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事,都有兩面性,決不能一概而論。”
榮安看着他漸漸認真下來的模樣,莫名有些怔愣,微蹙的峰眉,俊逸的面龐,認真且堅定又帶着絲絲柔情的雙眸,這個男人認真的下來的樣子,倒真的蠻吸引人。
榮安一時之間,竟有些發癡。
從這一刻開始,她猛然發現,原來自己竟已經對宗政豫動了心。
這個男人的音容笑貌,彷彿已經深深刻在了自己心上。
“你呢?你是哪種?”她瞧着宗政豫正發呆,頭頂突然傳來詢問,她心裡一驚,瞬間回了神。
“什麼?”她迅速調整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了一遍。
宗政豫突然看着她就笑了起來:“你方纔是看我看癡了麼?”
宗政豫這樣直白地問讓榮安無所適從,他這分明是故意的,榮安在心中暗暗腹誹,面上卻波瀾不驚:“你想多了,我方纔只是在想關姑娘的事情纔出了神,沒有聽清楚你說的是什麼。”
“哦”宗政豫故意把這個字拉了很長的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好吧,那我再問一次,你是哪種的?是將愛情至上呢?還是……”
宗政豫對她的回答格外好奇。
“愛情至上很輕易便能矇蔽自己雙眼,會令自己身不由己做一些,自己明知徒勞或者是錯誤的事,可仍甘之如飴。”榮安搖搖頭:“我還是喜歡中和一些。”
愛情之中太過清醒,反而失了樂趣。
宗政豫想到了她的答案,可心中仍是有着淡淡失落。
兩刻鐘之後,毫無意外,景煥帶關玉竹回來了,只是關玉竹已經昏迷,被景煥一路抱回來的。
“這怎麼回事?”
“她被連朔趕出來了,大哭一場,哭昏了過去。”
“這女人,還真是烈性。”宗政豫道:“將她送到榮安房間裡,免得自個兒一個人等醒來再做出什麼傻事。”
景煥應了聲是,就跟榮安打了生招呼帶着關玉竹退下,只是看向她眼神的時候,總讓榮安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估計一時半會也醒不來,你回去睡時也無需管她,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雖然是讓榮安看着她,可宗政豫也不希望榮安照顧她。
“看來,你倒是會憐香惜玉。”榮安也不知道,這句話一說出來,竟不自覺帶了一股酸味。
宗政豫揮揮手,示意旁人全部退下,將門合上之後,這才笑嘻嘻說道:“你吃醋了?”一邊說,一邊要過去拉着榮安坐下,卻被榮安直接將手拍下。
“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
宗政豫也不氣,仍是滿臉笑顏:“好好好,是我無禮了。”
“你看,事情基本解決了,那不知,你的心意,明白了嗎?
榮安明白自己的心意,和肯承認自己的心意是兩碼事,別的不說,便是方纔宗政豫憐香惜玉的心就讓自己心生不滿。
雖說他們相識這麼長時間,可榮安依舊覺得無法看透他。
她不喜歡招惹上自己駕馭不了的男人,也不喜歡暖男。
若是宗政豫確定了心,她想讓宗政豫完完全全將自己放在心上,不想他再爲別的女人費什麼心思,可這樣的話,她也無法開口,想來,她是自私且又矛盾的。
她想要純粹的愛情。
“可能,我們之間並不是多合適的。”榮安低着頭,小聲說了出來,像是呢喃。
“爲何不合適?”宗政豫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蹙起眉頭。
“身份不同,性格也不同。”
榮安說完之後便聽不到宗政豫的聲音了,擡頭一看,宗政豫正盯着她看。
“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太過牽強嗎?”
“可現在,我並不想談論這個。”榮安只覺頭疼的緊。
宗政豫突然將她抱在自己懷裡,榮安身子一顫,下意識地便要掙扎,卻聽這人開口說道:“你還要繼續騙自己嗎?”
榮安突然就安靜下來,卻又聽他接着說道:“你說的種種理由,都是藉口,你根本沒有承認你不愛我,榮安,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到底在逃避什麼?!”
“我……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
榮安突然就不說話了,她知道這樣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折磨,可她偏生就是這樣彆扭的性子。
二人良久無語,可仍然這樣依偎着。
半晌,宗政豫幽幽嘆了口氣,問道:“榮安,你愛過人麼?”
榮安一怔,閉上眼睛道:“算是,愛過。”
曾經那個人帶着眼鏡文質彬彬,她一度以那是個良人,卻不曾想到,他竟是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
曾經的經歷實在太過於慘痛,那些日子對她來說根本就是黑暗,她連回憶都不願再去回憶。
“那,現在呢?他在哪兒?你還愛他麼?”榮安明顯能察覺到自己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這人的身子一頓,接着就小心翼翼地問出了這話。
他竟有了絲緊張。
榮安搖搖頭:“他不是這裡的人,我連他的樣貌已經想不起來了,又何談愛呢?”
“那……”
“殿下。”宗政豫剛要開口景煥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宗政豫心中極其不爽,方纔這份美好他還沒享受夠,只得依依不捨地放開榮安。
“進。”
景煥進來報告說關玉竹已經安頓好了,宗政豫點點頭,對榮安說道:“那你便快回去歇着吧!”
榮安這才離開,宗政豫不高興地白了景煥一眼,說道:“跟我來。”說着,就走了出來。
景煥一頭霧水,怎麼他家殿下變臉變的這麼快呢?他仔細想了想,也沒有什麼事情惹到殿下啊!
宗政豫回頭看景煥還在那裡待着,不耐煩道:“磨蹭什麼?快點!”
“是!”景煥連忙應下,甩甩頭把腦子裡奇怪的想法扔掉,乖乖跟了上去。
景煥隨着宗政豫進了房間之後,就被突然扔過來的東西砸到了頭上,他扯下來一看,是件夜行衣。
“快點,換上跟我出去一趟。”宗政豫說着,已經率先換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