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素接過來,先是搖晃了一下瓶身,見並沒有發出任何響聲,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子,將帕子輕遮在鼻前,仔細嗅了起來。
眨眼的功夫,只聞了味道,薄如素便立馬將藥瓶重新塞好,丟掉帕子,冷笑道:“白側妃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白羽曦瞧着薄如素眉眼間的不屑之色,心裡便明白這瓶中裝的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因此道:“王妃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只要告訴我是何藥即可。”
“既然白側妃不方便說,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薄如素眸光直直的望着白羽曦,笑的曖.昧:“其實這也不算什麼藥,頂多是薰香罷了。不過,卻是讓人翻雲覆雨,享受魚水之歡的媚.香。”
見白羽曦臉色發沉,薄如素又繼續道:“此香的特點是味道清淡,因此最是不易讓人察覺。至於吸入後會有什麼其他不可言說的美妙後果,我沒用過,所以不好細說。”
白羽曦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多謝王妃解答了。”說罷,便行了個禮準備告辭。
“等會!”薄如素喊住了白羽曦,揚了揚手裡的紅色藥瓶,“白側妃,你的媚.香。”
白羽曦身子一僵,頭也沒轉的道:“此等下三濫之物,還請王妃替我處理了吧!”
她雖跟蹤樂妍失敗,但怕引起樂妍的懷疑,便故作親暱的與樂妍玩鬧,至於摸索到那藥瓶純屬無意之舉。
拿到手後她就覺得可能其中會有貓膩,經薄如素這一說果真如此。
不,與其說是薄如素,還不如說換了一副相貌和脾性後的洛雪嫣。
即使白羽曦心裡真的很想很想握着薄如素的手問一句,你當真是雪嫣,對嗎?你終於回來了,對嗎?可是,她不能。
因爲她要時時刻刻壓制住自己的急性子,不能一激動就暴露了雪嫣的身份,所以她得忍着,努力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來。
雪嫣她早就知道了那個冒牌貨的身份,所以自己便將這噁心死人的媚.香交給雪嫣處理吧……
依着雪嫣如今的頭腦,必定能猜得出這媚.香的來源。
薄如素瞧着白羽曦走出夏荷院,又把玩着藥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於是便對外面放聲喊道:“清雅,清雅!”
“來了,來了!”清雅從外面跑了進來,問道:“王妃,怎麼了?”
薄如素輕哼一聲,不悅道:“喊了你這麼多聲,總算是過來了!”
清雅嘟着嘴委屈道:“王妃,奴婢在房間裡繡香囊繡的太認真嘛,所以沒聽到。”
“香囊?什麼香囊?”薄如素瞟了清雅一眼,隨口道:“聽說蘇北快回來了,所以給他繡的?”
“嗯……”清雅害羞的低下頭,隨即連忙搖頭否認:“不是,纔不是給蘇北的,奴婢自己繡着玩的!”
“女人啊,就是喜歡口是心非!你不必解釋,本王妃作爲過來人這些都懂!”薄如素摸了摸乖巧的窩在自己膝上的小白,對清雅道:“你現在立刻去查一下,白側妃這藥瓶從何處得來的。”
清雅應了聲,然後就馬上出去了。
大概是薄如素喝了兩杯茶的時間,清雅很快回來了,道:“王妃,剛纔白側妃來咱們院子之前,是從主院裡出來的,而且主院的那位今日也出門了。”
“呵呵,原來如此啊!”薄如素凝視着藥瓶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幽幽道:“也難怪,這世上估計沒有再比她還鍾情媚.香媚.藥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人了!”
打了個呵欠,薄如素將小白放到了地上,語氣略有疲倦:“清雅,將這東西收好,興許以後還能派得上大用場呢!”
“是,王妃。”清雅聽了薄如素的吩咐,將藥瓶放在了櫃子裡。
宮裡的御書房門口,賈公公見到君祁陽與君臨墨二人一前一後走過來,趕緊行禮道:“老奴見過兩位王爺。”
二人點點頭,便要往裡走,可還沒推門就聽到了裡面傳來右相扯着嗓子的哭聲:“嗚嗚嗚……皇上,您可得給老臣做主啊!老臣世代單傳,好不容易得了思思這一個女兒,可老臣無能啊!思思生的時候老臣沒教養好她,死的時候竟連她的屍骨都保不住,老臣枉爲人父啊!”
他這話略有責怪老皇帝的意思,畢竟當日親口下達杖斃命令的人是老皇帝……
老皇帝面色糾結的瞅着跪在自己腳邊痛哭流涕的右相,很是無奈。
右相是半個時辰之前來的,一進門就抱着老皇帝的腿嚎啕大哭,原因很簡單,他的寶貝女兒王思思的墳墓被人給挖了……
老皇帝一聽,急忙便派人去查證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敢挖右相千金的墳。
然而,還不等老皇帝發話,右相便聲淚俱空的指責一切都是平王做的,老皇帝雖然知道平王性子荒唐,可也不相信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何況老皇帝也曾受到探子的消息,說是右相近日與平王來往密切,所以平王沒有理由這樣做。
但是,右相就是一口咬定了平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嚎到現在,任是老皇帝怎麼勸慰都不行,所以老皇帝耐心全無,只能幹瞪着一雙老眼了。
君祁陽與君臨墨對視一眼,便推門進來,齊齊恭敬道:“兒臣見過父皇。”
老皇帝“嗯”了一聲,低頭對毫無形象可言的右相道:“愛卿,你別跪着,先起來再說!”
右相用力扯着老皇帝的龍袍,堅定道:“皇上不給老臣一個交代,老臣就永遠不起來!”
老皇帝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們知道朕喊你們過來是爲了何事嗎?”
君臨墨點頭,遲疑片刻,緩緩道:“關於王小姐屍體被盜的事情,兒臣也是才聽說。”
他從茶樓出來回寧王府的路上,便被一道聖旨召入宮中,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將消息傳給了他。
不過,沒想到的是,剛在宮門口下了馬車就碰到了同樣趕來的君祁陽。
君臨墨望着君祁陽那張熟悉的臉,又不自覺的在頭腦中與南懷瑾的臉型對比,果真只是一張面具的差別……
見君祁陽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之前在茶樓裡那身,君臨墨更覺得諷刺。
君祁陽呀,真的是時時、處處都是天衣無縫、一絲不漏啊!
“嗯,兒臣大概知道一些。”君祁陽回答的很是保守,模棱兩可確實是他的一貫作風。
見右相抹了一把鼻涕後繼續抱着自己的腿,老皇帝忍着一腳踢飛他的衝動,皺眉道:“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君祁陽沉默,聰明的等着君臨墨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