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若不是本王給他個機會,你以爲就憑你們,可以在東城國興風作浪嗎。”九皇叔這番話說的如此大言不慚,卻又沒半點虛言,跟九皇叔作對,就是在跟皇上作對,就是在跟八十萬大軍作對。
皇后此次前來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說服九皇叔,但忍得了一時,才能保大皇子無虞,震愣了片刻,皇后繼續說道,“逸兒生性衝動纔會犯下大錯,九皇叔便看在賀蘭氏對皇上的一片忠心上,饒了逸兒這一次。”
是啊,賀蘭氏確實是忠心,若不是看在前朝賀蘭名揚的扶持,九皇叔早就跟皇后算一算慕容煙這筆賬了。想到這兒,九皇叔心中也不免一陣抽痛,想起煙兒的死,九皇叔拂袖起身,朝門外走去,背對着皇后丟下一句話,“讓大皇子好自爲之,若青城有半點損傷,本王不介意跟你再算一算煙兒那筆賬。”
慕容煙的事情,九皇叔竟然知曉了。皇后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因爲恐懼止不住的顫抖着。
此時的大皇子已經在凌風的掩護下回到了宮中,爲了掩人耳目,依然打扮成侍衛模樣的大皇子,此時正在青銜宮,檸馨這次着實幫了他一個不小的忙。面對檸馨,大皇子客氣的說道,“這次之事,我欠你一個人情,多謝七公主出手相助。”
雖然對大皇子極爲不滿,但此時檸馨也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說道,“大皇子言重了,我們本就是同一條船上之人。不過,馨兒到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七公主但說無妨。”
“馨兒想知道慕容煙的下落。”
大皇子審視般的看着檸馨,爲何她幾次三番提到慕容煙之事,難不成真的如大皇子所料,西陵七公主傾慕於靜王不成。
見大皇子不答,檸馨解釋道,“馨兒只是想確認一件事,那慕容煙是否永遠不會再出現了,以免日後壞了我們的大事。”
聽到檸馨這麼說,大皇子也暗自感嘆自己多慮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不能告訴她皇后對慕容煙的所爲。
“七公主放心吧,那慕容煙絕不會再出現。”
檸馨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那就好。”
在青銜宮只逗留了片刻,大皇子還是佯裝成侍衛的模樣回到了弘安宮。
果不其然,皇后一夜未閤眼,在收到侍衛來報,說七公主派人幫助大皇子回到皇宮後,便一直坐在偏廳內等着大皇子。
大皇子走進偏廳,便見到皇后坐在座位上,單手扶着額,閉目養神,大皇子輕聲說道,“母后。”
這一夜的折騰,使得皇后精疲力竭,緩緩睜開眼睛,回答道,“回來了。”
從青銜宮回到弘安宮的路上,便聽得親衛的回報,詳細交代了昨夜宮門口和宰相府的情況,也得知了皇后娘娘連夜拜訪九王府之事。
皇后彷彿在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眼角也浮現了淡淡的皺紋,誰能想到一向養尊處優的皇后娘娘會爲了大皇子四處奔波,放下身段去九王府求情,爲了大皇子的前途紆尊降貴。
心知自己太過於衝動的大皇子,走近皇后,跪在了皇后面前,說道,“母后,兒臣衝動了,求母后責罰。”
皇后依然無動於衷,單手撐着額頭,緩緩說道,“起來吧,事已至此。今日就命人將青城姑娘安然無恙的送回去。”
大皇子依舊沒有起身,擡頭望着皇后娘娘,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兒臣不悔,若沒有換得攝魂草的解藥,兒臣是不會放人的。”
砰!聽到大皇子的這番話,皇后氣的用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氣憤的說道,“你已經闖了這麼大的禍,你還想怎麼樣。”
“母后,可是融瑞……”
皇后因爲憤怒漲紅了眼眶,話語中帶着些許哽咽,斥責道,“你知不知道,因爲你,宰相府昨夜被九皇叔的三千侍衛軍包圍了,連你外公都出不了宰相府半步。”
“兒臣知道,可是兒臣不能眼看着融瑞就這樣昏睡下去。”
“逸兒,你是不是怪額娘狠心,怪額娘不管融瑞。”
大皇子沉默了,皇后這個問題很突然。應該是不理解吧,大皇子從小就被灌輸這樣一個概念,他的出生就是爲了皇位,就是爲了太子之位,所以自小到大他便被強行要求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六歲起學武,十歲便被皇后送去了軍營。他與六皇子的人生都是被設定好的,對於六皇子的疼愛是源自於他們同樣不由自主的人生,所以無論如何,大皇子都不能讓融瑞有事,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攝魂草的解藥。
皇后緩緩站起身,背對着大皇子,說道,“逸兒,你知道嗎,先帝有十九個兒子,最後只剩下你父皇和九皇叔。”
聽到皇后說的這番話,大皇子很是吃驚,先帝的事一向不允許旁人隨意議論,父皇那一輩的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