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原來舞藝之所以選擇出國,是要留給我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想清楚這一切。
“林飛,我沒有葉姐姐那樣包容,她爲了你可以放棄一切,只要你成功,她就會開心,只要你幸福她就會幸福,我的愛是自私的,我只想要唯一的你,攜手天涯、相伴到老。但我們經歷了這麼多,我親眼目睹了葉姐姐和小喬對你付出的一切,我不忍她們受到傷害,同樣,我也不想我的生命中失去你,五個月的時間,給彼此保留距離,讓我想清楚今後的路,也讓你想清楚一切。”
舞藝深情的說道,每個字都是那麼清晰,那麼傳情。
可以想象,這段話在她心裡已經隱藏了很久。
葉瑩的愛是包容。
舞藝的愛是唯一。
而小喬也有她獨特的愛。
每個人追求的愛情是不一樣的,而在這方面,我只是個經驗淺薄,毫無頭緒的失敗者。
我覺得她很偉大。
從前,我面對各種無法戰勝的挑戰,她不離不棄的陪在我身邊支持我,鼓勵我,陪我走過風雨,渡過難關。
而如今,眼前是一條金光大道,坦途一片,是可以收穫成功果實的時候,她卻毅然決然的退後一步。
做出這個決定,需要下多大的決心,付出多少傷心,只有她心裡清楚。
我難過,不捨,但看着女神笑中含淚的堅定模樣,我無法拒絕女神的要求,違背這份約定。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五個月的時間,除了想清楚我的感情態度,我同樣要更加努力,打拼出屬於自己的一份天地,積累足夠的能力能保護她,擁有她。
隨後,我們不再把憂傷掛在臉上,又聊了些別的,到了後半夜,我離開女神的別墅,回到張晶鑫的公寓。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中午,我來到酒吧,發現小喬和海爺也在那裡。
“葉姐姐走了。”小喬看見我開口說道。
我心中一沉。
雖然,這件事之前葉瑩就對我說過,她回成都處理家事,去不了多久,但我心裡卻感覺空落落的。
“怎麼這麼突然,她不是後天的飛機嗎?”我問道。
小喬淡淡一笑,說:“她騙你的,只是不想你去送她,葉姐姐說,送別的場面太讓人心酸,她不想哭鼻子。”
小喬的笑容還是那樣的淡雅芬芳,好像三月盛開的丁香,清幽怡人。
“希望她早點回來吧。”我嘆了口氣,情不自禁地說道。
“姑爺,話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女兒?老子不嫌你窮,不嫌你沒房、沒車,就嫌你太娘炮。能不能快點把事情給辦了。”孫九海晃晃悠悠的走到我面前,沒好氣地說道。
“爸,你說什麼呢……”小喬俏臉一紅,拿起他手中的酒瓶,堵住了孫九海的嘴。
“別聽他亂講,今天我們來是跟你們告別的。”小喬臉上的尷尬一閃即逝。俏臉依舊帶笑,但是表情深處,夾雜着一絲不捨。
我的心猛地一顫,忙說:“你們要去哪?”
“父親的腿傷每逢陰天下雨就發作,越來越嚴重,普通的醫院根本治不好,聽說終南山有位道長精通醫術,我想帶父親去那裡治病。”小喬解釋道。
孫九海的腿傷已經困擾他多年,他經常喝酒也是想通過酒精麻痹,減少腿上的痛苦,小喬帶海爺去看病理所應當。
但她們爲什麼像約好了一樣,相繼離開。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就你們兩個人嗎,要不我陪你們去吧。”我誠懇地說道,她們父女倆對我有大恩,陪她們去無可厚非。
“算你小子有良心,正好路上缺個拎包的,那就走着吧。”孫九海哈哈大笑道。
小喬瞪了海爺一眼,搖搖頭說:“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不用你陪,做好現在的事情吧。”她說完,對我清冷的一笑,帶着孫九海走出酒吧。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我心靈深處的某根弦,被猛烈的攪動着。
那一刻我明白,小喬的愛情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但我不想要這種結果。
我覺得我真的離不開眼前的她。
離不開已經遠在成都的她。
離不開她們當中的每一個人。
“阿飛,情況好像不太妙啊,怎麼感覺有把你甩包的架勢啊,快點去追啊。”張晶鑫推着我的後背。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吧檯拿出一瓶紅酒,對着瓶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下。
追了一個,另外兩個怎麼辦?
這絕對不是一個單選題,而是一個多選題。
以前,我經歷的種種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命運沒有掌控在我的手中。
而現在,這三份感情,三個完美的女人都沒給我任何一點壓力,決定權放在我的手中。她們心底想要的那份愛情我懂,但我心底想要的愛情,她們未必會懂。
我看着手中深紅色的酒液,在裡面映襯出三個女人風格各異,卻又無與倫比的絕美臉頰。
我心裡發出這一生最重要的誓言,我要我的愛情完美,我要我的人生不負任何一個女人。
五個月的時間,我要全力以赴,打拼出穩固的經濟基礎,有足夠的能力去擁有她們每一個人。
而至於怎麼解決這三段感情,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我想隨着我這幾個月的打拼,不斷的成長,這個答案會更加成熟,更加清晰。
看着小喬開着摩托車離開的背影,我表情絕然,心裡喊道:你們等着我。
接下來一週的時間,我把全身心投入到事業當中。
我和兄弟們全力以赴,忙碌着社團的各項業務,酒吧、餐廳、KTV,連鎖奶茶店,檯球室,我們各抒己見想出最好的辦法,把每項產業做到最好。
之前,社團派了一大批能力強的骨幹成員,去金碧集團培訓,學習相關業務。
幾個月時間下來,他們的能力更強,有了專業的技術背景,下派到相關的各個門店。如魚得水,各家門店全都按照科學管理化手段,穩步的發展,營業收入節節提高。
同時,我利用當初在上商集團做股東時結交的人脈資源,瞭解商業發展動向。向外擴展其他產業,其中可行的項目,我們就投入部分資金做。
其中,對我們幫助最大的自然是張哲源。
他爲人相當豪爽,能力不俗,眼光十分毒辣,最重要的是,他把利益看的不重,他說他年紀大了,未來是我們年輕人的天下,兩年之內,他幫助我們成長,建立起足夠的底蘊,兩年後,他想退隱,過上平平淡淡的生活。
他言外之意,想把集團的掌控權逐漸轉移到我們兄弟的手上。
沒日沒夜的拼搏,穩步的成長髮展,是我排解心中苦楚與壓力的最好方式。
一週之後,舞藝也跟我告別離開了,她態度堅決的沒讓我送。
臨行前的一夜,我們在酒吧裡喝了一夜的酒,暢談心事與理想,唯獨沒有談到感情問題,我們心裡都明白,五個月之後,一切答案都將揭曉。
而我心中更加堅信,我不會讓她失望,我會給她們一個最滿意的交待。
第二天她坐飛機離開,同時。我父親出獄。
上午十點鐘,我獨自一人開車來到監獄外,監獄厚實的鐵門打開,我父親滿頭白髮的單薄身影走了出來。
“老林,出去以後重新做人,別再回來了。”獄警對我爸擺擺手,說踏出這個大門就別在回頭。
相比於以前,我爸變得更加樸實,我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行李包,激動地說道:“爸,我們終於團聚了。”
我爸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父子倆緊緊擁抱在一起。
過去,他用單薄的脊樑,爲我承擔起一片天,揹負恥辱,爲我遮風擋雨。
以後,我用我的雙手,爲他重新建立起一個家,他的過去我沒能參與,但他的未來我奉陪到底。
那一刻的溫情、感動,大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