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容雲瓊想了想,說道。“我今天看到黎城的街道上太髒了,讓那些士兵喝上可以預防疾病的藥以後,進城去打掃一下吧。”
“好。”陸景暄點頭答道。
“王爺,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我還要進城去給那些得了瘟疫的人治療。”慕容雲瓊喝完最後一口湯說道。
“嗯。”陸景暄有點微微不自然的轉頭看向李三,“把衣服拿給慕容小姐。”
慕容雲瓊看着李三手上平端着的那套白色的衣服,疑惑的看向陸景暄。
“本王看着你出門的時候沒帶換洗的衣服,就讓李三去雲繡莊給你拿了一套,你回去試試看合不合身吧。”說完,陸景暄不自然的轉過頭,清了清嗓子。
還是第一次看到陸景暄浮現出拘謹尷尬的樣子,慕容雲瓊撲哧笑了,對面的李三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
“謝王爺。”慕容雲瓊笑着接過衣服。“雲瓊告退了。”
待慕容雲瓊開門走後,陸景暄擡眼瞅了一眼李三,“你是抽筋了嗎?需不需要本王給你治治。”
“屬下不敢。”李三一手捂嘴,下跪說道。
“趕緊下去!看着你這個樣子,本王煩。”陸景暄一揮手,說道。
“是。”李三一聽這話,迫不及待的一溜煙跑了。然後十幾裡外的樹林裡,傳來一陣慎人的笑聲。
次日清晨,慕容雲瓊梳洗完之後出了帳篷。
迎着朝陽,着一身白色綢緞的慕容雲瓊沐浴在晨曦裡,長長的睫毛在橘紅色的陽光裡泛着金黃的光芒。斜領的開襟,微微露着鎖骨,與光滑潔白的脖頸渾然一體,襯着如墨的長髮,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剛好陸景暄也從營帳裡走了出來,沒有像以前一樣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衫,而是改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長袍。看上去,整個人多了一分深沉,少了一分平日的鋒利。
“傳令下去,今早上本王要和衆將士們一起喝粥。”陸景暄對旁邊一個隨身侍從說道。
一聽陸景暄要和他們一起吃飯,所有的將士們都很興奮。看着陸景暄席地坐在了營帳前的草地上,他們便紛紛拿着碗筷領了粥飯,坐在陸景暄對面的草地上。
慕容雲瓊在不遠處看到所有的人都圍攏着聚在一起,也邁着輕盈的步伐走了過去。
“坐下吧。”陸景暄頭都未擡一下便知道是慕容雲瓊走過來了。
撩了撩衣襬,慕容雲瓊席地坐在了陸景暄的旁邊。
“王爺,您的粥。”李三恭敬地盛了一碗粥,送到陸景暄的面前。
陸景暄接過碗,轉而遞給了身旁的慕容雲瓊。
“再去盛一碗。”陸景暄對李三說道。
喝完了粥,陸景暄站起身,對慕容雲瓊說道,“走吧,我和你一起進城看病。”
“好。”慕容雲瓊也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所需的藥材和包紮用的布條,與陸景暄並肩走進了黎城。
剛進黎城,慕容雲瓊便看到在不遠處的一個剛架的高臺上,那些官兵正在發放昨日晚上熬的藥,雖然涼了,不過還好藥性還在,只是喝起來苦一點。
黎城的主道上也不似那日那般一片狼藉了,整潔乾淨了不少,至少看上去多了一分生機。
再次回到那片弄堂,僅僅過了一夜,裡面的病人又死了不少,士兵們正在向外擡屍首。
“王爺,我需要有兩個人幫我的忙。”慕容雲瓊說道。
陸景暄示意身後的兩個侍從過去。
“請小姐吩咐。”那兩個侍從恭敬的對慕容雲瓊行禮道。
“你拿着蠟燭,把它點燃。”慕容雲瓊從盒子裡拿出一截放在托盤上的蠟燭遞給一個侍衛,然後對另一個侍衛說道,“過會兒我會給這些病人扎針,扎完之後你就把這些藥給他們灌進去。”
“是。”兩人齊聲答道。
慕容雲瓊走到一個病人身旁,抽出銀針,在蠟燭上烤了一下,然後紮在了他的雲中穴上。
“現在!”慕容雲瓊轉身對那個拿着湯藥的侍衛說道。
聽到慕容雲瓊的吩咐,侍衛連忙蹲下身子,餵給病人湯藥。
慕容雲瓊拿起銀針,放在蠟燭上烤了烤繼續在給下一位病人扎針。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慕容雲瓊停止了繼續扎針,轉而去檢查剛纔扎過針的病人的病情。
看到他們的病情稍微有了點起色,慕容雲瓊長舒了一口氣。
“王爺呢?”沒看到陸景暄的身影,慕容雲瓊向旁邊一個侍衛問道。
“好像是發放藥材的那邊出了一點狀況,王爺過去處理了。”侍衛剛說完,慕容雲瓊就看到陸景暄正在向這邊走來。
“王爺。”慕容雲瓊走上前去說道。“這個方法有點效果,只是憑我一人之力,不能夠救治這麼多人,還請王爺找幾個懂穴位的人來,幫助雲瓊鍼灸。”
“好。”陸景暄轉而低頭對身邊的李三說道。“這件事你去辦。”
“是,屬下這就去。”
“剛纔我聽一個鄉民說,這裡一個月前曾發生過一次火山噴發事件。”陸景暄雙手負在後面說道。“不知道會不會與這次瘟疫有聯繫。”
“具體有沒有聯繫,還需要親自去看一下才能得出結論。”慕容雲瓊想了想說道。
“好,吃過午飯後,我陪你一起去。”
“嗯。”慕容雲瓊點頭道。
“走吧,本王幫你去治病。”
慕容雲瓊轉而走到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裡的病人看起來病情更重一些。都已經到了昏迷的階段。
慕容雲瓊執起銀針向一個年齡看起來很大的病患扎去。一針紮下去,患者混沌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縫隙。
突然患者很激動的抓着慕容雲瓊的衣袖,聲帶顫抖的說道。“仙女,一定是老天爺派你下來拯救這場凡間的災難的,是不是”
“對啊,大伯,不要害怕,堅持住,老天爺會保佑你們的。”慕容雲瓊看着他混沌的眼裡充滿了希望,只好撒謊說道。
一旁的陸景暄看着此刻的慕容雲瓊,忽然覺得用世間所有美好的形容詞來形容她,都不能形容出她此刻的美好。嫩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能清晰的看到那層絨絨的細毛和清晰的肌理。眼睛清澈如初冬的雪水,朱脣嫣紅勝似玫瑰。或者說,她真的不屬於這凡俗的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