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還沒起牀嗎?”白芷不知道陸景暄在這兒,眼看時間都快過晌午了,按說平常的時候,這個點兒慕容雲瓊早就起來了。
陸景暄一邊把慕容雲瓊按回被窩裡一邊朝門外厲聲喊道,“你主子在睡覺呢,快點滾回去!”
慕容雲瓊伸手打了下陸景暄“幹嘛這麼兇,會嚇着她們的。”
慕容雲瓊緩緩開口對門外的白芷說道,“你先下去吧,我一會就起牀。”
白芷愣在了門口,怎麼會有男性的聲音從小姐房裡傳出來。
“你快下去啊,我真的要起牀了。”慕容雲瓊從被子裡拿出手來戳了戳陸景暄。
陸景暄一手摸過慕容雲瓊的小手,一手掀開慕容雲瓊緊裹的被子,身子一溜便躺了進去。陸景暄緊緊的把慕容雲瓊抱在懷抱中,緩緩的開口說道,“瓊兒,我要你馬上嫁給我好不好?”
“幹嘛這麼着急?”慕容雲瓊的面部緊貼着陸景暄結實的胸膛,鼻尖充斥着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男性氣息。
“這幾天我得到了好幾處情報,每個情報都預示着,天下馬上就要大亂了。”頓了頓,陸景暄接着說道,“我怕我還來不及娶你就要奔赴戰場了。”說完,陸景暄在慕容雲瓊光潔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吻。
慕容雲瓊若有所思的垂了垂眸,然後緩緩點頭答道,“好!”
趙丞相府外。
一個如鬼魅般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向丞相府內走去。在那個黑影后面,有八道比他更快的黑影緊緊追隨在他的後面。只是仔細看會發現後面的那八道身影胸前有一粒金色的鈕釦。
前面那個黑影卻並沒有發覺後面有人追蹤他,他躍上了府裡的圍牆,走進了一間房屋中,“丞相,這是三皇子讓我交給您的加急密信!”
趙謀拆開看了看,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微笑,“告訴三皇子,老臣會鼎力支持他的,這是老臣昔日的兵符,幫我轉交給三皇子吧。”
那八個追蹤他們的黑衣人離房間有一米之遠,卻把裡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接着趙謀把信件重新放好,遞給了黑衣人,“老規矩。”
“是!”那黑衣人領了信件,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身後的八個黑衣人也立即調轉方向跟了上去。
“趙小姐,這是信件,您收好。”那黑衣人恭敬的把伸手把信件呈給了趙淑英。
趙淑英接過信件在沒人的情況下,將信件放在了梳妝檯上一個盒子的夾層裡面。誰能想到這等機密的文件竟然會在一個閨閣女子中的梳妝盒裡呢。
黎府中。
慕容雲瓊已經在府中呆了三日了,自從那日一道聖旨下來,讓她一星期之後嫁給陸景暄做王妃,她就被軟禁在了這黎府,軟禁她的不僅有陸景暄派來的護衛,還有宮裡的教導嬤嬤。
在這一星期之內,她一個外人也不能見,每天三次沐浴更衣,還要不斷地試婚禮禮服。
“郡主,王爺說這是他差人從南郡最好的綢緞莊中送來的頂級布料,讓郡主您選一個喜歡的顏色做成嫁衣。”宮裡來的教導嬤嬤一臉喜氣的喋喋不休的說着。
這幾天慕容雲瓊的耳朵中充斥着的都是她的聲音。
那教導嬤嬤一邊拿着那些布料不斷翻看着,一邊叨唸道,“郡主,您看您多有福氣啊,王爺對您這麼上心,你說這自古以來,還從沒有哪個女人出嫁時,嫁衣是未來夫君選的呢。”
慕容雲瓊打眼看向那些布料,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講究,明明都是紅色啊,花色也都差不多,都是吉祥富貴的紋絡。慕容雲瓊隨手一指,“就那個吧。”
“好來。”那教導嬤嬤將那捆布單獨拿了出來,然後又掏出一個冊子遞給慕容雲瓊,“這是王爺蒐集的各國各朝的所有風格款式的嫁衣,讓您挑選一個您喜歡的。”
慕容雲瓊看了看那個冊子,真行,竟然比她的醫術都厚。慕容雲瓊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對嬤嬤說道,“去告訴王爺,就說這個我讓他做主了。”讓他陸景暄也嚐嚐挑選這些東西的辛苦,讓他不斷的往這兒給自己添麻煩。
“可是……”那教導嬤嬤正欲說下去。慕容雲瓊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對她說道,“我困了,我要去睡覺了。”
“唉…。郡主”那教導嬤嬤腿腳麻利的攔住慕容雲瓊,“到了沐浴的時間了,郡主沐完浴再睡吧。”
慕容雲瓊冷笑一聲,“真的沐浴完就可以睡覺嗎?不用抄女經了嗎?”
“額…”那教導嬤嬤尷尬的笑了笑,轉口說道,“那就抄完經再睡覺吧。”
夜晚,慕容雲瓊坐在一個臨時收拾出來的禮堂裡抄寫女經。一陣陣睏意襲來,慕容雲瓊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意識模糊中,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慕容雲瓊微微睜了睜眼,便看到了陸景暄剛毅的下巴正抵在自己頭頂上,
“你怎麼來了?”慕容雲瓊伸手揉了揉雙眼,聲音慵懶的問道。
“想你了。”陸景暄把慕容雲瓊擱在軟榻上,好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最近是不是特別累?”
“嗯,好多規矩。”
陸景暄嘴角漾起了一抹微笑,緩緩說道,“嫁給皇室的人就要經過這些,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我也不能隨便改動。”
慕容雲瓊強忍着睏意,從榻上坐起來,“我還要把剩下的抄完才能睡覺。”
“我幫你抄。”陸景暄把慕容雲瓊重新按回榻上,然後起身走到桌邊,執起筆模仿着慕容雲瓊的字跡寫去。
慕容雲瓊次日醒來的時候,陸景暄早已經走了,看着身上還蓋着他的衣衫,慕容雲瓊起身把衣衫抱在懷中嗅了嗅,衣服上還殘留着他身上獨具的味道。
慕容雲瓊走到案桌旁,那抄好的女經平靜的擱置在那裡,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陸景暄昨夜伏在案邊奮筆疾書的樣子。
慕容雲瓊微微勾脣笑了笑,能夠做你的新娘真好。
鳳凰山下山洞內,陸景暄看着空蕩蕩的山洞,眉頭皺的更深了些。陸景暄腳步緩慢的走過洞中的每一個地方,想要弄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忽然,一點亮麗的粉色吸引了陸景暄的注意力。陸景暄彎腰把那個粉色的類似珠花的東西撿了起來,放在手心當中。
陸景暄凝眸看向那點粉色,感覺像是在哪裡見過,可是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順手將那點粉色放回腰際,陸景暄轉身走出了洞口。
“本王要見無爲大師!”陸景暄站在香山寺寺廟中,冷聲對方丈說道。
“暄王爺,無爲大師請您去他那裡。”過了一會兒,方丈走進來對陸景暄說道。
“方丈師兄,我想和暄王爺單獨待會兒。”無爲大師盤膝坐在那裡,背對着兩人說道。
“好。”方丈立刻給兩人關上門並走了出去。
待方丈走後,無爲大師緩緩的站了起來,轉過身子望向陸景暄,“王爺來找老僧可是有什麼疑問?”
無爲大師之所以會這樣問還以爲是八位賢王將陸景暄是未來新帝的事情告訴了他。
陸景暄卻出乎意料的回答他說,“我剛剛去了趟鳳凰山下的鳳凰山洞,可是鳳凰卻不見了。”
“什麼?”一向處事冷靜的無爲大師聲音也起了波瀾。
兩人站在鳳凰山下的山洞中,無爲大師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與驚訝,“怎麼會這樣?鳳凰從來不會離開這個山洞的。”接着無爲大師快速走到那幅壁畫前,按向暗格的機關。接着,如慕容雲瓊那日按下這個機關一樣,石壁中出來一個石匣。
無爲大師一層層的將匣子打開,直到最裡面的那個匣子也打開了之後,無爲大師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匣子,嘴裡喃喃的道,“這不可能!”
“是不是紅蓮被盜了?”陸景暄連忙問道。
“這不可能啊,紅蓮的事,活在這世上的人只有八位賢王和老僧知道,而鑰匙卻只有老僧纔有,紅蓮怎麼會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呢?”
趙丞相府。
趙淑英如往常一般,拿過梳妝盒挑選插在頭上的釵子。
可是那拿着飾品盒子的手卻突然頓在了半空中,這種量……不對勁。
趙淑英連忙把所有的首飾都從盒子裡倒了出來,打開盒子的夾層,果然,裡面什麼都沒有了。趙淑英看着那空蕩蕩的夾層,心裡涌起巨大的恐慌。
“爹,我們與三皇子來往的信件全都不見了。”趙淑英慌忙走到趙謀所在的書房說道。
“慌慌張張的幹什麼,有什麼事慢慢說。”趙謀一邊不慌不忙的在宣紙上寫着字,一邊聲音平靜的說道。
“我們與三皇子來往的那些重要信件不翼而飛了!”
趙謀手裡的筆桿,咔嚓,斷成了兩截。
過了一會兒,趙謀緩緩的說道,“英兒,你快去內閣,把當年那封慕容丞相有關通敵叛國的信毀掉。”說着,趙謀又從一個書架上拿出一張陳舊的圖紙,“這是內閣的機關圖,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