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耍賴!”我有些生氣地看着冬兒。
“之前又沒說不許使詐,所謂兵不厭詐,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沒聽過嗎?好啦,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丈夫了,成家以後你要遵守男人的三從四德,不要讓我爲你操心,知道嗎?”冬兒揹負着兩手,還未完全發育的小胸脯挺了起來,就像是兩個剛出爐的小饅頭。
我林飛不管怎麼說,也經歷過很多大風大浪。但千算萬算沒想到,居然會被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算計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這丫頭的心機可比表面上要深很多。
“冬兒,老遠就聽到你大喊大叫,是不是最近沒管教你,又皮癢癢了。”一道冰冷的厲喝聲從遠處傳來,小丫頭見狀得意的表情立刻收斂不見,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乖巧的像是一個童叟無欺的鄰家小妹妹。
我暗恨的瞪了她一眼,從小心機就這麼足,長大了保準變成心機婊,怪不得她的師姐欺負她,純純的欠收拾。
不多時,門外走進來三個女人,除了甲夏之外,另外兩個也是國色天香的美女,一個與阿逸差不多大,另外一個與我年齡相仿。穿着清新脫俗,氣質不凡。
阿逸主動的介紹了一番,四個女人都是甲流門人,大師姐夏春,齊頭短髮。清冷幹練,二師姐甲夏,斜劉海,熱情不羈,三師姐甲秋,清冷淡漠,長髮披肩,四師妹甲冬,十足一個活寶,扎着個馬尾辮的小魔頭。
“阿逸,你我師門之間,從三年前那事以後就不再往來,曾經的緣分已經斬斷,如今形同路人,我師妹心軟,不懂師傅的心思,把你們叫進來已經算是念舊情,你們喝完茶之後速速離開吧!”甲春頭也不擡,蘭花指掀起茶杯的蓋子,輕抿了一小口。
我眉頭一皺看向阿逸。來之前他可沒說過兩家之間是有過節的,對方已經明確下了逐客令,這一趟不是白跑了?
“甲春師姐,我師傅三年前已經死了,這次前來是想請甲九流大師出手爲我師傅報仇,如果她不答應,阿逸不會走。”阿逸神色黯淡,語言之間透着無限哀傷。
甲春拿着茶杯的手定住了,嘴脣嚅動着看向阿逸,皺眉道:“鬼醫師伯仙逝了?這、這是真的……”說完這話,她又覺得問的有些失禮,趕忙安慰了幾句。
我能看出,兩家的關係非同一般,只是三年前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才讓情誼破裂,看來友誼的小船不僅是在世俗社會,就算是在這種古繫世家中,也說翻就翻啊。
阿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補充道:“這本是我門中的事情,不應該連累你們。但我鬼醫一門一向人丁稀少,如今又正值亂世之秋,想要復仇能力有限,師傅曾經對我說過,鬼醫和甲流數百年前便是同宗同源,如若你門中有事,我鬼醫一門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而如今事情發生在我們頭上,除了找你們,我無能爲力。”
“師姐,你看阿逸他們怪可憐的,就幫幫他們吧,鬼醫師伯的仇不能不報啊。”甲夏順水推舟地說道。
“對啊,對啊,而且鬼醫師兄的徒弟,如今是我的丈夫,親上加親,不能不幫。”甲冬從座位上跳起來,扯着甲春的衣襟。
“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出去澆花去!”甲春呵斥了一句,小蘿莉憤憤不平的撅着小嘴也不敢違背,臨走之前還朝我做了個鬼臉,我忽然發現她也沒那麼討厭,只是神經搭錯了弦而已。
“你們年紀小。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也情有可原,這件事情我心中自有分寸,你們先出去吧。”甲春擺了擺手,兩師妹恭敬的退了出去。
我不知道三年前兩家發生了什麼過節,不過看起來很難調和。
房間裡只剩下我們三個人,甲春沉吟片刻,說道:“師傅外出雲遊,已經半年沒回來了,你們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如果你們願意等。我可以給你們安排一間屋子住下,一切事情等師傅她老人家回來再行定奪,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是走是留,你們自己選。”
這句話讓我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前路多艱,復仇的希望愈發的渺茫。
阿逸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道:“多謝甲春師姐,我們留下。”
阿逸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拱手對她行了個禮。
甲春微微點頭。眼神第一次正視我身上,抿了抿嘴說道:“挺俊俏的男人,怎麼心智那麼低,居然跟我師妹玩起了過家家的遊戲,阿逸師弟。這種人當鬼醫的接班人,你不怕今後斷了香火嗎?”
幹!
我真是好久沒生過氣了,但這妮子冷不丁的冷嘲熱諷,真是鑽心窩的難受。 wωω✿ тTk án✿ ¢O
阿逸也沒說什麼,但我從他微微握拳的動作,能看出他內心的不甘與反抗。
“東南角的那間屋子給你們住吧,上次住人還是三年前你們來的時候,需要好好收拾一下,另外,今後在桃花谷中生活。谷內的一些雜事也需要你們搭把手,總不能白吃白喝,阿逸你如今身爲鬼醫第九十八代傳人,這些事情你親力親爲有些不妥,就讓你這個不成器的徒弟代勞吧!”甲春這女人很強勢,不等我們開口就把一切都安排下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對於這些我只能忍了。
好在這裡清淨,遠離世俗紛紛擾擾,我也能潛心把鬼手絕學學會。
我現在更深刻體會了一個道理。求人不如求己,甲九流能否出手幫忙我不指望,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完成復仇。
接下來幾天,我和阿逸在桃花谷中安定下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白天的時候,到瀑布下方的水潭裡去挑水,澆菜地,餵養家禽,幹一些農活,吃過早飯,便開始認真修煉鬼手絕學。
這裡的生態條件極好,據阿逸說,這種地方的環境養人,對於身體的機能和練氣都很有幫助,在同等努力的情況下,在這種洞天福地裡修煉,是在外界效果的幾倍,甚至十倍。
起初我對他的話還抱着懷疑態度,但半個月練下來。我發現我的手一點點變得靈活起來,力量在逐漸恢復。
都說人的左手是距離心臟最近的肢體,力量要比右手更強,而右手則是受大腦支配最多的肢體,修煉到一定境界。其靈活性與反應能力會達到驚人的蛻變。
但除了修煉得到收穫之外,這裡的生活卻是一天比一天要苦,起初我們只分擔桃花谷一半的雜活,可到了後來,幾乎所有的活都要交給我做,甚至這幾個娘們的衣服都理所應當的丟給我來洗,她們是故意刁難,赤裸裸的報復。
又是一天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在水潭邊洗着夏冬的外衣和內衣,心裡有些忿忿不平說道:“師傅,三年前你們兩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感覺夏春那娘們,處處針對我們!”
阿逸坐在一旁認真地看着藥書,過了半天才合上,嘆了口氣說道:“都是師傅欠下的情債!”
我有些詫異,轉頭看了看遠處正在練功的四個娘們,笑問道:“咋回事,說來聽聽?”
“甲九流跟我師傅屬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對方一直喜歡我師傅,我們兩家自古就有淵源,本來珠聯璧合是一段好事,可師傅一心鑽研醫術,對感情看的很淡,傷了甲九流大師的心,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把我師傅當成了仇人。”阿逸嘆口氣無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