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嘴脣,沉思片刻,說道:“好,那咱們就來一場大的,我會立刻給劉澤勳下戰書,跟他約定開戰時間,希望到時候,狼天怒那個慫貨能夠信守諾言,我這邊的事情你儘管放心,我白玉龍別的不多,就是兄弟多,劉澤勳這次插翅難逃了。”
白玉龍這話說得很爽快。不像狼天怒做事情畏首畏尾,聊好這一切,我起身便要走,剩下的事情,都等他的消息。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故意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白玉龍,玩味一笑,說道:“約戰是大事,我們不用擊掌盟誓,立下誓言之類的嗎,到時候你如果反悔。怎麼辦?”
白玉龍表情明顯一沉,但很快就恢復如常,揚起下巴,狂傲地說道:“發誓?呵呵,小孩子的把戲,我白玉龍說話從來就沒有反悔的時候,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我和劉澤勳已經免不了要幹一場,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點點頭,微笑道:“那就好。”隨後,快步走出棋牌社。
晚上的時候,我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到蘇立波的飯館去吃飯,席間,我對他們說了今天與白玉龍和狼天怒的談話,言明這兩天,即將展開一場決定后街未來走向的大戰。
“飛哥,恕我直言。我怎麼覺得這事有些不靠譜,狼天怒那裡倒是好說,但白玉龍心狠手辣,我怕他到時候會暗地裡捅我們一刀。”蘇立波皺眉道。
“沒錯,而且就算打掉了兄弟會,白手幫和野狼會也同樣會在後街橫行無忌,這裡的問題還是沒得到解決,只怕以狼天怒的貪婪和白玉龍的陰狠,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收費。”楊超越喝了一口酒,沉悶道。
對於這件事情,我不想做過多解釋,我心中有一份周全的計劃,但其中還存在着許多變數,到底結果會如何,只能等到那天才知曉。
隨後,我又跟蘇立波和楊超越交待了一些事情,讓他們這兩天不要做別的,盡全力把我交待的事情做好,這頓飯邊吃邊聊,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我們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郊外的平房。
房間裡,我和葉瑩、小喬同住,不過這間平房是寬敞的農村土坑,我們三個人睡也綽綽有餘,這些天下來,我精神一直處在高度緊繃的狀態,只有夜晚跟她們倆傾訴心事的時候,才能得到短暫的放鬆。
而這些天的親密接觸,我們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小喬已經不像開始時那樣拘束,關燈睡覺之後,我雖然看不到,但身體卻能若有若無的觸碰到。
而葉瑩就更加直接,好幾天晚上我們都有過纏綿的互動,雖然不深入。我的精神卻被撩撥的火熱難耐,好在房間裡有三個人,不然免不了一場激烈的大戰。
“呆木頭,你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神神秘秘的,連我和小喬妹妹都不能說嗎?”葉瑩騎在我身上。幫我做後背按摩,據說她這幾天閒下來的時候,上網學習了很多按摩技巧,想用這種方式幫我排解壓力。
“男人的事情,女人總打聽什麼,專心做好你的生意就行了,對了,我之前交待給你們的事情,務必要辦好。”我愜意的兩手枕在下巴上,享受葉瑩溫柔的撫慰。
這時,小喬從門外洗好水果進來,將一顆草莓放進我嘴裡。很甜,很有愛。
“你要我們準備的紙條都寫好了,但上面只寫了一段簡單的話,那些人看完會答應嗎?”小喬柳眉輕輕一簇,不解地問道。
我讓她倆做的任務很簡單,準備一千張紙條,等時機成熟,發到后街做生意的商家手裡,這個行爲在她們眼裡有些無厘頭,卻是整件計劃的成功所在。
我笑而不語,拉住小喬的手,說道:“放心好了。計劃了這麼久,一定會成功的。”
小喬點點頭,俏臉之上滿含愛意地說道:“不管怎樣,你千萬不能有事。”
在她們心中我的安危勝過一切,如果說,以前我是敢打敢拼,爲了成功可以不顧一切,那麼現在我做事更多時候想要靠頭腦,因爲我的命不光是我自己,也屬於她們每個人。
這些天,舞藝也時常給我發來微信,打電話問我在春城的生意進展如何。我總是報喜不報憂,我能聽出她電話裡寄託的思念,但我知道,我再回陽城一定要以一個成功者的身份,帶着足夠打動許麗的成績和財富,男人只有腰板硬起來,纔有足夠的話語權。
躺在牀上,我腦海裡在一遍遍回想,這些天與白玉龍和狼天怒說過的話,思考着我們見面的每一個細節,我不想讓計劃出現一點紕漏。
一直到深夜,一股倦意來襲,我纔在恍惚中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兩天,后街難得平靜,白玉龍派人傳來話,他給劉澤勳已經下了戰書,時間定在一天以後,在大學城外圍的一個廢工廠裡。
那個地方我打聽過。九十年代初就已經荒廢,因爲之前那裡是重污染企業,平時很少有人踏足,是一片三不管的荒地,人煙稀少,是約戰的最佳地點。
晚上的時候。我把狼天怒和白玉龍都請了出來,坐在一個飯桌上,將約戰的事情進行最後的商定。
狼天怒見白玉龍的態度十分果斷,更加沒什麼擔心的,拍着胸脯說,他一定要廢了劉澤勳的老二,報了之前的仇。
白玉龍也明確了態度,只是,在後街的地盤分配上,他要佔據大多數,狼天怒當時沒說什麼,背地裡卻找到我。言語間對白玉龍的做法表示不滿,想要在大戰結束後,搞出點事情。
對於這些,我都搪塞過去,與兩人虛以爲蛇,另一方面。我向楊超越和蘇立波確認了他們那邊的準備情況,兩人都搖了搖頭,看樣子進展並不順利。
整倒三大幫派的事情,本來就有極大的難度,能走到今天這步,已經很好了。世上之事,本無十全十美,我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勸他們不要有壓力,盡人事,聽天命吧。
時間很快到了約戰的日期,下午四點多,我帶上鋒碩、何亦志、蔣威還有陳旭升奔赴廢棄工廠。
廢棄工廠地方很大,最前方是一棟塌了一半的紅磚樓,四周都是荒草,中間一塊是廣場。
到那裡的時候,廣場上站了七、八十號人。手裡都拿着鋼棍與鐵鏈,帶頭的正是狼天怒。
“林飛兄弟,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好帶三十個人過來嗎,怎麼才帶了四個?”狼天怒瞪大了眼睛,一臉不解的走過來。整個人有些慌張。
“狼哥,別擔心,我留了後手,我的人關鍵時刻就會出現,三十個只多不少,我之前發了毒誓的。能騙你嗎!”我輕鬆笑道。
看到我的表情,狼天怒臉上的慌亂稍微減少一些,還是不放心地問道:“那白手幫的人呢?馬上到時間了,還不見他們影子,不會放我們鴿子吧?”
這事我還真沒法回答他,剛想打個電話給白玉龍,從工廠另一側的小門,忽然涌出了很多人馬,粗略看去,也有七十多個,絕大多數都是學生,但身體很強壯。手裡都帶着鋼管和棒球棍,氣勢要比狼天怒的人馬強上不少。
白玉龍走在最前面,身上穿着一套緊身的黑色衣服,整個人彪悍、器宇軒昂,很有大哥模樣,他走過來,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很強勢地問道:“只有這麼點人嗎?”
狼天怒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我打斷,說道:“加在一塊一百五十多號,足夠玩死兄弟會了。”
狼天怒不解地看向我,眉頭皺皺,還是把心裡的話嚥了回去。
又等了幾分鐘,我聽到遠處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彷彿地面都爲之顫抖,隨後,烏壓壓一大羣人,帶着騰騰的殺氣,從遠處走來。
三大幫派的人終於在這裡集齊了,一場未知勝負的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