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木良帶人趕往落染院時,葉妖染已經從花草樹木口中得知了。
彼時她已穿着一襲如火紅衣,銀色錦繡滾邊,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袖口,倚着古香古色的屏風,自有一番驚天動地之美。
她摸着下巴看着墨蒼穹,沉吟道:“墨,你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做什麼用的?”
不知是不是跟葉妖染待久了,他的話也比一開始要多了些,換做以往,他肯定是不會問的。
“唔……就是那個老不死的,想讓我嫁給一個跟不舉少爺那樣的男人,我打算搞點好玩意兒給他,最好能讓他這輩子再也不想踏入府中一步的。”她懶懶的掰着手指道。
任誰見聽了這番話都會覺得這女子着實是個歹毒的蛇蠍美人。
人家來求親,拒絕便罷了,竟打算讓人家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可顯然,對於這種事,某男很樂於出手相助。
他丟過來一個小瓷瓶,葉妖染伸手接過:“這是什麼?”
墨蒼穹不急不緩丟出一句:“對女子無害。”
葉妖染一愣,忽而勾脣一笑。
要說這木良木公子,論外貌而言,可比上官家那位不舉少爺要好得多。
今日他穿着一身青色華衫,身形消瘦,五官端正,只是面色青白、步伐虛浮,明顯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他有一雙讓人看了就很不舒服的眼睛。
此刻,他已經來到了院中。
一踏進院子,便瞧見了他日思夜想的美人兒正倚在海棠樹下笑盈盈的瞧着他。
水眸於光映襯間,勾魂瀲灩,含着醉人春光。
一襲紅衣襯着白色海棠花,竟是美得不可方物。
只聽她柔柔開口,聲音足以酥軟了他的骨頭:“木公子,小女子等你許久了。”
一行人皆是被她美貌所驚豔。
半響,木良纔回過神來。
他癡癡望着她,狠狠嚥了咽口水:“染……葉姑娘。”見着這般絕世美人,他連染兒都開不了口了,總覺得會褻瀆了她。
葉妖染勾脣淺笑:“公子喚我染兒便好。”
“好、好,染兒……”只怕她叫他去****他都會答應了。
木良朝她走了過去,葉妖染也不閃躲,依舊風情萬種的靠在那樹幹上。
“聽說公子多次來提琴?”
“是啊。”木良腳步未頓,接着眼睛一亮,見着美人的態度,好似對他有點兒意思?
葉妖染羞澀垂眸,眼波流轉間媚意橫生,說:“不瞞公子說,染兒早已聽過許多公子英俊瀟灑、才傾天下的傳聞,傾慕公子許久了。”她又道,“在幾日前家父的宴會上,不知公子可有注意到我?”
木良愣了許久,反應過來她話中之意,激動得連聲音都變調了:“你見過我?”
女子嫣紅脣畔微微綻放一朵桃花:“自然。”
葉妖染說的自然是屁話,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見過,宴會上男人多了去了。
不過這木良,卻肯定是在宴會見着她的。
“染兒的意思是……要嫁我?”木良急急朝她走去。
葉妖染沒有應聲,只是羞澀的垂下了頭,走得近了,木良甚至能嗅到透過幾縷青絲飄來的幽香,一時間惹得他心神盪漾。
木良身爲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女人玩得不少,對付起女人來,膽子自然也不小。
他當即上前伸手握住了那隻纖嫩白皙的柔荑,嫩滑小手包裹在掌心,他挑逗似的摩挲兩下。
女子羞得臉色通紅,垂着頭,嬌嗔的飛來一波媚眼,木良霎時心肝兒一陣盪漾,眼中癡迷之意更甚,恨不得直接把美人兒狠狠壓在身下。
於是,須臾之後。
木家三公子被四五個家僕一同擡着出了落染院。
那公子身上完好無損,嘴裡不斷哭壕着。
一把鼻涕一把淚,身上衣服發冠被他折騰的七零八落。
哭喊聲之大足以響徹整座城主府,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家死了什麼人。
葉鴻博自然是被驚動了的,他連忙運起玄力趕了過來。
“木公子怎麼了?”葉鴻博又驚又怒,他心裡第一念頭就是葉妖染動了什麼手腳。
若是木良今日在他府上有個什麼閃失,就是殺了她都賠不起木家!
然而那木良卻是鬼哭狼嚎什麼也不說,只是一直抽搐着身子被擡着。
面色扭曲渾身冒虛汗,似在忍受着什麼極大的痛苦。
見此,葉鴻博咬牙:“葉妖染!木公子等着,老夫這就去收拾那個臭丫頭!”
“別、別……”木良急忙開口,“不關染兒的事,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
葉鴻博愣住:“這……”
身旁一家丁也上來說道:“葉城主,我們見着葉小姐對我們少爺挺好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話說到一半,少爺便忽然倒在地上抽搐不止,這提親之事,改日再議可好?現下先讓我們將少爺擡回去找大夫!”
他連忙讓開道讓他們走:“好、好好!你們趕緊回去,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院中,琴棋書畫從屋內走了出來。
琴棋捂嘴笑了笑:“活該,就他那副模樣也想娶我們家小姐,下下輩子吧!”
“小姐,他怎麼忽然會……”書畫遲疑問。
“你們也不想想你們小姐是什麼人。”葉妖染笑眯眯轉身,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洗去手中殘留的毒液,緩聲開口,“本小姐的豆腐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這是……”二人驚駭的看着地上的茶水,竟在冒煙?
“放心,這毒對女子無害。”她掏出絲帕擦乾手,望着木良離去的方向勾了勾脣,“今後,只怕是我請他都不會來了。”
正如葉妖染所說。
隔了兩日,葉鴻博心裡又打起了木家的主意,於是主動上門,明面上是關切木良身體,實則是想談談二人婚事。
可是他去的時候,那木良的母親,竟都說不談這筆婚事了,態度出乎意料的堅決。
那木良臥病在牀,被子蓋得嚴嚴實實,除了臉色蒼白外沒有別的不妥,聽他母親拒絕,他也沒開一句口,只是臉色慘白如紙,雙目無神,彷彿受了什麼極大的打擊。
一時間看不出是生了什麼病,問了也不肯說。
葉鴻博一時間摸不着頭腦,這木良先前不是還被染兒迷得神魂顛倒嗎,提親幾次,再加上聽說他爲了染兒還茶不思飯不想呢,這麼如今他同意二人婚事了,他還拒絕?
他實在不捨得那柄虹影劍,欲開口多說,木良的母親卻滿臉歉意的下了逐客令,似乎是家裡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