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院裡,清雅一邊抱着一隻小白貂,一邊湊到薄如素面前嬉笑道:“王妃,你看看,真的好可愛啊!”
那小白貂是君臨墨打獵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全身雪白,一塵不染,好像纔有幾個月大的樣子,看着這小東西瞪着圓碌碌大眼睛瞧着自己,君臨墨腦海中驀然出現了薄如素那張臉,於是便心中一動,派人將這小白貂給抱了回來。
清雅一看到這小白貂就喜歡的不得了,像抱着個小娃娃一樣不撒手,而薄如素她不知道君臨墨送來個小白貂是怎麼個意思,原本打算拒絕,但是無奈清雅舍不得,也只好勉強留下了。
薄如素瞅了一眼那萌萌噠的小白貂,淡淡道:“以後這小東西你來養。”
剛說完,那小白貂竟伸着軟軟的小粉舌頭舔了一下薄如素的下巴,很是親暱。
清雅眨巴着一雙杏眼,激動道:“王妃,這小東西很通人性呢!”
薄如素猶豫片刻,擡手摸了摸小白貂毛茸茸的小腦袋,語氣也溫和了起來:“那就叫它小白吧!”
“好呀,小白,小白!”薄如素這話也就是間接的接受了小白貂,像拋球一樣將小白貂拋到了半空又接着,“你叫小白了!”
小白貂沒反應過來,先是嚇得嗷嗷叫了幾聲,然後在發現沒有危險後也歡快晃動着小爪子求抱抱。
清雅的心被小白萌得軟成一灘水,一個勁的叫道:“王妃,太可愛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東西?!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薄如素望着一人一貂玩的不亦樂乎,突然道:“比蘇北還可愛嗎?”
“嘭!”的一聲,小白貂這次沒有被清雅接中,狠狠的落在了地上,隨即嗚嗚嗚的委屈的趴在地上哽咽了起來,似乎是在控訴清雅剛纔的失手。
不過幸好剛纔拋的不高,小白貂落的地方下面又墊着厚厚的毯子,摔得不重。
“哎呀,小白!”清雅趕緊心疼的將小白抱在懷裡,一邊檢查小白是否有受傷,一邊碎碎念道:“疼不?疼不?”
小白大概是明白了清雅是緊張自己,然後撒嬌的叫喚兩聲,用小鼻子蹭了蹭她。
清雅咧開嘴一笑,緊緊摟着小白,轉頭對薄如素道:“王妃,小白真的有靈性啊!”
薄如素“嗯”了一聲,幽幽嘆道:“蘇北已經去了好幾日了,也不知道在齊國的情況如何了!”
一聽到薄如素提到蘇北,清雅臉立馬紅了,抱着小白就要轉身往門外跑。
誰知道,一腳剛踏出門,便“啊”的一聲撞到了一堵人牆。
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清雅抱着小白不悅道:“誰這麼……呃,王爺?”
“讓開!”君臨墨臉色難看,身後是揹着杜江的於正。
清雅被君臨墨冰冷的語氣嚇得趕緊讓了開來,君臨墨帶着於正直直往屋子裡去。
於正將一身是污血、昏迷不醒的杜江放下後,焦急道:“王妃,您快給杜江瞧瞧吧,他受傷了!”
薄如素視線落在杜江身上,只見他身上有好幾道深刻入骨的傷口,血淋淋的模糊一片,而且傷口的血還都是黑色的,便可知傷的不輕。
移開目光,薄如素緩緩道:“王爺將人送我這裡,是什麼意思?”
清雅也是許久沒有看到這麼駭人的傷了,話不過大腦就脫口而出道:“王妃,您真是明知故問,王爺當然是要您救人了!”
“多嘴!”薄如素冷冷的瞥了清雅一眼,擡眸迎向君臨墨,等着他親自向自己開口。
君臨墨目光灼灼的凝視着眼前這張冷峻的小臉,低聲道:“救他。”
薄如素聳了聳肩,無謂道:“又不是我的手下,我爲何要救?”
君臨墨半晌才一字一句道:“因爲他是杜江。”
因爲他是杜江,而你雖然面貌已變,總是嘴巴不饒人,可你的本心還是嫣兒,所以我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
薄如素眸光一暗,脣角弧度上揚,笑道:“救他可以,不過得付錢!”
君臨墨沉聲痛快道:“好!”
於正發愣,心想都是自家夫妻,怎麼還談錢呢?這多傷感情……
不過,仔細想想,王爺和王妃好像還真沒多少感情,王爺心裡的人可是洛夫人呢,這也難怪王妃如此生分了……
薄如素挑了挑眉:“一萬兩,金子!”
君臨墨點頭,眼睛連眨都沒眨:“好!”
清雅摟着小白的手緊了緊,勒得險些讓小白喘不過氣來。
她那個小心臟激動的喲,簡直無法言說。
白日王妃剛訛了成王爺一千兩金子,現在又詐了王爺一萬兩,這下她們可要發財了!
不過,王妃是這寧王府的女主人,王爺的錢進了王妃的腰包,就像是從左手裡交到了右手裡一樣,沒差呢!
薄如素吩咐清雅道:“別傻站着了,還不快將我的藥箱拿來?”
“是是,奴婢這就去!”清雅聽罷,連忙跑到櫃子裡將藥箱給提了過來。
薄如素先拿着剪子將杜江身上的血衣給剪掉,然後紗布小心翼翼的從傷口裡一連着拔出數枚暗器。
杜江疼得微微張開了眼,額頭上全是冷汗,但硬是沒哼一句這也讓一旁的清雅佩服不已,心中暗道,真是條漢子啊!
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傷口後,薄如素伸手探在杜江的脈搏上,半晌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最後示意他伸了伸舌頭,不緊不慢道:“三個時辰之內,給我準備三樣東西,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君臨墨立刻道:“什麼東西?”
薄如素眸光微動,繼續道:“虎尾蘭,鷓鴣麻,過江龍。”
君臨墨聽罷,轉身對於正道:“於正,去找齊。”
於正苦着一張臉道:“王爺,這些東西聽都沒聽說過,要去哪裡找?”
薄如素輕笑道:“看在一萬兩金子的份上,我就再送個人情告訴你。這三樣東西,逍遙閣閣主手裡有。”
“逍遙閣主?”於正聽了後,更是擰巴着眉頭看向君臨墨。
今日在去獵場的路上,逍遙閣主剛帶着人去刺殺了成王爺,王爺與逍遙閣閣主大打一場,現在又要去求人家,這簡直是……太特麼的尷尬了!
君臨墨望着杜江嘴脣已經呈紫黑色了,冷聲道:“先禮後兵,實在不行動手搶!”
於正應了一聲,身子一閃飛了出去。
薄如素往杜江嘴裡丟了一顆藥丸後,見杜江面色不似剛纔那般痛苦了,便自顧自的低頭看着清雅逗弄小白。
君臨墨察覺到她眼底淺淺的笑意,沉着的心輕鬆了幾分。
成王府裡,方洋一邊幫君祁陽換紗布,一邊問道:“王爺,通州的生意損失對於逍遙閣閣主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屬下認爲他若是以這個理由來刺殺您,實在是不可信。”
君祁陽擡了擡胳膊,緩緩道:“爲何不可信?”
方洋想了想,道:“您是當朝王爺,逍遙閣閣主敢當衆動您,這不是與朝廷爲敵嗎?不過……不過逍遙閣閣主本就做事不按常理,具體原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君祁陽扯了扯脣角,喃喃道:“不急,日後總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