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舞璃沫，眸光萬千複雜，憐愛，心疼，歉意，擔心……無數種種。
舞璃沫坐在那裡，彷彿被釘住了一般，她甚至無法呼吸。
事情飛速轉變，最後還是發展到了這樣的境地。
她能怎麼做？
她又能說什麼？
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看着，等着。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華雲森的身上，看着他的眉頭糾結的彷彿要裂開了。
看着他痛苦的樣子藏都無法藏住的全部顯露出來，她的心要碎了。
華雲森看着樑嶽澤，艱難的說道，“嶽澤，我和團團已經結婚了！”
樑嶽澤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痛苦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婉婉怎麼辦？雲森，你是要看着婉婉真的死了嗎？”
“嶽澤，你教教我！你說我該怎麼辦？如果是你，你要怎麼辦？團團現在是我的妻子，你要我拋下她嗎？”
華雲森聲音沙啞的說道。
樑嶽澤擡頭看着華雲森，眼淚自眼中滑落，“至少，團團沒有你也能活下去吧。她不會死的是不是？”
男人痛苦萬分，他的神色中充滿了恐懼，那是生怕親人會離世的恐懼。
華雲森糾結的眉目中，淚水飛速流下。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舞璃沫的心，被生生撕裂了。
眼前的兩個男人，都是鋼鐵般的漢子。
此時，卻痛苦的淚流滿面。
南笙哥哥一心求死，她沒有辦法不管他。
婉婉姐精神崩潰，她也沒辦法跟哥哥一起遠走高飛。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仰起頭不讓淚水再流下來。
堅持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努力，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
老天爺是太嫉妒她了嗎？
所以，這一生不肯給她一個圓滿的幸福。
好吧，她認。
女孩緩緩起身，走向兩個男人。
在距離他們還有三步距離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哥，我同意。”
她輕聲開口。
華雲森以爲自己聽錯了，飛快擡頭看過去。
女孩的臉上沒有淚痕，她看起來很平靜。
“團團，你在說什麼！”他緩緩起身。
舞璃沫語氣平淡的繼續說道，“嶽澤哥哥說的沒錯，我沒有你不會死的。我會活下去，我會好好活下去。”
華雲森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彷彿要滲出血來。
“所以，你去照顧婉婉姐吧。”
她說的那麼輕鬆，彷彿就是在說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說完，她轉身。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團團，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想到辦法！”
舞璃沫深吸口氣，沒有回頭，“沒有辦法了。”
語氣輕淺，卻帶着深深的絕望。
她邁開腳步，用力去掙脫男人的手。
可是，華雲森卻怎麼也不肯放手，“團團。”
“那天你問我，南笙一定還會有希望的。其實我沒告訴你，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我！所以，我們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吧。”
舞璃沫沒有回頭，輕聲說着，極力不讓聲音顫抖。
“團團，你可以離開我嗎？你要離開我嗎？”
華雲森整個人都透出悲傷，他更加難以置信舞璃沫竟然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