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心裡暗暗竊喜互相對視了一眼,意思是原來父皇怕孃親!兩個人眼睛裡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飾。
宗政豫雙目冷冷的看着嘲笑自己的兒子,一臉的無奈,榮安護犢對兒子特別寵愛,這點宗政豫是知道的,而且在宗政豫眼睛裡,榮安對待兩個兒子幾乎就是溺愛。
畢竟兩個人的世界觀不一樣,在二十一世紀,所有人對待自己的子女全部都是近乎溺愛,榮安這樣的對待方式放在21世紀,只能算作是普普通通對待方式,這還是因爲榮安是特警的緣故。
而宗政豫的古代觀念則是棍棒出孝子,對待孩子就需要嚴厲,尤其是宗政豫接受的還是冷漠的皇家培養思想,宗政豫的兩個孩子更是嚴格。
也可能正是因爲宗政豫的嚴格,再加上榮安失蹤的五年裡,城浦城深纔會現在如此多才多藝。
“額娘,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看我們了?”城浦是大哥,心思比較縝密。
“今天父皇來問你們兩個一個問題,”宗政豫一隻手按住了榮安的手,阻止了榮安的話,自己一臉正經的問道。
城浦城深見宗政豫一臉的嚴肅,當即立刻正經了起來。
“你們兩個將來誰願意繼承父皇的皇位!”
榮安聽了宗政豫的話,臉色瞬間譁變,右手輕輕拽了拽宗政豫的衣袖,示意宗政豫收回去。
然而宗政豫並不可能收回去。
榮安知道古代人活得歲數都比較少,六十就算是高齡了,按照對比,這個時候的城浦城深,也應該開始分裂,儲存各自的勢力,準備爭奪皇位。
榮安知道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榮安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會出現當初宗政豫的一幕幕,雖然這些她無法阻止,但是榮安一直在逃避,不去面對這一點。
榮安不明白宗政豫爲什麼這個時候問出這個問題,難道現在宗政豫就想要分別出太子,難道宗政豫現在就要讓他的兩個孩子內鬥。
榮安越想越害怕,身體後側一步,右腳悄悄地用力在宗政豫的後面,踢了宗政豫的小腿一下。
宗政豫強忍住鎮定,表面若無其事,不理會榮安的動作。
榮安見宗政豫沒有反應,更是惱怒,榮安雖然知道這事情是早晚都要面對的,但是至少榮安並不想現在去逼迫他們面對,在榮安眼睛裡這個年齡現在還是太小了。
榮安右手緩緩的放在宗政豫的腰間,拇指和食指重疊,宗政豫左手忽然背在後面,緊緊的握住榮安的嫩手。
榮安右手用力的掙扎兩下,卻沒有一點作用。
榮安又怎麼可能掙脫出宗政豫的大手,畢竟宗政豫武功不弱。
榮安雖然知道宗政豫的意思,但是心裡就是有一股子彆扭之氣,彆扭不過。
城浦城深不明白宗政豫爲什麼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頓時間撾耳撓腮,一副迷茫的模樣,惹人發笑。
“想出來沒有!”宗政豫開口喝道。
“他!”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同時伸出右手手指指向彼此。
榮安沒想到他的兩個孩子竟然會這樣回答,讓榮安眼前一亮,榮安的手不在掙扎,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如何面對宗政豫這個惡人的質問。
宗政豫眉頭緊促,一臉的不滿,雙目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掃視。
“父皇,你爲什麼問這個問題啊,我們都還小,父皇年輕力壯,在當個三十年都沒有問題。”城深見宗政豫欲要呵斥,連忙開口說道。
“哼,三十年,到時候都可以直接給你兒子了。”宗政豫冷聲說道,言語之間的諷刺意味十足。
“這樣也行,父皇,你直接傳位給您的孫…………”城深覺着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在炙熱的看着自己,當即閉嘴不言。
“父皇,要我說,你是不是想要偷懶啊,你要是累了,可以讓那些大臣多幫幫你啊,何必要我們這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來!”
“當皇上幹嘛,你看看,當了皇上就不能對父皇撒嬌了,就不能習文寫字了。”城浦故作迷茫的說道。
“對啊,父皇,你整日裡忙碌到深夜才能入睡,我可不是這塊料,而且要是我當上了,我肯定會被勞累致死的。”城深一副我不要的模樣,逗得榮安心裡樂呵呵的。
榮安現在由剛剛的怒意轉爲看笑話的態度,看着宗政豫這個皇位踹不出去,榮安心裡別提有多爽快了。
“你這皇位啊!你還是在當一段時間吧。”榮安諷刺的說道。
“你懂什麼!”宗政豫一臉不滿的喝道。
“父皇,你看看你做皇上,我大安國富民安,百姓安居樂業,步步和諧,是不是啊城深!”城浦用胳膊肘捅了城深一下。
“對啊,父皇,你看看這些百姓,我們現在還不熟悉,國家事務,肯定會弄得民不聊生的,有愧於老祖宗啊!至少我是不行。”城深也是一副推辭。
宗政豫肚子裡那個氣啊,合着他拼死拼活爭奪過來的皇位在兩個孩子眼睛裡一文不值,都沒人要。
榮安心裡此時早已經樂開了花,看着宗政豫苦苦守着的皇位在自己孩子的眼睛裡變得一文不值,榮安心裡就會莫名其妙的開心。
想想就激動,堂堂一個皇帝,一國之君,竟然在逼問自己的孩子。
宗政豫在榮安眼睛裡此時此刻成爲了一個笑柄。
榮安輕輕的把自己的手從宗政豫手裡拿掉,宗政豫也沒有再去阻攔。
“父皇,我只愛習武,癡情刀劍,治國需要,仁義禮智信,我覺得大哥比較合適,再者,皇位傳統自古以來,都是嫡子先,我以後幫着大哥掌管雄兵,鎮守四方就行了。”城深俾睨天下,龍飛鳳舞的比劃着說道。
“你!”城浦沒想到城深這麼快就把自己給賣了,一臉的氣憤“父皇,城深說的對,武力纔是解決一切的硬道理,所有的國泰平安,和平,都是建立在軍隊強盛的情況下,城深既然有如此雄心,兒臣覺得城深最爲合適,正好可以震懾四方,八方來朝。”
宗政豫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是如此的局面,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榮安笑話了,自己的兩個孩子竟然無心皇位,這一點讓宗政豫很是爲難。
“你是大哥,嫡子,你最合適。”
“你武藝高強,熟讀兵書,你最合適!”
兩個人互相推諉了一句,在兩個人的世界裡,當了皇帝就要像宗政豫一樣失去自由,就要像宗政豫一樣,整日裡埋頭苦幹,待在御書房一天,這樣的生活在他們兩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眼裡,是可怕恐怖的。
“父皇,我有一個辦法!”
“說!”宗政豫雙眼深邃的看着城浦說道。
“父皇,我和城深可以一個人三個月,輪着來。”
宗政豫一臉的黑線,榮安也是一臉黑線頭,沒想到皇位竟然還可以這麼來。
“父皇,你在給我們生一個弟弟吧,讓他來!”城深更是腦洞大開的說道。
“滾!”宗政豫怒喝一聲,怒摔衣袖拂袖而去。
“從今日起,城浦習武,城深習文!”宗政豫不顧榮安,背對着三個人,怒聲呵斥般的說道。
榮安覺得宗政豫脾氣真好,真是被自己改變太多了,若是以往,或者換成其他皇帝,說不定會直接降旨殺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兩個人。
而宗政豫竟然只是怒喝一聲,雖然宗政豫心裡無比憤怒,但是宗政豫還是能夠忍受下來,宗政豫這點變化,榮安心裡深深自責,宗政豫這是因爲自己,纔會忍得。
榮安知道,宗政豫知道自己護犢,若是宗政豫今日怎麼了孩子,自己定然不會輕易饒恕宗政豫,宗政豫這般也是考慮到了自己,讓榮安很是開心。
榮安也知道,若是今天自己不在,宗政豫絕對會一怒震四方的,很有可能直接一巴掌抽過去或者一腳踹過去。
宗政豫暗自搖頭道難道蒼天絕我。
宗政豫沒有想到兩個孩子竟然沒有一個會去願意繼承自己的皇位的,這兩個孩子的心性都隨榮安,榮安淡泊名利這一點,竟然被兩個孩子毫不保留的遺傳下來了,而且榮安的奇思怪想也都遺傳下來了。
這點讓宗政豫很是頭疼。
兩個人知道宗政豫是真的生氣了,耷拉着腦袋,尤其是宗政豫最後一句話,徹底讓城浦城深幾近絕望。
榮安也知道宗政豫怒了,榮安也覺得這兩個孩子遺傳自己性格遺傳的有點多了。
榮安走上前一步,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兩個人的頭一把,柔聲說道“起來吧,他走了。”
“額娘,父皇對我們真好,這樣都不責罰我們。”城浦雙眼含淚的喃喃說道。
“你們兩個啊,今天真是氣到你們的父皇了,你們可知道,你們的父皇,今日是真的生氣了,你們應該慶幸我今天在這,若是不在今天你們兩個的懲罰可遠遠不會是如此。”榮安苦口婆心的教導着自己的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