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琰坐在梨花的窗邊,呆呆的想着,失憶,又是失憶,記得他當初初遇梨花的時候,她也是失憶了,現在榮安也是失憶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到底誰纔是榮安呢?
梨花說她恢復記憶了,只是和榮安像,可是這麼久的接觸下來,我總覺得她纔是榮安,不管怎麼樣,等先接觸一下那個榮安再說吧。
宗政豫肯定不知道梨花也和榮安有一樣的容貌。
之後的幾天,宗政豫都陪着榮安,她的身體逐漸好轉了,慕容琰之後也過來過,果然就是如宗政豫之前所說的那樣,她關於他一點也記不起來。
這一日,天氣溫和,陽光微微的照射在大地上,暖暖的,使人心情良好,這是要回春的時節。宗政豫帶着榮安在院子裡曬着太陽,慕容琰在房間裡照顧着梨花,已經過了這麼些時日,梨花雖然沒有像之前那樣意識迷糊渾身出汗了,可是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慕容琰剛纔外面端進屋藥碗,走進門就看見梨花坐在牀榻上,頭靠着牀樑上,看着屋外透灑進來的陽光,呆呆的出神,神色還有些蒼白,頭髮披散在腦後。看着這樣的梨花,慕容琰覺得她愈發的像是榮安了。
他把藥碗端過去,坐在梨花的牀榻邊,“你身體還沒有好,怎麼就坐起來了?”他一邊說一邊拿起藥匙就準備喂她喝藥。
梨花接過他手裡的碗,直接一口就喝了進去,把碗遞給他,緩緩說道:“我還沒有那麼虛弱。”
“我這是睡幾日了?”梨花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漫不經心的問着。
“你估摸是睡了有大半個月了。”慕容琰接過藥碗,把它收拾在一邊,回答着梨花的問題。
“大半個月了啊,榮安的身體應該好了吧。”梨花裝作不在意的說道。
“嗯,好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多加休息。”
梨花轉過頭看着他說道:“那你爲何不去看她呢,我看得出來你對她的愛不比宗政豫少。”
慕容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榮安失憶了,只記得宗政豫。”說完他又繼續問道:“梨花,你真的恢復記憶了?”
“失憶了”梨花呢喃着他的話,真是好巧啊,她看着慕容琰的眼睛很平淡的說:“嗯,我恢復記憶了,之前是一個組織的人物,恢復記憶後厭倦了那樣的生活,索性就做好了梨花不去想那些事情。”
聽完梨花的話,慕容琰長久沒有回答,看着她如此堅定的回答,或許也是不想去想那些事情了吧。
“我想出去曬曬太陽。”梨花看着外面的陽光說道。
慕容琰看了一眼她的傷勢,想着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或許心情好了傷也好的快吧。就扶着她走了出去。
剛走到後院的荷塘旁,就看見那邊傳來的嬉笑聲,是榮安和宗政豫的。梨花下意識的就往回走,慕容琰扶她到旁邊坐着,看着她滿臉的心事,笑着說道:“梨花,要不我們兩成一對吧。”
梨花從思緒中清醒過來,看着一雙桃花眼笑着卻充滿悲傷的慕容琰,她嘲笑道:“你還是先管好你眼底的悲傷再來和我說這句話吧,而且我雖和榮安長得一模一樣,我也絕不會做她的替身。”
聽見梨花的話,慕容琰收了笑意,看着遠處嬉笑的兩人神色憂傷的說道:“我又怎麼會讓你做她的替身呢,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罷了。”
梨花聽着他的話,沒有回答,沒有同他一樣看那邊,越看也不過是增添自己的心傷罷了,既然不能在一起,就好好的放手吧。
慕容琰沒有聽見梨花的聲音,像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我曾經想,如果是我當時先認識榮安,先與她接觸,她會不會喜歡我。”
“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如若你們之間有緣分,再怎麼得時間長短,誰先誰後,最後都會相愛在一起。”梨花喃喃道。
“是啊,這個世上沒有如果,我看的出來你是喜歡宗政豫的,爲何不一開始就以榮安的容貌接近他,反而還幫着他找榮安呢?”慕容琰忽然轉過頭看着梨花。
梨花沒有看他,只是盯着自己眼前的桌子出神,然後纔不急不緩地說道:“我不想這麼自私,而且就算他喜歡我,那麼不管我是哪副面容都應該是喜歡的,我起初看見畫像的時候,也想過我是不是榮安,找到榮安只不過是爲了想解答一下自己心中的疑問罷了。”
“看着如今這情形,宗政豫很確定那個人就是榮安,我又何必揭下面具去自找不堪呢喜歡一個人祝福他就好了。這樣只能說是我和他有緣無分罷了。”
聽完的梨花的話,慕容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倒是我一男子竟然比你還小氣了些,做不到你這般的心胸。”
梨花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話題,只是說道:“陽光也曬得差不多了,與其在這裡憂傷嘆氣,還不如回去休息,早日恢復早日離開。”
“你要離開?”慕容琰吃驚的看着她。
“嗯,要離開,不然是留在他身邊看他們兩個秀恩愛嗎?天下又不是隻有他宗政豫一個男人,早日離開早日解脫。”
慕容琰沒有想到梨花如此豁達,可是他哪知道梨花是恢復了現代的記憶,有着先進的思想,當初如此深愛的餘賢她都能放下,何況是還沒有開始心有所屬的宗政豫呢。
總歸梨花是這麼想的,你不愛我那我也不要愛你了。
回到屋裡的梨花,實在沒有心情去睡覺,她已經睡了那麼幾日,人都要生鏽了,索性拿起了旁邊的書架上的書了起來。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間太陽就漸漸的落下山去了,這幾日還是有些微涼的。
吃過晚飯後,慕容琰看見梨花已經清醒了,也沒有待在她身邊,這麼幾日了,自從那日從暗室出來之後,他們就連夜到了最近的小鎮,現在所有人都到齊了,估摸着是要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