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怎麼到他們房裡的?
而且,一來就來三條!
夜顏收緊呼吸,別說叫,她甚至連動都不敢動。
她知道,遇上蛇,絕對要保持鎮定和安靜,一旦驚到它們,它們立馬就會發出攻擊。
先不說這裡有三條,就是隻有一條,一旦被咬,後果都不堪設想。
何況,面前吐着信子的三條蛇,血紅的身子,明顯就是毒蛇。
一瞬間的功夫,她不僅臉上是汗,整個後背都汗溼了。
別說她沒武功,就算她有武功,也不敢輕易去跟它們搏鬥,她肚子裡有孩子,一口都賭不起!
是誰?
是誰這麼卑鄙用這種東西對付一個孕婦?
五公主?六公主?還是太子?
現在要怎麼辦?
喊救命嗎?還是跟它們拼個你死我活?
不論哪一種,她都有可能受攻擊。她被咬沒什麼,可是被咬了之後呢?
肚子裡的孩子還能保住嗎?
眼淚奪眶而出,她還必須死咬住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兩輩子,她從來沒有真正怕過什麼,哪怕危機關頭她寧可拿命去博,也從來沒在骨子裡服輸過。
而今,一想到自己肚中的孩子會出事,她就心如刀絞……
她夜顏對天發誓,今日若她的孩子要是有何意外,她定要找出放蛇之人,將她千刀萬剮!
不論她是誰!
不論她是誰!
不論她是誰!
恨意從眼眶中溢出,讓她瞳孔變得猩紅,她漸漸的收緊十指——
“嗖嗖——”
突然,幾道破空聲從窗戶傳來,聲音不大,但氣勢凜冽,讓她繃緊的身子猛然驚顫。
伴隨着聲響,一抹小身影如驟風颳進窗戶。
“找死!”
小傢伙的厲喝聲讓夜顏回過神,“小……小羿……”
朦朧的視線中,那三條紅花蛇不斷的在地上蠕動,但都停止了前行。
每條蛇的七寸處都有插着一把飛鏢,尖銳的鏢頭無情的貫穿蛇身。
“夜小姐,沒事了。我那些鏢有毒,它們活不了的。”小羿並未去動那三條蛇,而是立在她身前,哪怕知道地上毒蛇沒法再攻擊人,但還是展開手臂護着她。
“呼呼……”夜顏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危險過去,剩下的都是餘怕,這一次的驚嚇,她是到死都忘不了!
“夜小姐,您爲何把五公主帶去廂房?”小羿轉頭看了她一眼,不解的問道。
“我……”夜顏一手撫摸着肚子,一手壓着心口,努力的深呼吸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五公主不知道怎麼受了傷,我覺得不正常,害怕她們搞事訛詐我,所以我就把她當帶到房裡。我想景嬤嬤也在場,給她膽子她也不敢當着景嬤嬤的面加害我。但五公主跟我們進房後,什麼也沒做,她自己就跑出去了。”
“夜小姐,她們兩個很古怪!”小羿咬牙溢道。
“你是不是看到她們做什麼了?”夜顏忍不住反問。
“就是因爲什麼都沒發現,所以才古怪!”小羿哼了一口氣,“五公主離開客堂後就去茅廁,六公主追出來,也跟着去了茅廁。就那麼小個茅廁,居然兩個人同用,您說,能不古怪嗎?”
“嗯,確實古怪。”夜顏沉着臉點頭,“六公主我暫時還看不出來她哪裡不對勁兒,但五公主在被我帶進房以後,我發現她渾身都是傷,而且那些傷痕來源各不相同,像是受過很多折磨。而且,六公主稱她被絆了一跤,可我看到五公主受傷的手背上有被什麼東西剛咬過的痕跡。”
“真的?”小羿驚訝的又扭回頭看着她。
“小羿,快去把王爺叫來,這三條蛇跟她們脫不了關係,我絕對要追查到底!”
“夜小姐,我不能出去。”小羿突然哭喪着臉。
“嗯?爲何?”夜顏狐疑的看着他。
“我……我……”小羿吞吞吐吐的低下頭。
“沒事,那就不去吧。”夜顏立馬改了話,“有你在這裡陪我也是一樣的。你是不知道,我剛纔真的被嚇住了。”
她胡亂的擦了擦臉,也不怕他笑話自己的狼狽。
到現在她才驚覺,小羿確實有被慕凌蒼藏匿的嫌疑。
平時要來什麼人,小羿幾乎不露面。他可以幫慕凌蒼偷偷做事,但好像很少有人知道慕凌蒼身邊有個孩子。
就她印象中,小羿只被慕凌蒼帶出去兩次,一次是皇上晚上生病,慕凌蒼帶他去了宮裡,另一次是他們逛街,但小羿扮作路人甲孩子,一路上都不跟他們正面接觸,誰也不知道他跟慕凌蒼有關係。
最奇怪的那一次是夜芸來京城。
小羿居然連着好幾天都不出現……
她問過慕凌蒼,慕凌蒼說有事交代他去做。現在回想起來,那一次慕凌蒼絕對是在敷衍她。
看着立在自己身前保護自己的小身板,她心理有着深深的疑惑和複雜。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什麼秘密,那就是他有不尋常的來歷,否則慕凌蒼不會如此保護他。
就在這時,景嬤嬤推門而入。
“啊!”
一進門就看到地上三條蜷縮的東西,她嚇得在門口跳了一下,手裡的食盤沒掉,但食盤上的碟子飛落到地上,‘啪’一聲碎裂,碟子裡的點心也全濺落在地上。
“景嬤嬤!”夜顏趕緊朝她過去攙住她。
“這、這如何回事?”景嬤嬤臉色灰白,明顯被嚇得不輕,指着地上三條東西,凌厲的問道。
夜顏當然知道她不是在衝自己發火,趕緊把經過說給了她聽,也包括小羿救她的過程。
小羿就在房裡,她想藏都來不及,而且看小羿的樣子,也沒有要回避她的意思。
景嬤嬤聽完,臉色很是難看。她撫着起伏的胸口,對小羿擡了擡下巴,“小羿,你先下去,這裡由我來。”
小羿點了點頭,“景嬤嬤,勞煩您了。”
說完,他朝窗戶跑去,飛身消失在窗口。
待小羿一走,景嬤嬤又朝夜顏問道,“夜小姐,你沒事吧?”
夜顏搖頭,“我沒事,多虧小昇來得快。”指了指地上,她很是不解,“就是不知道這些東西從何而來,王爺不會養這種東西的。”
景嬤嬤也漸漸的冷靜下來,瞪着地上已經的三條紅花蛇,冷聲道,“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毒蛇放到魂殿來,我看有人是嫌命太長了!”
從第一次在太后身邊見到她起,夜顏就覺得她很和藹,這次她來魂殿,在客堂裡幫她立威,讓原本高貴的太子和公主都不敢低看她一絲一毫。
此刻看着她流露出來的厲色,夜顏都忍不住心顫,這才發現自己把人看簡單了。
太后身邊幾十年的老人,怎麼可能沒點氣勢?
她倒不是懷疑景嬤嬤,相反的,今日來的人裡,景嬤嬤是最沒嫌疑的。
太后能把傳家寶之類的東西送她,就可見太后對她的認可。她和皇上都知道她的作用,即便她出生無名,也不可能虧待她,所以慕凌蒼纔有那份底氣能讓太后派人來她身邊。
而太后不是隨便指派哪一個人,是把她身邊最可信的人派來魂殿,用意就是立保她安全。景嬤嬤代表着太后,不論是誰,想要得罪她之前,也得看看是誰在給她撐腰。這一招對江湖人來說或許沒用,但對付權貴人士,那是絕對的保障。
慕凌蒼也告訴過她,他出生後,是景嬤嬤親自將他抱到太后身邊的,僅是這一點,她就沒資格懷疑景嬤嬤。
“景嬤嬤,你看這?”斂迴心緒,她指着紅花蛇朝景嬤嬤徵求意見。
“夜小姐,你別急,此事我不會這麼輕易就讓它了的!”說這話的時候,景嬤嬤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殺氣。但看向夜顏時,她又多了一絲安撫,“太子和兩位公主都還未離開,現在驚擾他們過來,只會把事情鬧大。”
夜顏默了一下,當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怎麼說那三位都是皇上的骨肉,不論揪出是誰都有損皇家顏面。景嬤嬤或許很生氣,但她畢竟是宮裡的老人,對她來說,皇上和太后的顏面至高無上,那是絕對不容人損傷的。
這事就算要徹查,也只能私下查。查到是誰做的,直接交給皇上處置,到時候是秘處還是明處,皇上自會決斷。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她點着頭表示自己懂了,隨即朝景嬤嬤道,“那我們就在房裡等王爺吧。”
本來她是想把事情鬧大的,但景嬤嬤適當的提醒,也讓她冷靜了很多。
看在皇上和太后對她重視的份上,她先把這口氣忍了。
至於是誰放的蛇,她肯定會查到底,至於查到是誰以後,要如何做,等後面再說。
她只需要記住,此人不死,她夜顏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就這樣,他們誰也沒出去,安靜的在桌邊等待着。
夜顏很清楚,她一時半會不出去慕凌蒼只會認爲她在房裡休息,但景嬤嬤一直在他們房中,他一定會起疑。他應該知道,她不習慣被人近身伺候,就算要睡覺,也一定會讓伺候她的那個人離開,讓對方去休息或者做別的事。
沈秀蘭到他們身邊有一段時日了,她和沈秀蘭同屋相處沒有一次超過半個小時。
果然,兩刻鐘的時間不到,慕凌蒼推門而入。
同景嬤嬤一樣,但看到地上蜷縮的三條紅花蛇時,他眸孔大睜,一身殺氣從他身軀下洶涌炸出,冰冷的嗓音中隱隱都能聽到他牙齒在磨動。
“誰做的?!”
“王爺,太子他們走了嗎?”夜顏忙朝他走過去。
“該死的!究竟是誰做的?!”慕凌蒼勾住她肩膀的同時,又厲聲斥問道。
“我也不知道。”夜顏搖了搖頭,不等他再問,主動將經過說給了她聽。
景嬤嬤在她說完後,突然開口,“王爺,奴婢先回宮一趟,晚些時候再來。”
夜顏不用問都知道她回宮的目的,這三條蛇不論是誰做的,都必須向皇上和太后稟報,說直白點就是要向到皇上和太后那裡備案,順便聽聽皇上和太后的指示。
慕凌蒼肯定不會阻攔她,誰去報信都沒有她去報信可靠。換他們倆去皇上面前告狀,說不定某些人還會說他們無中生有,要是從景嬤嬤嘴裡說出來,那就不一樣。
“有勞景嬤嬤了。”慕凌蒼沉着臉對她點了點頭。
景嬤嬤什麼話也沒再說,疾步走了出去。
慕凌蒼用腳勾上房門,面色陰沉不減反增,“你可猜到是誰?”
夜顏拉着他往牀邊去,兩人並排坐下後,她才把出了客堂的所發生的事補充給了他聽。
把經過說完,她才道出自己的判斷,“五公主性子看着是怪,可是更讓我起疑的是六公主!你是沒看到五公主身上的傷,那絕對不會是她自己弄得。一個人再心狠,也自殘不到那種地步。退一步說,她真是自己傷自己,其他地方可以自虐,但她脖子的傷怎麼自虐出來?難道你信一個人會拿着東西不要命的敲打自己耳後嗎?如果她對自己真這麼狠,那她早都把自己整死了!”
慕凌蒼緊捏着雙手,指骨節‘咔咔’的響聲無比刺耳。
夜顏接着又道,“小羿說,五公主先去的茅廁,六公主很快就跟了去,先不說兩個人同時上茅廁有多不合適,六公主看着是無害,但她又不是三歲孩子,難道憋會兒屎尿都憋不住?五公主明明是被什麼咬了,她還非說是絆了一跤,睜着眼說瞎話,只能說她人品就有問題。”
慕凌蒼冰冷的眸子睨着她,“你爲了支開她,所以就騙她說我找她?”
夜顏點頭,“我看出她說謊,擔心她和五公主搞什麼詭計,想着景嬤嬤也在我身邊,就想把她先支開,然後單獨跟五公主說話。就算套不出什麼話,至少也要警告她,免得她們耍什麼把戲把我們給坑進去。誰知道,五公主的傷……”
說到這,她眸子微睜,一把抓住他的手,“王爺,這幾條蛇一定是六公主放的!如果五公主會養蛇,你覺得她自己養的蛇會咬她自己嗎?她手背上的痕跡分明就是被蛇咬的!”
慕凌蒼半眯的眸底閃過一絲血氣,“若六公主真是如此陰險毒辣,本王絕不輕饒她!”
夜顏嘆了口氣,“這些公主們真是一點都不能小瞧,你一直有意的避着與她們來往,不瞭解她們也是正常。”
頓了一下,她又問道,“太子他們走了嗎?”
慕凌蒼點了點頭,“沈姑姑說爲你熬了些湯,只等景嬤嬤查驗過後就會送到房裡。景嬤嬤做事不會如此拖沓,沈姑姑說她在房裡一直未出,我就料定你們有事。我尋了藉口,太子也帶着人離開了。”
他說完話,托起她手腕爲她把了把脈。
夜顏看着他陰沉依舊的俊臉,安慰道,“我沒事,好在小羿趕來及時。”
提起小羿,她嘴巴張了幾次,可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慕凌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爲她把脈完確定她沒有動到胎氣後,才低沉道,“小羿來歷特殊,他可以見一般人,但不能讓他見朝中以及江湖中人。”
夜顏詫異,“爲何呀?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慕凌蒼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他身上揹着上百人的冤情,如今他還小,還不到報仇的時候。”
夜顏瞪大眼,本想再說什麼,卻又聽他繼續道,“此事誰也不許提,如若有人詢問他的來歷,只需告訴對方他是鬼手的徒弟即可。”
儘管她滿腹驚訝,可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問下去。
就像他所說的,小羿還小,有些事提早談論,說不定秘密就泄露出去了。上百口的冤情,這等於是血海深仇,他一個孩子怎麼能承受這些?
他的用意,也是不想小羿在仇恨中長大,她懂。
房間裡的蛇,慕凌蒼讓人清理了。
看着侍衛拿竹竿把蛇挑走,她的心還在餘悸中。等房裡再安靜下來時,她咬牙道,“王爺,我要再請六公主來魂殿一趟!”
慕凌蒼緩緩的斂緊冰寒的眸子,“好。”
夜顏剛準備說自己的打算,只見胡一永疾步而來,“啓稟王爺,景嬤嬤回宮途中遇蛇羣攻擊,已中毒身亡!”
聞言,慕凌蒼駭然起身,“什麼?!”
夜顏差點跳起來,“怎麼會?!”
。。。
泰和宮——
聽着宮人悲慟的哭聲,看着白布下沒有生氣的人,夜顏只覺得渾身血氣倒逆,就連指甲掐破了手心的皮她也不覺得痛。
她比誰都清楚,景嬤嬤爲何而死。
是有人不想景嬤嬤在她身邊!
有人要置她於死地,而且心急到了不顧一切!
哪怕明知道景嬤嬤是太后的人,對方也敢明目張膽的將她殺害!
這仇,她一定要替景嬤嬤報回來!
龐太后在看到景嬤嬤屍首的那一刻就暈厥了過去,陪在她身邊幾十年的人突然離世,上了年紀的她根本受不住打擊。
泰和宮的人忙成了一團,好在祁曜親自前來,並吩咐裕德着手安排景嬤嬤的後事。
慕凌蒼在龐太后寢宮陪着,她被祁曜單獨召見。
對今日魂殿發生的事,她把詳細經過如實說給了祁曜聽。
祁曜聽完,不但龍顏大怒,當即就要下旨把今日去過魂殿的太子和兩位公主抓來審問,“
夜顏反而無比平靜的開口,“皇上,此事能交給夜顏去辦嗎?”
祁曜帶怒的瞪着她,“你去辦?有人就是衝你而來,你去辦,不等於去送死?”
夜顏直視着前方虛空,嘴角勾起冷笑,“想我死的人多得是,與其日日夜夜防着,還不如主動出擊。我越是膽怯,別人越有底氣。”她擡頭望着祁曜,“皇上,如果一個人站在衆人身前,當衆對人說‘你來殺我呀’,您說,衆目睽睽下,還有人敢動手嗎?”
祁曜眯緊了雙眼。
夜顏接着道,“皇上,若是民女把此人扭出來,您能下旨殺他嗎?”
祁曜帶怒的龍顏漸漸的多了許多陰沉。
夜顏也沒催促他,只是安靜的等待他做決定。
都知道是衝着她來的,而想殺她的人究竟爲了什麼目的,她不用明說相信他也知道。
如果查出指使者,但因爲某種原因讓他捨不得、或者說心有顧慮而不敢將其處決,那她和夜芸也沒必要留在天秦國了……
而且,她現在才發現,夜芸之前給他兩粒丹丸,絕對是有提示的含義。
藍文濠說過,血盟莊的人有吞噬天下的野心,而且已經有人侵入皇族內部,這種事藍文濠都知道,夜芸行走江湖,難道她會不清楚?
只是,她也不可能去告訴祁曜,你要防着你的至親。那這樣的話,祁曜怕是看誰都懷疑。
而他一旦變成多疑的人,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
景嬤嬤的後事,夜顏沒有參與。
慕凌蒼還留在泰和宮等待龐太后甦醒,她本來也想留在泰和宮與慕凌蒼一起陪陪龐太后,但她現在是孕身,祁曜連問都沒問慕凌蒼一聲,就直接把她送回魂殿了。
慕凌蒼第二天中午纔回來。
雖說他身強體健,可一夜未眠的他還是難掩疲色。
吃過飯,夜顏陪他在房裡休息,順便把祁曜給她的東西拿給他看。
“皇上竟把斬令牌給了你?”看到她拿出的玉牌,慕凌蒼都忍不住詫異。
“是呀。”夜顏笑了笑,不過笑容中帶着一絲無奈。
“他有何條件?”慕凌蒼眯着眼緊緊的看着她。
“連這個你都猜到了?”夜顏不答反問。但見他臉色不好看,也沒賣關子,“皇上說,如果我有鐵證能證明誰是血盟莊的同黨,不論是誰,我都可以做主殺了他。但是,如果你那幫兄弟姐妹有何意外,也不允許我置身事外。”
說白了點,就是想要她的血液。
她是在他們身邊,但是如果真有人被血盟莊暗算了,要不要出手相救也得看她的意思。
皇上和太后是在保護她,而她也確實欠了他們人情,其實他們不提這個要求,她都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有她親口保證,至少他們也能心安。
這一點,她是理解的。
將令牌緊緊的捏在手中,她朝慕凌蒼挑了一下眉,“王爺,從明日開始,咱們就敞開魂殿大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