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那個被幕離遮住的視線,卻在一直暗中打量師煙煙。
他有些奇怪。竟是男子嗎?卻爲何又被另一男子攬在懷中?
想起之前對西狄所聞,好似西狄民風開放,公然斷袖,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
看到二人如此形狀,他暗自搖了搖頭,這不會是焰。
焰那樣冷清的人,他貼了幾年,都沒貼熱,又怎會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密?
她絕不會這麼親近和依賴一個人。
只是相似的名字罷了。
他篤定。
饒是這麼想,一雙眼卻一直盯着下面那個男人圈在“他”腰間的手,怎麼也移不開。
“三王子——”
旁邊的侍衛見他一直看着樓下街景目不轉睛,以爲他在找尋什麼,便要啓聲詢問。
可他不過輕輕一擡手,侍衛立即止聲,不敢再言。
興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強烈,玉無邪和師煙煙皆有所察。
同時轉身,看向二樓。
卻只看到一扇陡然關上的窗戶,再無其他。
二人相視一眼,俱有疑慮。
玉無邪淡淡道:“先回府吧。”
師煙煙點頭,與他一起慢慢踱步回去。
慕容竹還在原地,摸着下巴,看向那扇窗戶。
若他沒看錯,剛纔窗臺旁邊出現過的人影,穿着不似西狄當地人。
慕容竹略微皺眉,毫不耽擱,閃身就往那二樓房間掠去。
可等到他上樓的時候,那房內的人影已經不見。
走了。
這就奇怪了。
還知道他追上來了不成?
慕容竹下樓去問掌櫃,掌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對方戴着幕離,看不清面容,只是旁邊一人身材高大健壯,十分威武。
高大健壯?若論高大健壯,非北戎人莫屬。
難道,真是北戎來的?
慕容竹有些疑惑,先回了戰王府。
等他走後,兩個身影從小巷中現身。
“三王子,他就是西狄的戰王慕容竹!”
“哦?就是戰場上砍斷我那二皇兄左臂的人?”
“正是。”
“也不過如此,看着實在是娘。”
“娘?”
侍衛不太懂,這詞是什麼意思。
幕離下的人發出一聲輕嗤。
卻沒有再想慕容竹的事,而是悠悠望向師煙煙和玉無邪離開的那個方向,略微有些沉思。
焰會和他一樣,來到這異界了嗎?
他已不再是原本的面容,她是不是也變了?
那他該去何處尋她?
還是,只有他一個人到了這裡?
玉無邪和師煙煙兩人正踱回玉府,就遇見一溜太監和宮人等在府門前。
“邪王殿下——”
領頭的太監,看見他,像是見到了親人。
這玉府的侍衛,不讓他們進去啊,說什麼也不讓,只能等在這門口,他還沒受過這等待遇呢!
師煙煙見他們每個人手中都託着一個盤,盤上蓋了一層黃色的錦,裡面高高隆起,堆了不少東西,那些太監宮人舉着托盤,手都發顫了,也不知道在這外面站了多久。
領頭的太監道:“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給邪王的!”
玉無邪淡淡一掃,沒有出聲。
那太監尷尬地又道了聲,“還請邪王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