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心月一介文弱女子,當然橫不過她。
看她果真有些轉了矛頭,看來,暫時,還不想弄死她。
那她過了今夜,要再想辦法纔是。
張心月隱了情緒,扶着門慢慢站起身,向裡屋挪去。
路過上官曦芸,偷偷看了她一眼,她沒有任何動作,微微放心。
往裡屋走去。
屋裡很破,也有些冷,牀上只有一層薄被和一塊破破爛爛的墊子。
不知道有沒有發黴。
張心月將那墊子抖開,餘光看了一眼門口,上官曦芸就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她纔開始鋪牀。
正當她勾着腰鋪那墊子,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擋住了黃黃的暗光,讓她眼前一暗。
她迴轉身,就在這一瞬間,一支珠釵,深深地插入她後腰。
還在不停地往裡刺……
鮮血滴落下來,浸溼了那層破爛的墊子。
她睜大了眼,雙目微突,“芸……貴……”
身子倒下,半趴在了牀上。
上官曦芸看她還沒完全斷氣,將她身子一翻,看着她的肚子,也不管她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上官曦芸瘋了般,將手中已經染血的珠釵,插進她的腹部。
“叫你心狠手辣,要害本宮的孩子!”
“殺了你!殺了你!”
一下下地刺在她的腹部,彷彿她也殺了腹中不存在的孩子!
師煙煙沒來得及看那血肉模糊的腹部,已經被玉無邪矇住了雙眼。
他不想她看見這樣的畫面。
他怕她想起不好的事。
玉無邪緊緊抱着她,手也緊緊貼在她的眼上。
師煙煙耳邊只餘下上官曦芸聲嘶力竭的怒吼。
她瘋了,癲狂了,不爲別的,因爲她失了孩子。
直到她沒了力氣,不再刺了,張心月早絕了氣息。
屋裡濃重的血腥氣味,有些刺鼻,上官曦芸卻好似沒有覺察。
她伏在牀邊,就跟之前一樣,蜷成一團。
手上臉上身上都沾了血,此刻的她,才真正像是夜中的女鬼。
但凡有人見了,定要驚呼出聲。
“娘娘……”
“娘娘……”
院門口傳來細微如蠅的聲音。
上官曦芸身子一動,恍然驚醒,向院門口衝去。
“是如意嗎?”
透過厚厚的院門,上官曦芸輕聲問道。
院門外的人一喜,終於得到迴音,“是,是奴婢!”
“你怎麼來了?”
“娘娘,奴婢來看看,您吃飯了嗎?”
如意是上官曦芸從宮外帶進來的侍婢,跟她在太尉里長大的貼身婢女。
與她關係自然不同於別的宮女。
錦華宮雖然被封,但宮女太監什麼的沒有被牽扯,只是被髮配去了別的去處。
趁着夜深人靜,她偷偷過來看看她家娘娘。
上官曦芸沒有回答,她這時候哪還想要吃什麼飯。
冷宮每天都有侍衛過來送上一餐,碗還擺在屋裡的桌上,她一動沒動。
她只想要知道,她還能不能出去。
“父親呢?父親他進宮見過皇上了嗎?”上官曦芸此刻將所有希望寄託在她父親身上。
“太尉大人他……”如意有些結巴。
“父親他怎麼了?”
“太尉大人他進宮面見皇上,可是皇上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