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花園內。
“硯青,讓你久等了。”慕容雲瓊走向站在涼亭內的楊硯青說道。
“我也剛來不久,走吧。”楊硯青轉過身來看向慕容雲瓊說道。
慕容雲瓊隨着楊硯青在皇宮裡饒了很久,終於在一個比較偏僻的院子處停了下來。院子門口一塊石碑上,寫着,“閒人勿進!”
進了院子,一座塔形的建築赫然出現在眼前。慕容雲瓊擡眸打量着眼前這座建築,雖然地處偏僻的地帶,但卻造的宏偉又不失精緻。在正中間鑲着一塊門匾,寫着兩個蒼勁的字,“內閣”
“我們想要的信件就在這裡面。”楊硯青低聲說道,“在內閣後面,便是八位賢王所住的地方,我們要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悄悄潛進去。”
“跟我來。”楊硯青領着慕容雲瓊繞到內閣塔的一側,然後施展輕功帶着慕容雲瓊落在了第一個塔翼之上。這裡有一個小小的密封的窗戶。
楊硯青掏出準備好的匕首,對慕容雲瓊說道,“你先去窗子的左側避一避。”
看到慕容雲瓊移向了窗子的一側,楊硯青舉起匕首,擲向窗子的機簧處,然後身影瞬移,也避到了窗子的一側。
窗子受到機簧處的彈力,吱呀一聲打開了,接着,只聽“嗖嗖”幾聲,幾隻利箭在窗子打開的那一刻射了出來。
楊硯青看了一眼慕容雲瓊,示意她先不要動,然後自己來到窗口處,從懷中掏出了幾枚銅錢,打到窗戶下面的地板之上,接着地板下沉,露出一排閃着寒氣的鋼針。
楊硯青朝慕容雲瓊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走過來了。
慕容雲瓊走到窗前,透過窗戶向裡面看去,原以爲裡面應該陳列着琳琅滿目的檔案文件纔是,沒想到裡面竟然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慕容雲瓊疑惑的看向楊硯青,開口問道,“爲什麼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們不會是換地方了吧?”
楊硯青露出潔白的牙齒微微一笑,“這裡是陸離國最機密的地方,所有的機密文件都存放在這裡,怎麼可能說換地方就換地方呢。”說完,楊硯青指了指隱藏在很裡面的那個樓梯說道,“那些機密文件都擱置在二樓。”
慕容雲瓊順着楊硯青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有一個木製樓梯。
“走吧,我們先進去再說。”說完,楊硯青便攜着慕容雲瓊從窗戶中跳了進去。
陸景暄隱藏在樹木後面,看着兩人的一舉一動,見他們進了內閣之中,陸景暄身形一晃,便從樹木後面消失了。
內閣塔後面,八賢王住所內。
“景暄參見八位皇爺爺。”陸景暄恭敬地行禮到。
大堂內,八個白鬍子老頭有的坐在那裡喝茶,有的坐在那裡下棋,還有的在那裡練書法,還有的在那裡作畫,總之,幹什麼的都有。
八位賢王看到陸景暄走了進來,便放下手頭的事情,齊刷刷的站起身來,依次走到前排安置的八個座椅上,坐了下來。
“暄兒,你怎麼有空來皇爺爺們這兒啊?”坐在最中間的一個白鬍子老爺爺開口說道。
“回皇爺爺,景暄是想進內閣,查看一份情報。是四個月前襄城急件,涉及到追查內奸一事,孫兒還想再看一下。”陸景暄對着面前八位賢王恭敬地說道。
“四個月前?襄城急件?”坐在最中間的那個老頭擡眼望天,在腦中搜索是否有這件事。
“大哥,確實有這件事。”坐在旁邊的一個白鬍子老頭在旁邊輕聲提醒到。
“哦,既然這樣…”那坐在中間的白鬍子老頭清了清嗓子,說道,“把聖旨給我們,我們就把鑰匙給你。”
陸景暄面露難色的說道,“不瞞皇爺爺們,暄兒手中並無聖旨。”接着陸景暄又輕輕嘆了口氣。
“暄兒,你是知道這兒的規矩的,沒有聖旨,我們是不可能給你鑰匙的。”坐在中間的白鬍子老頭說道。
“暄兒當然知道,只是…。”陸景暄又輕輕嘆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只是什麼?”這八位賢王也很少見陸景暄有如此爲難的時候,頓時來了好奇心。
“皇爺爺們也是知道的,父皇這幾日病的連牀都下不來了,不管多重要的朝政都理不了,更別提孫兒這點小事了,而且…。”說道這裡,陸景暄擡眼掃了一下八位賢王,接着說道,“若是孫兒這件事不能及時處理,恐怕襄城會淪陷,大皇爺爺,駐守襄城的可是您的嫡親孫子陸武呢。”說完,陸景暄安靜的站在原地等着八位賢王的回答。
“暄兒,你先等一下,皇爺爺們要商量商量。”說完,八位賢王轉身去了裡間。
陸景暄看着八位賢王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絲邪魅的笑容。
內閣塔中。
楊硯青與慕容雲瓊站在一小塊地板上,楊硯青繼續擲着銅板,找尋下一塊落腳的地板。
隨着“噹啷”一聲銅板落地聲音,無數支箭從四面八方射來,楊硯青暗歎糟糕,這麼多的箭自己一人還勉強應付的來,現在還要抽身保護一個人,要趕快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纔是。
利箭如下雨般向兩人射來,慕容雲瓊抽出白綾,以楊硯青爲中心,快速的旋轉身體,潔白的白綾如一道白色的屏障,將兩人圍了起來。鋒利的箭頭插到那柔韌的白綾上,瞬間便沒了那種雷霆萬鈞的氣勢,軟趴趴的掉在了地上,瞬間,慕容雲瓊的腳下便落了厚厚的一層利箭。
楊硯青看着圍繞着自己快速旋轉的白綾和慕容雲瓊,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但是他卻沒將自己的疑惑說出口,因爲他知道此刻的慕容雲瓊是絕不能分神的。
足足一刻鐘,這些箭竟然還沒有射完,慕容雲瓊漸漸感到體力有些不支,維持這些白綾的飄動,本身就是一件很消耗內力的事情,自己本身內力又不夠深厚。“傳給我點內力!”慕容雲瓊對楊硯青說道。
“好!”楊硯青握住慕容雲瓊遞過來的手腕,緩緩的將自己的內力傳送過去。
終於最後一根箭被擋落在地,慕容雲瓊反手收回白綾,看着眼前堆的如小山般高的箭,慕容雲瓊悠悠吐了口氣,“走吧,我們過去。”
這次慕容雲瓊沒讓楊硯青帶,而是自己施展輕功躍到了那塊地板之上。楊硯青也隨着躍了過去。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枚銅板,打向前方的另一塊木板。
隨着銅板的應聲落地,只聽幾聲轟轟的如同雷鳴般的聲音響起。慕容雲瓊看到這般景象,臉色瞬間白了白。
“快點平躺下!”楊硯青大聲喝道,然後快速的躺下去,順便伸手把慕容雲瓊也按在了地上。
如水桶般大的帶着刺的鐵球,由鏈條吊着,來回橫掃,看到鐵球向自己這邊划過來,慕容雲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那種預想的肌膚撕裂的痛楚,慕容雲瓊睜開眼睛看去,發現楊硯青不知何時已經躍到了鏈條之上,及時改變了鐵球的方向。
慕容雲瓊剛剛舒了一口氣,擡頭卻發現令一個鐵球正在快速的向自己砸來。
袖中白綾驟出,長長的白綾向楊硯青所在的方向劃去。楊硯青一手牢牢攥住鏈條,另一隻手挽住了慕容雲瓊送過來的白綾,微微用力,慕容雲瓊的身子便飄了起來,向後方快速移去。前方迎面而來的鐵球卻依然是不依不撓,緊緊追着慕容雲瓊,僅離慕容雲瓊的身體有一寸距離。
楊硯青反手勾住白綾,向側面用力,把慕容雲瓊從險境中拉了出來。
慕容雲瓊與楊硯青一起掛在鐵鏈之上,隨着鐵鏈的遊蕩而在房中四處飄蕩。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楊硯青微微皺眉說道,“等它盪到樓梯處的時候,我就跳下去,你用白綾縛住我,若是有什麼危險,你就及時把我拉上來。”
“好。”慕容雲瓊輕聲說道,然後騰出一隻手來把白綾縛在了楊硯青的腰上。
鐵球沿着兩人預想的軌跡,往樓梯的方向蕩去。靠近樓梯之時,楊硯青轉身躍了下去,慕容雲瓊緊緊地抓住白綾,以防萬一。
在楊硯青觸及木質樓梯的那一剎,只聽“轟隆”一聲,整個樓梯瞬間沒了蹤影。慕容雲瓊連忙用力抽回白綾,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在樓梯陷下去的一剎那,一根根鋼條封在了樓梯上,把楊硯青困在了下面。
慕容雲瓊連忙從鐵球上躍了下去,站在那些鋼條上,透過它們之間的縫隙向下看去。
“不!”突然慕容雲瓊向瘋了一般的拉扯着那些鋼條,“快停下!不可以!”
“雲瓊,替我照顧好素素。”說完,楊硯青看着那兩排緩緩的向自己靠近的釘牆,閉上了眼睛。
慕容雲瓊無助的晃動着那些紋絲不動的鋼條,嘴裡喃喃的說着,“不可以,不可以…”
釘牆越來越近,慕容雲瓊無力的癱軟在鋼條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大約過了一刻鐘,慕容雲瓊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向下看去。
沒有如想象那樣,楊硯青變成了一灘肉泥,那兩排釘牆在離楊硯青距離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楊硯青也察覺到不對勁,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兩排釘牆竟然停了下來。楊硯青擡頭看向慕容雲瓊,兩人同時舒了一口氣。
突然,一聲冷冷的語氣從兩人上面傳了過來,“你們兩人好大的膽子!”
慕容雲瓊微微仰起頭看向上面的閣樓,陸景暄頎長的身子高高的立在那裡,周身散發着冷冷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