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生存,弱者滅亡,這是自然規律,也是西狄人人敬奉的守則。
女人和男人都一樣,強者,才能活着。
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他後宮沒有一個不漂亮的,他人人都寵,人人都護,如何忙得過來?
她們願意鬥就鬥,左右,也翻不出他的掌心,被暗算而死,也是因爲她們太弱。
舞妃死了,他只是有些可惜,卻不傷心,這話,便是慕容竹問他,他也會這麼說。
他身爲西狄的皇子,如何能爲了一個女人,而多年想不通,還來質問他?
他是他的父皇,是西狄國君!
看他毫無悔意,慕容竹早知他是什麼人,所以根本不指望他對她的母妃真正動過什麼感情。
只是,他有什麼心願,需要用到自己?
幫他完成,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慕容竹不吭聲,慕容旭自然懂得他的意思。
很好,他的子嗣就該心硬,這樣才能成爲西狄的國君。
“你若能完成朕最後的心願,朕會將遺詔給你。”
慕容竹面色不改,眸色深沉,看着龍榻上的人,他的父皇。
傾之皇位而要達成的心願,到底是什麼?
與其看他將皇位丟給他那三位皇兄去爭奪,最後他也逃不脫追殺,不如,將這至高無上的權利,握於手中。
西狄從來都沒有兄弟,新皇繼位,幾乎都是寸草不留,至親兄弟全死,這就是西狄的傳統。
他們四人,極有可能,只能活下一個。
“什麼心願?”
“找到你母妃的姐姐,昔日南詔國苗疆聖女月姬。”
“女人?”
他死前想着的女人?難道,就是他心心念念真正愛過的人?
可是,他竟然喜歡的是他母妃的親生姐姐?
母妃知道嗎?她爲何還要遠嫁西狄?
慕容竹不懂。
“你若能將她帶來,朕就將皇位傳給你。”
慕容竹眸光一狠,很快隱沒,“好!”
不再多言,轉身出了他的寢宮。
慕容旭再度咳嗽,從牀邊暗匣取出一幅畫像,畫像年代已久,顏色有些褪去,卻遮不住畫中人的豔麗。
“姬兒,你是否還在?”
“當年,你與朕私奔到了西狄,那時,朕還只是一介皇子,西狄皇子娶妻甚早,你恨朕欺瞞已經成婚的事實,終日鬱鬱寡歡,一度想要逃脫出府。朕不得已,將你軟禁在府中。”
“只是出了一趟遠門,卻不想,回來已沒有你的身影,當時情況緊急,關於皇權大事,不許朕多有分心,等朕登基之後再去尋你,你卻已經了無影蹤,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裡?”
他是真心愛她的,愛她的火辣,愛她的美豔,愛她的愛憎分明,愛她的不顧一切。
當時的她,與府裡的女人全然不一樣。
好像一朵迎春花,給他帶來了春天般的生動體驗,讓他心裡快活,好似煥發了無限生機。
可是她卻不願體諒他,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爲何到了她那裡,就成了不是?
幾次三番與他耍鬧,讓他甚是煩憂。
但即使他們最後的相見,是以不愉快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