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瞥見垂着頭的寶兒,樂妍眯了眯眼睛,厲聲道:“剛纔白羽曦說的是什麼意思?餘側妃她怎麼了?”
白羽曦爲何會知道餘側妃昨晚的事情?那是因爲君臨墨故意派秦峰在下人們之間放出了消息,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起初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轉念一想後,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麼隱情。
她相信君臨墨,他這麼多年都不碰餘側妃,又怎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讓她得逞?
想知道很多事情,但也深知即便是向君臨墨詢問了,也並不見得他會如實告知,所以慢慢的也就不問了……
不過,她透露給樂妍,爲的就是惹得樂妍對餘側妃懷恨在心,這樣子樂妍會將矛頭對準餘側妃,便會對雪嫣的針對少了些吧?畢竟,雪嫣現在身份是薄如素……
只是,白羽曦卻並不知道,樂妍早已識破了薄如素的身份……
寶兒嚥了口唾沫,忐忑道:“下人們都說,餘側妃昨晚侍寢了……”
“侍寢?!”樂妍聽罷,尖叫道:“她怎麼可能侍寢?怎麼侍寢的?”
“呃……”寶兒搖頭,聲音小的不能再寫:“主子,怎麼侍寢的奴婢也不知道。有人說是餘側妃使了手段才爬上了王爺的牀,還有人說是王爺半夜裡找的餘側妃,總之什麼說法都有。”
至於餘側妃爬牀的真相,卻沒一個人知道,這也給大家留下了許多想象的空間。
樂妍朝着桌腳重重的踢了一腳,破口大罵道:“賤人!”
她近日一心都撲在與洛雪嫣鬥法上,沒想到,竟讓餘側妃趁機鑽了空子……
自己處心積慮了這麼久都沒碰着君臨墨的身子,餘側妃她竟這般神不知鬼不覺!
好一個餘側妃,她可真是好!
怒火在樂妍心頭呼呼的燃燒着,“嘩啦啦”一聲,桌子上的茶具被她一掃落地,嚇得寶兒一陣哆嗦。
夏荷院裡,薄如素一邊給小白換藥,一邊淡淡道:“你說,不是你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這次還真不是奴婢。”清雅搖頭,幫薄如素按着疼得亂撲騰的小白:“餘側妃昨晚剛事情,這消息一大早就滿院子的人知道了,所以奴婢也納悶呢。”
薄如素手一頓,半晌才冷笑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清雅眼珠子一轉,低呼道:“王妃,您是說……王爺?可是,王爺爲何要這樣做啊?”
“他爲何?呵呵,他這人嫉惡如仇,餘側妃給他下了套子,他又怎能讓餘側妃稱心如意?”薄如素將紗布在小白的背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幽幽道:“不過,這也剛好省了咱們的事了。以後,就等着看餘側妃和主院那位的好戲吧!”
關於君臨墨這樣做的原因,薄如素大概也能猜到一二,只是她卻不願意將某些東西往自己身上扯。
沒必要,也沒意義……
小白今個雖然稍微有點精神了,可依舊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包紮完後弱弱的躺在薄如素懷裡,哀怨的叫喚兩聲。
清雅念着薄如素來了葵水,所以便將小白抱了過來,疼惜道:“小白乖,清雅姐姐抱抱就不疼了。”
小白用頭蹭了蹭清雅的小白,閉着眼睛繼續窩了起來。
“王妃,昨個闖入王府、給秦峰下毒的究竟是何人?青天白日的,這也忒大膽子了!”清雅想着昨天於正揹着渾身僵硬的秦峰過來,不禁覺得好笑:“虧秦峰還是王爺身邊響噹噹的金牌侍衛呢,竟這麼不堪一擊,真是連蘇北的一半都不如!”
“哦?”薄如素挑了挑眉,沉聲道:“秦峰的武功,確實是不如蘇北。”
那次杜江中毒,她開口要了一萬兩黃金,也只因是君臨墨出面,所以她不願與他多有牽扯,想着錢貨兩訖。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堅決不能留一份情。
昨日在於正將秦峰拖來她屋子的時候,她倒是沒拒絕。
畢竟,冤有頭債有主,這幾個侍衛沒得罪過她,她也不至於小心眼到這個地步。
意識到了自己剛纔說了什麼,清雅的耳朵又紅了起來。
感覺到手上忽然一陣溼漉漉的熱意,清雅低頭一看,大叫道:“呀,小白,你怎麼能尿我身上!”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臭小白,壞小白!”
“討厭,我剛換的衣服……”
清雅恨不得將小白直接丟地上去,可還是沒狠下心來。
“王妃,這臭東西交給你了!”清雅聞了聞手上那股子尿臊味,臉皺成了一朵菊花,一臉嫌棄的瞪着小白:“真是受不了了,我回屋子換身衣服去!”
音落,清雅便如同一陣疾風一樣飄走了。
小白好像還是頭一次被嫌棄的如此明顯,埋進薄如素懷裡低低的嗚咽。
薄如素拍了拍它的頭,很是無奈。
齊國的朝堂之上,面色蠟黃的老皇帝掃了立在下方的衆人一眼,聲音有氣無力道:“怎麼都不說話了?嗯?剛纔不是還爭論得挺激烈的嗎?”
蕭良辰對着三皇子黨中的某一位大臣使了個眼色,那大臣會意,立馬拱手向前:“啓稟皇上,微臣認爲,如今秦國朝內鬥爭厲害,着實是一個突襲的好機會。”
說這話的大臣,他好像忘記了,齊國的黨派之爭也是激烈的很……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皇上,微臣同意牛大人的看法。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秦國東南地帶雖然兇險,可也因此是秦國最大意的地方,咱們給他們來一個防不勝防,定然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老皇帝見蕭子譽沉默不語,便問道:“太子呢,你意下如何?”
蕭子譽深深的凝視着蕭良辰片刻,緩緩道:“兒臣還是覺得,現在不是一個攻打秦國的好時機。”
老皇帝抿了抿微白的脣,道:“你倒是說說,爲何不能攻秦?”
“據兒臣所知,東山軍營裡染上‘玉仙膏’的士兵們已經被君臨墨強制戒毒,所以不用多日,東山軍營的兵力在君臨墨的訓練下又會恢復強大。”蕭子譽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道:“再者,今年夏天汾河一帶大澇,百姓顆粒無收,若是冒然開戰,恐怕更是民不聊生。”
老皇帝私心裡是很想攻秦的,畢竟他身子虛的厲害,想趁着一口氣還在的時候實現一統天下的局面,所以在聽到蕭子譽的話後,臉又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