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均是呼吸緊張起來。
如此一個傾城絕代的美人,若是被這一鞭子下去……怎一個慘不忍睹能形容。
夜靜語卻是興奮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雙手緊緊握着扶手,身體前傾,眼底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光。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衆人只見夜妖染突然迷離的勾了勾脣。
從納戒裡掏出了一張——大餅。
“啪——”
清脆的聲響。
鞭子狠狠敲在了大餅上。
大餅瞬間四分五裂,芳香四溢。
衆人無不目瞪口呆,就連夜霸天和夜靜語也是懵逼完全沒回過神來。
寒羽更直接傻眼了,整個面部肌肉嚴重抽搐着。
赫連夢夢睜大了眼,望着地上碎了的大餅。
瞬間覺得整個人都是瘋的……
大……大餅??
她將近五層功力的一擊,配合自己手裡銀魂神鞭的威力,居然……讓一個大餅給完整地擋下了???
看着坐在地上完好無恙的夜妖染。
她風中凌亂着,抖了抖脣。
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夜妖染面色自若的拍了拍衣襬上的灰塵,站起身來。
鳳眸邪睨着她,紅脣依舊含笑,嫣然吐出三個字來:“我輸了。”
分明是沉重的三個字。
在她口中說來卻格外帶了股漫不經心的灑脫。
赫連夢夢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怪人。
她對她的身份有所耳聞,夜家剛找回來的正牌嫡出小姐。
這次家族比試對她而言應該至關重要。
一旦輸了,丟的可不止是家族臉面,還有她個人在夜家的地位。
裁判走上前來,看着碎了一地的大餅,默默嚥了煙口水。
高聲道:“西大陸赫連家,赫連夢夢勝出!”
走下臺的時候,二人擦肩而過。
夜妖染聽到赫連夢夢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回頭,見她若無其事的往赫連家所在的位置走去。
她勾了勾脣:“赫連夢夢。”
“嗯?”赫連夢夢迴過頭來不解。
夜妖染指了指地上的大餅,再指了指墨蒼穹:“大餅是他做的。”
赫連夢夢隨着她的手望去,頓時腳下一踉蹌。
回身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高人做的餅,果然也高……
雖然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但她心裡的鬱悶倒是減輕了不少。
得知是那個神秘的高手搞的鬼,她終於不再鬱悶死自己一招被大餅擋了的事情。
否則這對她赫連夢夢而言,絕對是一大恥辱啊!
轉念想了想,夜妖染,不正是這個用意嗎?
下臺後,所有人看着夜妖染的眼光都變了起來。
她走過的地方,都響起了一陣陣的竊竊低語。
連夜家長都甩了她個不怎麼好看的臉色。
夜靜語見狀,脣角帶着冷笑。
只有夜霸天眼底帶着激動,連忙在她來的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輸了就輸了,反正你爹不在意那些虛的!”
一旁的夜靜語聽到這句話,手心狠狠地握緊了。
夜妖染朝夜霸天一笑,正要說話,卻突然被攔腰抱起。
墨蒼穹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坐着。
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她手臂被劃破的地方,血腥味蔓延出來,讓他一張俊臉陰沉着,紫眸隱藏着無盡的暴戻,以及嗜血。
須臾,他紫色眸光輕輕流轉。
穿破所有人羣,直直射向了赫連夢夢。
赫連夢夢瞬間身子僵直。
嗅到了一股極致危險的氣息,第一時間回過頭來。
觸及到那雙紫眸中毀天滅地的意味,她臉色瞬息慘白如紙。
那是——被死亡籠罩着的感覺。
察覺到他的意圖,夜妖染連忙撲上去抱住他的腰。
“墨,別殺她好不好……”
墨蒼穹低頭看着她,不爲所動。
從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已經處於怒火爆發的邊緣了。
在瀲芷瑤那次過後,還是她第一次受傷。
夜妖染環住他精瘦的腰。
把頭埋在他懷裡嬌聲呢喃:“夫君,我疼……”
沒有動靜。
她偷偷睜開一條縫瞄他。
只見他刀削般薄薄的脣緊抿着。
沉默着拉起她受傷的手,替她療傷。
重新將她換個姿勢抱好,低聲命令:“下一場不許受傷。”
“遵命!”夜妖染立即應聲。
“否則……”他壓低的嗓音依舊危險,“晚上你就知道了。”
一聽這話她心裡莫名有點兒虛。
這事兒哪裡是她能掌控得了的……
好好的誰想受傷。
出點血算已經算好的了,比起那些被打殘了的。
墨蒼穹充滿佔有性的環住她的腰。
忽然擡起一隻手,摁住她的背,讓她貼近自己。
二人緊貼着,她柔軟的****壓在他炙熱堅硬的胸膛上。
夜妖染臉色微紅,正要掙扎。
卻忽然聽他喉嚨裡發出乾澀低啞的聲音來:“早知道……本帝便先將十萬年功力傳於你了……”
夜妖染:……
萬一她要是一個沒控制好豈不是得把擂臺炸了?
她沉默了片刻,小手將他環得更緊。
輕聲問:“你心疼了?”
男人不語。
沉默了好久好久。
直到下一場的人開始在擂臺上打得如火如荼時。
趁着場下人聲沸騰,她才聽到了他低低的一聲:“嗯。”
夜妖染睫毛輕顫,說道:“實在忍不住了,就出手吧。”
她終於明白了。
她一直覺得無所謂,卻不知道,更疼的人是他。
她不在乎的東西,他卻執着着。
“還有兩場。”墨蒼穹擡手放在她後腦勺,“本帝不知道忍不忍得住。”
夜妖染揚起眉,笑到:“興許只剩一場了。”
第二層比賽裡有個規定。
凡是家族子弟,只要連續輸了兩場以上,便再無上場機會。
“你怕我輸嗎?”她忽然問道。
“爲何要怕?”墨蒼穹低垂着紫眸看她,眼底滿是柔意,脫口的話卻霸氣可滅九霄,“你是死域的神後,那羣渺小的人類,何足掛齒。”
她的身份說出來,足以讓所有人臣服朝拜。
所以神尊大人一點兒也不要覺得她丟人。
“那如果沒這層身份呢?”夜妖染哼唧兩聲。
墨蒼穹緩聲說着:“你也是本帝的寶。”
就算再丟人,也是他的寶。
“……”她看了他片刻,突然重新埋進他懷裡,搖頭嘆氣,“活了四十幾萬年的人就算不一樣啊,甜言蜜語說起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一旁一直帶着奸笑偷聽二人講話的夜霸天,一聽這話,手裡的茶杯啪啦一下掉地。
夜妖染頓時被吸引了視線:“爹,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