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葉風豪的面上卻滿是挪揄之色,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好友。高梓翔看了他一眼,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脣角的笑意,卻更是深了幾分。
待高梓翔走後,葉風豪倚在門角,瞅着看着自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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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幹嘛這樣看我?”葉雪妍抗議道。
葉風豪嗤的一笑,打趣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梓翔那小子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葉雪妍一聽這話,耳根子便都跟着紅了起來。
“你胡說什麼呢?”葉雪妍氣道。
“我怎麼胡說了?你是沒瞧見,梓翔見你遲遲不歸,都急成了什麼樣子。他那樣穩重的性子,我還從沒見他有過如此的神情。”
葉雪妍一驚,心裡便立刻涌上來絲絲繞繞的甜蜜。
“你可真是瞞的哥哥好苦,早知道,我就不對這小子言聽計從了,怎麼也要耍耍大舅子的威風!”葉風豪越說越得意,整個眉飛色舞的。
葉雪妍氣極,從桌子上拿起一塊抹布,向着葉風豪的身上便擲了過去。
“你還說!”她衝着哥哥跺了跺腳,小臉兒漲的通紅,轉身跑到樓上去了。
留下的葉風豪,瞧着妹妹的背影只笑的十分酣暢。
直到趴在自己的小牀上,葉雪妍的一顆心仍是撲通撲通的直跳着。天氣本就悶熱,再加上想起了高梓翔,直讓她臉蛋上的紅暈久久不曾散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一嘆,方纔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這一夜,她卻做了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夢。
夢裡出現最多的,卻不是她的心上人,反而是一個嚴峻霸道的男人。葉雪妍在睡夢中緊皺着眉頭,想要看清那個男人的臉,撥開層層迷霧,那個男人終於清清楚楚的透出一張英挺深邃的面容來,居然是鄭北辰!
她一驚,便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擡眸望去,窗外的天色已是亮了。她大口的呼吸着,似是搞不清自己爲何會夢見他。
隔了一小會兒,她終是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夢中的事情。轉而起身洗漱,躡手躡腳的去廚房準備早餐。
她不知道,屬於他們的這一場傾世愛戀,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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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放學後,李語珺跑到葉雪妍身邊,笑着拉起了她的手,親親熱熱的說道;“雪妍,今晚磬宜從她哥哥那裡討了幾張電影票,咱們一起去看吧!據說這可是從美利堅引來的片子,可好看了!”
葉雪妍望着好友興高采烈的一張臉,卻不得不滿含歉意的搖了搖頭,柔聲道;“語珺,對不起,一會兒我還要去綢莊一趟,上次我娘爲他們的主顧做了幾身衣裳,說是今天給銀錢呢。”
李語珺免不了一陣失望,只說道;“怎麼讓你去取啊?是不是伯母身子又不舒服了?”
葉雪妍眼睛裡閃過一絲愁雲,點了點頭道;“嗯,前些日子總是下雨,我娘身上的舊毛病又犯了,我就想讓她多在家歇着。”
李語珺向來是知道葉雪妍的家境的,葉父早逝,葉母偏又是個要強的性子,硬是要把孩子們都送到學堂裡去。葉風豪所在的燕京學堂學費自是不用多說,單是她們上的德安女校,也不是等閒的人家可以上起的。
葉家從前也是大戶,在鄉下有着不少的肥田,待葉父去後,鄉下的良田便是接二連三的變賣,到如今,只餘下幾畝薄田可以收取些租錢,母子四人勉強度日。
幸得葉母做的一手好女紅,從她手中做出的旗袍,美的就像那天邊絢麗的雲霞一般,在北平城裡的太太小姐圈子裡,提起葉太太的旗袍,都是交口稱讚。
葉家兄妹的學費,大多便是葉母一針一線,熬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攢出來的。
“走,我陪你去綢莊。”李語珺不由分說,拉起葉雪妍的手,便像屋外走去。
葉雪妍笑着道;“怎麼,你不去看美利堅的大片了?”
李語珺伸出手在葉雪妍的臉蛋上捏了捏,嬉笑道;“那勞什子大片哪有你好看啊?”
葉雪妍拿她沒辦法,倆人又素來都是笑鬧慣了的,當下只一起向着綢莊鋪子走去。
德安女校歷史悠久,在北平極具盛名,能從這個學校畢業的女孩子,嫁人的時候便等於帶了最好的嫁妝。
葉雪妍與李語珺,一靜一動,清雅素淨的校服只將她們襯的如同那清水的芙蓉。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欽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