嘆息一聲,伸出手,摸了摸冰雪帝君的前額。
“嗚……”
冰雪帝君發出一道低鳴,緩緩閉上眼,彷彿安詳地睡去了。那一剎,它眼中的血紅色褪去,逐漸恢復成了清澈的湛藍。
“嗚嗚嗚嗚嗚嗚——”
在洛笙背後,九尾妖狐發出一道嘹亮的長啼。寒冰迅速開始凝結,將冰雪帝君吞沒,掩埋在了晶瑩剔透的冰層之中。
“譁——”
洛笙再次輕嘆一聲,解除了九源神術。
她擡起頭,眺望着一線湛藍的天空,胸中有一股如水惆悵瀰漫。
“孃親!”
這時候,小青龍已經急吼吼地衝了出來,緊張地上下打量,“沒事吧?怎麼樣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
洛笙淡淡地一笑,臉色蒼白,“放心,我沒什麼。”
“這……這樣還叫‘沒什麼’?”
小青龍看着洛笙一身血衣,眼睛都急得發紅,“孃親,趕快回玄黃鼎!好好地修養一下吧!”
“嗚嗚嗚嗚嗚嗚——!”
就在這時,九尾妖狐陡然仰起頭,朝南方發出了一道長啼!
並不是警報,反而還帶着隱隱的欣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