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與宗政豫兩人在聯邦皇宮裡看了一出枉顧人倫的戲,又在“忘憂宮”裡找到了御貢的猴子酒。
榮安和宗政豫對視一眼,兩人非常默契的同時伸手,一人拿了兩瓶,再多就不好拿了。
四瓶一拿,那墨玉的架子便空出來一大片。
忽然,宗政豫一指放在脣上,示意小聲點。
榮安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榮安雖有武術,但畢竟是現代的格鬥術,與宗政豫這些練過內力的人自然是有很大差別的。
宗政豫便聽到耳邊一陣細微的“咔噠,咔噠”的聲音傳來,竟像是機關啓動的聲音。
宗政豫道一聲“不好,這裡有機關”
話畢便攬了榮安,運了輕功,朝大殿西北角的地方飛去。
那裡果然有一扇不起眼的天窗,天窗大小僅夠一人通過,宗政豫快速的將榮安送出去,自己也弓身鑽了出去。
就在兩人剛剛在屋頂站定的時候,整個皇宮忽然燈火通明,兩人趕忙趴下。
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帶了一對人馬快速的過來。
門口的兩個侍衛跪在地上,一副要完命的樣子。
只見那白衣人到了“忘憂宮”外,嚴聲喝道“發生了什麼事”
兩名侍衛戰戰兢兢的答道“回太子殿下,好像是忘憂宮裡有賊人入侵,屬下們身份不夠,不敢擅自查看。”
在屋頂的榮安和宗政豫對視一眼,這人竟是聯邦的太子唯徐遠可那聲音與剛纔在泰和殿的完全不同啊。
如果這人是唯徐遠,那泰和殿那人又是誰?
正在榮安百思不得其解之際。
唯徐遠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侍衛,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這種沒用的東西,留他何用,拉出去砍了。”
那侍衛還要辯解,就有兩人上來,捂了他的嘴,拖出去了。
榮安兩人沒想到唯徐遠竟是這麼殘暴,這與之前客棧老闆說的賢明太子實在不像一個人。
唯徐遠處置了侍衛,帶着自己的人進了泰和殿,榮安兩人拿了酒,不欲多留,趁這個機會出去了。
宗政豫帶着榮安回到客棧房間時,沒料到竟然有人。
這人正點了盞燈,悠哉悠哉的坐在桌邊喝茶,赫然便是慕容琰。
看見宗政豫抱着榮安從窗戶進來,問他們:“你倆幹什麼去了?”
榮安朝他神秘一笑,從自己懷裡掏出兩個精緻的酒瓶,又從宗政豫懷裡摸出兩個酒瓶。
慕容琰看着桌上並排的四個瓶子,一挑眉:“這是什麼?”
“御貢猴子酒。”
“你倆進皇宮了有什麼發現沒有?”
說起這點,榮安和宗政豫對視一眼。
“咳,還真有。”
慕容琰道:“我這也有個最新的消息。”
榮安道:“說不定咱們的發現是同一個呢,我和宗政豫進了宮,一路到了泰和殿,便看見……”
“……”
榮安將過程說完,慕容琰一臉若有所思:“你是說,他們,父子”
“沒錯。”
慕容琰拿了瓶猴子酒,摩挲着上面的花紋。
“據我所知,唯徐燾的斷袖之癖很早就有了,而唯徐遠又像極了他的母親,從小便容貌絕倫,長大後愈發傾國傾城,唯徐燾便對他的親兒子起了旖旎的心思。”
“去年時的圍獵,父子二人被困在山裡,唯徐遠發了高燒,人事不醒,唯徐燾便趁這個機會強迫了他。”
榮安聽後,眼都睜大了:“這唯徐燾簡直不如”
慕容琰道:“你別急,這唯徐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唯徐遠與皇后昆氏也混在一起很多年了,自從圍獵回宮後,唯徐遠一怒之下便與皇后合謀把唯徐燾在了泰和殿中。”
“那泰和殿龍塌上的唯徐遠又是怎麼回事?”
“假如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和唯徐燾一起被在泰和殿的男寵,。”
榮安點頭:“應該是了,那這麼說來,唯徐燾生病是假,被是真。可是唯徐遠爲什麼還要召集人尋找回春草呢?”
慕容琰一笑:“不是給唯徐燾找的,是給皇后找的”
宗政豫忽然接話:“昆氏”
慕容琰點頭:“對,唯徐燾之前爲了制衡丞相的權利,這多年來一直再給昆氏,如今昆氏藥效發作,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榮安道:“這唯徐遠與昆氏莫非是真愛不成”
慕容琰道:“不會,只是唯徐遠要想登帝,還需要丞相的支持,救皇后只是唯徐遠的一個態度。”
榮安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都是聯邦的事情了,我們只要拿到蛇丹就行。”
“那倒是,不過知己知彼纔是我的態度嘛。”
慕容琰和他們八卦完,不由分說,拿了一瓶猴子酒走了。
明天就要正面面對唯徐遠了,榮安和宗政豫趁着天色還早,便抓緊時間休息了一下。
第二日早上,衆人早早起來,用過早膳,徑直便往皇宮走去。
等到榮安四人到了的時候,已經有大半部分的人都到了,另榮安奇怪的是。
明明去雲霧山的只需前日勝了的三十人,可看樣子,那輸了的三十人也來了。
那個隆吉自然也在,看見榮安進來,狠狠的瞅了他一眼,宗政豫上去就要教訓他,被榮住了。
一盞茶的功夫,五十九人都到齊了,榮安觀察了一下,發現竟是殷籬沒來,心裡正暗自猜測呢,便有一個老太監過來,帶了五十九人往宮裡走去。
昨天夜裡跟着宗政豫只在屋檐上飛了,不曾好好打量一下這聯邦皇宮。
如今白天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采。
聯邦皇宮整體都是黑色的建築,風格高大,端莊肅穆。
再加上聯邦一年四季的冰天雪地,所以聯邦皇宮裡的植物便只有些耐寒的松柏。
五十九人規規矩矩的跟在老太監身後,各自悄聲打量着。
穿過了大概兩個宮殿,衆人到了一個園子外,上書“暗香園”三字,筆跡瀟灑飄逸。
那一路都未曾開口的老太監忽然道:“暗香浮動近黃昏,這是太子親筆提寫。”眼中頗含讚賞欣慰之意。
那隆吉聽了老太監的話,趕忙道:“不愧是太子殿下,連寫字都這麼有大家風範,今日一睹,此生無憾啊!”
榮安聽了他這明顯的恭維話,在心裡暗暗的翻了個白眼。
倒是那老太監很是讚賞的看了隆吉一眼,那隆吉面上馬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榮安更不恥了,這個人武藝沒多高,心胸狹窄,還見縫插針,以後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老太監帶衆人觀賞了一下唯徐遠的字跡,便又朝圓內走去,衆人趕緊跟上。
剛一入園,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傳來,擡頭一看,竟是整個園內都種滿了梅花。
白梅,紅梅竟相交錯,在一片大雪紛飛裡,恍如人間仙境,一衆人一時看呆了。
正在衆人呆愣至極,只聽得一個清遠悠揚的男聲傳來:“各位竟然到了,便進來吧。”
聲音是從不遠的地方,用了內力送出來的。
榮安馬上聽出了是唯徐遠的聲音,輕輕拽了拽宗政豫的衣袍,宗政豫點頭,示意沒錯。
只是沒想到這唯徐遠的武功竟高深至此,衆人打起精神,隨着老太監往“暗香園”深處走去。
過了一個曲折的長廊,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便是一座極盡奢侈的宮殿,老太監道:“太子殿下便在此處,諸位可自行進去。”
說完,竟自己挽了手臂,扭頭走了,留下衆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那隆吉因爲站在第一個,硬着頭皮往裡走,衆人在後面跟上。
進了大殿,便看見一邊三十個的兩排座位,已經擺好。
中間一個主位上已經坐了人,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眉間一點硃砂紅的耀眼,一襲白色貂袍加身,富貴逼人。
想來這便是聯邦太子唯徐遠了,衆人忙跪下行禮。
禮畢後,那唯徐遠不緊不慢的說道:“諸位快快起身,各自入座吧。”
衆人謝了禮,各自入座,等到落了座,榮安纔看見,緊挨着唯徐遠坐在右邊下首第一個的,竟是殷籬。
可剛纔殷籬並未同他們一起進來啊,難道是早就在這大殿裡了
殷籬看見榮安在看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朝榮安的一笑,意思是打個招呼。
那唯徐遠自然也看見了,輕輕的瞟了榮安一眼,因爲榮安依舊是一副男子打扮,她竟感覺到唯徐遠看她的眼神,帶着男人特有的看情敵的眼神,這眼神她之前經常在宗政豫和慕容琰兩人對視時看到。
她心裡不由想,難道這唯徐遠喜歡的竟是殷籬不成,那他知道不知道殷籬的真正身份,這聯邦的一切都顯得撲朔迷離。
這時,唯徐遠開口了:“這次比武,勝了的三十名的三十名勇士,明日前往雲霧山爲父皇尋找回春草,待諸位凱旋,賞黃金萬兩,良田千畝。封萬戶侯。”
這些人本就是爲名利而來,聽到此處,臉上都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那隆吉是輸了的,這些獎賞自然與他無關了,此時不由急道:“那太子殿下召見我們何事”
唯徐遠聞言,悠悠的看了他一眼,直把隆吉看的不敢多話了,纔開口道。
“諸位竟然能進了前六十,想必本事不差。本殿欲將各位留在宮中,做御前侍衛。”
那輸了的三十人聞言,面上都露出高興的神采。
這時,榮安注意到,正喝茶的殷籬,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殷籬的動作榮安看見了,一直注意着殷籬的唯徐遠自然也看見了,他倒是不露聲色。只是給了殷籬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接着,唯徐遠給衆人講了去往雲霧山的幾項要點,瑣瑣碎碎下來,便到了晌午時分。
唯徐遠道:“本殿在園中的“湖心亭”爲諸位設了宴,諸位不妨用過午飯再離去。本殿還有前朝要事要處理,就不陪各位了。”
衆人行了禮,一同出了大殿,這次殷籬也同他們一起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