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擡起下巴,露出那張在這樣極端不利情況下,還保持着一定鎮靜的可人小臉兒,眸光微微閃爍,有着隱忍和不甘。
“皇上,臣女真的沒有做出危害芸貴妃的舉動,芸貴妃無意摔倒,也有可能,是被什麼東西絆着,例如地上的小石子或是樹枝。”
她說樹枝的時候,還望了一眼玉無邪的背影。
眼神的意味,有些不言而喻。
玉無邪腳步一頓,冷冷回視,那一眼,冷到骨子裡,叫她冷不住一個哆嗦。
但是,上官曦芸沒有意會張心月意有所指。
她本來就是被絆着才摔倒了,但她怎會承認?
“你胡說什麼!本宮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沒人幫她了,她竟然還敢狡辯,真是小看這個女人了!
張心月沒想到芸貴妃聽不懂她的暗示,一心只針對她,暗暗一嘆,指着她的腳下,“芸貴妃穿的裙子曳地,本來就容易摔倒,何況,芸貴妃您的腳下,確實有瑣碎的石子,還有樹枝。”
上官曦芸一看自己腳下,裙子確實很長,周圍也不是太平,但她就想這麼洗脫,沒這麼容易!
“明明是你扯得我才站不穩,現在倒好,你怪起本宮來了,小路子都看見了,你還敢瞎狡辯!”
旁邊的小路子聽了她的話,當然忙不迭點頭,將禍水推到上官曦芸頭上。
若是說芸貴妃踩着石子,自己不小心摔倒,那可就是他的責任了,誰叫他沒扶好呢!
他可不想被皇上責罰。
張心月臉上浮出氣悶錶情,“貴妃娘娘您剛纔說沒指使您身旁的太監來扯我的衣裳,那既然如此,我又怎麼有機會靠近貴妃娘娘你呢?我沒靠近,又怎麼能扯住您的袖子,害您摔倒?”
“還不是你想和本宮套關係,離得這麼近,本宮怎料到你突然出手?”
上官曦芸就是咬住她不放,張心月有再多的話,也不知該怎麼說了。
沒有證據和證人,她的解釋,都是徒勞。
“心月沒有出手,還請貴妃娘娘仔細想想,是不是無意摔倒?若心月有意要害您,怎麼在您身下甘做墊背?”
她的背部還隱隱作疼,再傻的也不會沒整着別人,先害了自己,還將自己做了肉墊。
上官曦芸狠狠地一踢身旁的樹枝,“不是你,還是這根樹枝不成?”
所有人將目光望向她腳下的樹枝。
忽地,張心月目光一亮,“啓稟皇上,芸貴妃腳下的樹枝是槐樹枝。”
侍衛將那樹枝撿起,呈到慕容竹面前。
上面確實還有羽狀複葉,是槐樹上落下的。
周圍的槐樹,只有剛纔師煙煙所臥的那棵。
所有人心中一亮,將目光看向玉無邪和師煙煙。
暗想,怪不得輔政王妃不想說話。
她明明就在樹上,肯定看到了事情經過,卻不願意透露,趕着回府。
其中,定有隱情。
這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有人就琢磨,好端端的,輔政王妃爲什麼會在樹上?
而且,那邊的槐樹枝,怎麼會剛好落在芸貴妃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