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繼續道:“才得了詔令,就即刻點兵,前往大荊的,在朝中各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經出了城,此時,大約已經到大荊邊界了。”
師煙煙有些疑惑,這麼大的事,竟然沒與重臣相商,還迅速地就出了城?
“那鎮國公是怎麼知道?”
鍾離情面上揚起驕傲,“我爹在朝中幾十年,若連這點事兒都摸不清的話,還怎麼做鎮國公!也許不知具體緣由,但大軍動向還是知情的!”
接着,她就直問:“你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你說完了才反應過來?”師煙煙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不知該說她傻,還是太信任於她。
“你不知,我出生自大荊嗎?”師煙煙眸色漆黑,一派坦率。
鍾離情被她這麼坦白的話,弄得不知該怎麼回覆了。
她撓了撓頭,“焰,本郡主應該沒有給你透露什麼重要軍情吧?”
“你說呢?”師煙煙覺得有些好笑。
鍾離情面色有些緊張,“我爹知道,不會打我板子吧?這個消息,還是我偷偷聽來的!”
她苦着一張臉,“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是大荊潛伏在西狄的奸細,你見本郡主身份高貴,第一時間就想與本郡主相交,然後再以自身魅力,吸引了本郡主,讓本郡主與你結交好友,好從我身上套取情報,可是,你爲什麼還帶着個玉公子,你直接對本郡主使用美男計,不是更快嗎……”
師煙煙聽她滔滔不絕,以豐富的想象力,幾乎設想出了一部間諜史。
扶着額,在想怎麼打斷她。
鍾離情卻自己停了,接着哈哈一笑,“本郡主逗一逗你,怎麼,怕了吧?本郡主如此智慧的人,就算你是奸細,也算計不到我,何況,你根本就不是,你坦白你與大荊的關係,本郡主又怎麼會再妄加揣測,放心吧!既然將這事告訴你,就是信任你!”
“我雖出生自大荊,如今倒也算不上是大荊人。”
師煙煙一語之後,不再多言。
她在想剛纔鍾離情的話,慕容竹是與慕容旭密議之後發兵的,若是爲了征戰或開疆,此等重大國事,不可能不讓朝中老臣知曉,特別是鎮國公那些的人物都避忌……
如此看,不像是國事。
那麼慕容竹究竟去大荊,做什麼?
鍾離情看“他”面露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禁又問:“還有一事呢?”
“還有一事——”師煙煙不禁看向她的手腕。
那裡,果然還繫着以烏孫夙的頭髮,做成的手環。
她身爲郡主,要什麼樣的首飾沒有,卻戴着古怪的一圈頭髮。
“阿情——”師煙煙有些不忍將這頭髮收回,卻又想到那日烏孫夙對她說過的話,內心有些複雜,不禁喚了她的名字。
鍾離情一愣,面色有些微紅,怔怔地看着她。
焰爲何,突然喚她的小名?
她第一次,被一個同齡的男子喚了小名。
阿情——
這個名字,只有她爹纔會叫,外人極少喚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