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晨到日暮,兩人都是沉睡狀。
白安第三次來到房門前,還是不敢敲門。
可是午膳和晚膳都過了,主子他們一點東西都不吃嗎?
踟躕了好一會兒,白安都準備要走了,屋內終於傳來君飛羽的聲音,“進來!”
“是!”白安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目不斜視將飯菜放在桌上。
等了一小會兒,沒有聽到主子別的吩咐,便低垂着頭趕緊出去了!
君飛羽掀開牀帳,透過窗紙看了眼窗外,天已入夜。
不知不覺,竟已睡了這麼久。
煙煙還沒醒,君飛羽有些憂慮。
將面罩重新戴上,輕聲下牀,看桌上菜色清淡,還有碗清粥,便想着,要不要給煙煙也喂些。
她一直沒醒,又該怎麼喂呢?
莫不是,還要用早上的法子?
這法子好是好,可也太考驗他的忍耐力了!
君飛羽嘆了聲,實在不忍心見小狐狸病得昏昏沉沉,還餓着肚子。
端着粥碗,回到牀邊,單手將她撈起,抱在懷裡,就要像早晨喂藥那樣,準備給她喂些粥,填填肚子。
當二人嘴脣再度緊密相貼,當他的舌微微開啓她的脣瓣,當親密要再度加深的時候……
懷裡的小狐狸,卻不聽話地緊守牙關。
任他百般誘哄、萬般努力,都沒用處。
小嘴挺緊,小牙挺硬!
驀地,口中牢牢叼着的那隻小狐狸,連雙脣也徹底關上了。
君飛羽正自疑惑,毫無預兆,一抹微涼,大力蓋在他的脣上,原本貼着的小狐狸溼軟的嘴脣,已然移開,連懷裡的嬌軀,也瞬間抽身離去……
君飛羽正要說話,脣上的手掌倏地一推,瞬間一嗆,連口中含着的粥,也在囫圇中吞了下去。
對方收手,他得以開口,“煙煙,你醒了?”
剛說完,一掌橫空劈來!
正中他的胸口。
將他直直打入牀邊的輪椅裡,整個身子都陷在裡面。
君飛羽左手端着的粥碗,也被掌風颳的,“砰——”一聲,摔在地上。
他捂住胸口,低咳兩聲,將喉中涌出的血腥味道,緩緩壓了下去。
剛擡頭,一腳迅速踢來,穩穩踩在他輪椅扶柄上,眼前頓時被她嬌小的身軀佔滿。
師煙煙冷着一張小臉,微微屈身,將他整個圈在輪椅裡,不得動彈。
她單手一擦脣角,有些奇怪的黏稠觸感,眼神一眯,餘光瞥了一眼地上打翻的粥碗,另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顎,冷聲開口,“你剛纔在做什麼?”
君飛羽微微仰着他,看着她眸中的冷淡,如實答道:“給你喂粥。”
“喂粥?”師煙煙冷哼一聲,“地上的碎片中根本沒有勺子,你用什麼喂的粥?”
看他神色一變,師煙煙捏住他下巴的手,擦過他的脣角,指尖傳來同樣的粘稠溼潤。
立即嫌惡地皺眉,將手指在他雪白的衣領上,反覆擦拭。
“你用嘴喂的?”話中的寒意,可比雪山之巔的冰冷。
君飛羽眸光一閃,輕輕從口中吐出一聲,算是默認。
師煙煙立即擡起袖子,狠狠擦拭了幾次脣角,接着用力一撕,將那袖子直接扯了下來,扔在他身上。
“君飛羽,你非要這麼噁心?!”嫌惡的表情,全在臉上展露無遺。
君飛羽不慌不忙,眸中有着她看不清的情意,“煙煙,我一點都不覺得噁心,相反,我覺得很幸福。”
“你閉嘴!誰管你怎麼想的!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讓我把你嘴割了,二,我馬上拉來十頭母豬,你一一和它們接吻,這事兒纔算了了,你選一個!”
君飛羽臉一黑,好半天壓下怒氣,“煙煙,別鬧,你現在的身體,不宜動怒。”
他不敢激怒她,所以對早晨喂藥的事隻字未提,只希望她現在收斂些怒氣,因爲,她剛來初葵,身體尚是虛弱。
師煙煙此時心情正不好,發個脾氣,還特麼得挑個好時辰不成?
好啊,他不選,她就替他選了!
正要去找母豬,腿一收,身體這麼一動,有什麼,從最初的緩緩流動,到漸漸洶涌。
師煙煙僵在原地,仔細感受了一下。
……
這不就是,大姨媽來了?
我去!
不對,爲什麼感覺有這麼強烈?
在這裡來個大姨媽,會這麼洶涌澎湃?
褻褲裡面好像墊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稍稍阻隔了血流,但是,效果不大的樣子。
師煙煙面色變青,臉上神色一轉再轉。
君飛羽看出了些異樣,“肚子疼了?煙煙,上牀歇着罷!”
立即就要伸手去扶她,被她單臂揮開,“離我遠點!”
師煙煙緊走兩步,靠坐在牀邊,這一坐,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褲子裡有個厚厚的東西。
只是,剛纔那一番激烈潮涌,那東西恐怕也擋不住了!
師煙煙僵着臉問君飛羽,“誰給我換的衣裳?”
對方一時沉默。
“你不知道?”師煙煙狐疑。
“是我。”君飛羽看着她。
師煙煙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一雙眼睛狠狠盯着他,咬牙切齒道:“莫非,那東西也是你換的?”
君飛羽想了想,淡定問道:“煙煙說的是月事帶麼?”
月、事、帶?
知道得還挺清楚嘛!
果真是他弄的!
這人真是毫無下限!
師煙煙深吸一口氣,伸出小手,“拿來!”
君飛羽看着那雙小手,有些疑惑,“什麼?”
師煙煙怒喝一聲,“月事帶!”
君飛羽咳了一聲,轉動輪椅,將桌子上的包裹遞給她。
裡面正是府中繡娘縫好的幾個月事帶!
看他還站在原地,師煙煙更爲惱火,“你還待着幹嘛?還要看我換不成?”
君飛羽想說,又不是沒換過,但又怕她發怒,默默地出去。
開門前,不放心地又回頭問了一句,“煙煙,你會用嗎?”
她這次是初葵,想必之前也沒見過月事帶吧?
他初初接觸,也研究了許久呢!
師煙煙柳眉一豎,冷冷一哼,“怎麼,你要教我?”
君飛羽不怕死地緩緩道:“如果煙煙不會的話——”
“滾!”
一聲怒吼,有什麼東西瞬間飛了出來,直擊面門,精準地掛在君飛羽的面罩上,帶子和髮絲緊緊相纏,他感覺那團東西軟軟的,還很厚重,觸感有些熟悉。
鎮定地取下臉上的東西,君飛羽定睛一看,靜默良久。
這東西不算陌生,白天他還親自給煙煙換過。
正是一條月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