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精他們三人走後,車裡只剩下我和阿逸。
我們把車停在街頭一個不顯眼的位置,這間酒樓是中國風裝修風格,半開放式設計,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門口和二樓的動向。
我點着一根菸,看了看旁邊沉默不語的阿逸,給他遞過去一根,“抽一根吧,尼古丁可以緩解很多壓力。”
阿逸略顯蒼白的臉露出一抹厭惡表情,搖頭道:“跟你說了多少次。吸菸有害健康,你修煉鬼手絕學,到達第三階段以後,會在體內形成一種氣,類似於氣功,煙這種東西對人體有害,也會影響你對於氣的感受,你快點戒掉吧。”
這事他的確說過很多次,我以前是兩天一包煙,到現在是一週一包煙。沒心事的時候一般不抽,聽了他這話,我只能聳聳肩,將菸頭扔到外面。
剛想把車窗搖上,我發現從街口走過來七、八個穿着整齊黑西裝,帶着墨鏡的男人。
這幾個男人看上去訓練有素,步伐極穩,在他們正中間圍着一個身穿火紅色旗袍,盤着高貴、髮髻,嘴脣處塗着一抹清冷墨綠色脣彩的冷傲女人。
那女人個子高挑,身段修長,纖瘦的瓜子臉上帶着一種睥睨的凌厲之氣,氣質十分出衆。
我心中立刻警惕起來,因爲這女人就是劉精千辛萬苦要找回的大老婆,于飛飛。
她的確美豔出衆,比陳圓圓,楚晴嫣那種級別也絲毫不遜色,反而因爲經歷與年齡,透着一種成熟的歷練,是人羣中絕對搶眼的高冷美女。
我舔了舔嘴脣,立刻給子峰和田野發去一條信息,讓他們小心戒備。
于飛飛這一出場有些來者不善,如果她是回心轉意來找劉精,絕對不會帶這麼多手下。
她帶着一羣人來到酒樓前,兩個手下在門口把風,六個人跟她走上了樓。
整個過程中,我一直留心觀察四周的動向,如果她只帶了八個人,以我們幾人的實力應該可以輕鬆應對,就怕她還留有後手。
我正在警惕地看着,餘光一掃身邊的阿逸,卻發現對方凝神眉頭緊皺,不知在思考什麼事情。
“師傅,您老人家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是不是有些緊張了。”我有些好笑的打趣道。
阿逸性情有些沉悶。他這輩子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醫道,最討厭打打殺殺,讓他面對這種事情的確有些爲難他,但他要幫師門雪恥,手刃叛徒,卻不得不面對這種腥風血雨,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
“別沒大沒小的。”阿逸怒斥一句,頓了頓說道:“你剛纔有沒有注意到一個人,穿着白色唐裝,扎着小辮子的矮男人。”
我快速回憶一下,他口中的那個男人,是在於飛飛出現之後一分鐘走進酒樓的,因爲長相和打扮很奇特,我的確注意了一眼,不過對方只有一個人,並沒有讓我掛在心上。
“怎麼了,那個人你認識?”我詫異問道。
阿逸搖搖頭,說道:“不認識,但……那個男人有些奇怪,我也說不好,要不你讓劉精他們出來吧,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急忙轉頭朝酒樓裡看了看,于飛飛已經走進了劉精所在的包房,四個黑西裝手下在外面像門神一樣守着,而阿逸口中那個矮個子男人已經不知所蹤。
“再等等看。劉精牽掛于飛飛好久,這次恐怕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二十分鐘還沒出來,我們就動手,先留心觀察吧!”我的手雖然還沒有痊癒,但我是這些人中實力最強的,相當於他們的主心骨,如果我都亂了,只會讓情況更糟,我強壓住心裡的躁動情緒。不斷掏出手機,計算着時間。
足足等了二十五分鐘,裡面依然沒有一點動靜,我有些坐不住了,發短信給子峰和田野讓他們去劉精的包房查看情況。我已經準備下車要動手,可令我詫異的是,短信發給他們倆卻石沉大海,沒有回覆。
我趕忙掛去一個電話,嘟嘟一陣忙音過後。提示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什麼情況?
之前我們已經嘗試溝通過,酒樓的信號很好,絕不會出現這種意外,我心中立刻升起不好的預感。
“阿逸,你先下車,到暗處躲一下,劉精他們好像出事了。”我交待一句,阿逸點點頭,立刻走下了麪包車。
阿逸在醫術方面的造詣沒得說,但身手只能算是三流。對付一般的嘍囉可以,可碰上高手除非暗中用他特製的藥粉攻擊敵人,但這種方法風險很大,一旦陷入敵人圍攻,就會比較麻煩,我讓他在暗中隱藏,也好在關鍵時刻有個策應。
我不動聲色的走到酒樓前,門口兩個黑衣男人打量我一眼,並沒有產生懷疑,我徑直走向二樓。先是去了子峰和田野所在的包房,裡面居然空無一人,桌子和椅子有些凌亂,看起來像是之前有過打鬥跡象,窗戶敞開着,我走上去看了一眼,窗戶外面是酒樓後身的一條小巷,能通向外面的大道。
我暗罵一聲糟糕,他們一定是通過窗戶離開的,如果不是被人暗中擄走,就是去追什麼人了。
我又來到劉精和于飛飛所在的那間包房前。
“站住,裡面有人了,立刻離開。”門口四個黑衣男人攔住我。
我閃電般出手扣住對方的手腕,黑衣男人疼的一咧嘴,出腳就要踢向我。我身子朝側面一閃,腳下使了個拌,用擒拿的手法將他撂倒在地。
另外三個黑衣男見狀,從腰間抽出刀子就朝我衝來。
突如其來的打鬥,讓二樓原本吃飯的客人亂作一團,全都慌亂的跑下樓,唯有角落裡坐着一個矮個子男人,正在悠哉的喝着茶。
那人扎着小辮子,正是之前給阿逸不好感覺的奇怪男人,他坐得很隱蔽。我在樓下的時候沒看到他。
我眉頭一皺,起身一腳踢向迎面而來的黑衣男胸口,另外兩人從我右側衝來,鋒利的刀子刺向我的關鍵部位,我急忙抽出腰間的臂棍,擡手擋住一人,對方的力氣很大,扔掉手中刀子,雙手靈活的攀援而上,要扣住我的手腕。
我猛地一用力。想先發制人抓住他的手,卻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雖然這一個月時間我每天都按照鬼手絕學努力修煉,但收效不大,我的右手靈活性與力量還是很差。
“就這點能耐,找死!”黑衣男人一下扣住我的右手,向後面一掰,想要徹底擒住我。
我怒火中燒,雙腿用力一點,身子凌空打轉,解開他的鎖釦,左手凌厲掏出臂棍,在掌心中舞動出凌厲的棍花,照着黑衣男的腦袋,當頭落下。他立刻被我打的懵逼,搖晃幾下倒在地上。
這番交手,讓我明白我左手和右手的差距簡直是一頭猛虎與一條土狗,完全不再一個層級上,如果這四個黑衣男人是一流高手,恐怕我已經受傷了。
“滾開。”我獰聲喝道。
他見識到了我的厲害,自然不會傻到送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三人,警惕着走到一旁。
我一腳將包房的門踹開,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于飛飛和劉精都不見了。
我生出一種極不好的預感,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
“桀桀桀,小子身手不錯啊,你還有同夥嗎?都叫出來,陪本少爺玩玩!”扎着小辮子的矮個男人站到了我的身後。
我回頭警惕地看向他,心中只有三個字: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