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經過漫長的歲月過後，早已變成了黃色。
只是，上面的自己依舊是清晰的。
蘇北曾經給她看過她媽媽的信，喬喬是個才女，字寫尤其漂亮。
所以，舞璃沫打開信之後，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媽媽的字。
信，在她的手上漸漸的顫抖起來。
一滴淚水滾落下來，滴落在信紙上。
舞璃沫此刻無法形容，心裡究竟是什麼感受。
窒息，疼痛，錐心刺骨的痛。
這封信就好似一把地獄的斧子，直接將她攔腰斬斷。
頭腦都是清晰的，體會身上的痛。
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幻柏，我想這是寫給你的最後一封信，我的眼睛已經越來越模糊，不久之後就會失明瞭。不必爲了我難過，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我不應該相信那個人，不該爲了她付出必勝的感情和青春，乃至生命……”
“女兒，我叫團團，非常可愛。幻柏，我現在很後悔，早知今日，我真的不該生下她，現在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我只是擔心，她的未來，如果我不能一直陪着她的話……你能收留她嗎？就當收留一隻小狗，讓她活着就好！”
“我不會告訴她你是他的爸爸，你也不永遠不要承認，做了我的女兒，是她此生最大的不幸！我對不起她……”
……
你能收留她嗎？就當收留一隻小狗，讓她活着就好！
這一句話太殘忍了。
以至於，最後舞璃沫滿腦子裡只有這句話。
霸屏了，剩下的字字句句，她都看不清了。
原來，她存在的理由是這樣的。
跟一隻小狗一樣，不，甚至不如一隻狗！
“咯咯咯……”頭上是林善晶卑劣的笑聲。
“怎麼樣，現在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了嗎？你媽媽夠賤夠噁心吧？舞璃沫，給了你一條性命，我們卻並沒有像狗一樣對待你，你不該報恩嗎？”
林善晶的字字句句更是如同刀子一樣插進她的心裡。
她緩緩起身，卻已經是淚流面面。
她轉過身去看舞幻柏，舞幻柏表情痛苦，自己摘掉了氧氣罩，輕聲喚着她的名字，“團團……”
舞璃沫渾身都是顫抖的，哭的雙眼血紅，“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她顫抖的手舉着那封信！
林善晶狠狠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你難道連自己的媽媽的字都不認識嗎？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接着看，那幾封信裡記錄着你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你給我閉嘴！”舞璃沫被氣憤氣暈了大腦，她厲聲喊道。
林善晶從未見過這樣的舞璃沫，彷彿一個發了狂的小母獸。
她一時間愣住，沒敢出聲。
她一步一步走進舞幻柏，流着眼淚看着他，聲音沙啞的說道，“是真的嗎？我不過是你們借精生子的產物？”
“團團，不是那樣的。你不要誤會！”舞幻柏拖着虛弱的聲音說道。
舞璃沫卻聲音尖利的說道，“她是gay嗎？”
舞幻柏看着舞璃沫，看着痛苦不堪的女兒，事到如今，他還能否認嗎？
他緩緩點頭，“團團，你聽爸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