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北齊離開,九皇叔和青城便帶着解藥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靜王府。在踏進門的時候便吩咐侍衛將三位太醫請到靜王的房間內。
因爲顧着青城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復,九皇叔也刻意放慢了腳步,陪着青城慢慢的走到靜王的房間,在到達靜王房間的時候,三位太醫也趕了過來。
九皇叔拿出小瓷瓶交到周太醫手中說道,“周太醫,你看看這是不是攝魂草的解藥。”
接過九皇叔遞來的瓶子,周太醫小心的倒出瓶中的藥丸,君北齊很細心,知道九皇叔多疑,所以瓷瓶內一共有三顆解藥。仔細的觀察藥丸,與另外兩位太醫低聲細語的討論着,這讓青城焦急的在房內踱着步。
沒過了多久,周太醫便攥着小瓷瓶交還到九皇叔手中,俯身恭敬的說道,“啓稟九皇叔,這是南昭皇室特有的解藥,所以恕老臣實在不知這裡面的藥是否能解了靜王身上的毒,但這三顆解藥無毒,不會傷害身體,不妨一試。”
這番話無疑給九皇叔和青城吃了一顆定心丸,倒了一顆藥丸在手中,走到靜王的牀榻邊,青城也倒了杯茶水跟了上去。
扶起靜王,九皇叔將藥丸輕輕塞進他嘴裡,接過青城遞來的水喂着靜王喝下解藥。
眼看着靜王喉嚨輕嚥下解藥,九皇叔和青城便一眼不眨的守在了牀邊,周太醫見狀,便低聲說道,“九皇叔,青城姑娘,這解藥的藥性並沒那麼快,依老臣的經驗,靜王沒那麼快甦醒,若解藥有效,靜王應該在兩三個時辰後會醒來。”
聽到周太醫這番說辭,九皇叔也心知自己太心急了,君北齊也說過,服下藥後三個時辰內會醒來。起身轉身面向周太醫說道,“那有勞周太醫候在偏廳,若靜王醒來,勞周太醫診治一番。”
周太醫領命後,便作揖告退,領着兩位太醫去了偏廳。周太醫是太醫院的院史,官居正四品,也是皇宮裡最德高望重的太醫,所以九皇叔也十分相信周太醫所說。
知道青城一定不會離開,九皇叔輕嘆了口氣便轉身離開了靜王的房間。
側身坐在牀邊,自服下解藥,青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牀榻上的靜王,心裡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對靜王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但是兩個時辰過去了,靜王依然沒有甦醒的跡象。青城因爲疲累已經靠在了牀架上,但依舊全神貫注的看着牀榻上的人。
期間九皇叔來過一次,見太醫給靜王把過脈後沒有異象,便安心的離開了。
眼見三個時辰已過,雖然靜王的臉色恢復了血色,不似之前那般蒼白。牀上的人依然安靜的睡着,似乎不想人打擾一樣。
九皇叔領着三位太醫一同前來,望着震愣的青城,遲遲沒有開口,這一刻所有人都在害怕,害怕靜王會醒不過來,害怕解藥不是真的。
但還是要讓太醫檢查一番,九皇叔走到青城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肩,讓坐着的青城靠在自己身上,安撫道,“別擔心,靜兒沒事。”
呆坐了整整三個時辰,心裡變得越來越緊張,直到九皇叔過來,青城才紅了眼眶,流下了眼淚。
周太醫給靜王把完脈,恭敬的望向九皇叔說道,“稟告九皇叔,靜王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攝魂草的毒已經解了,只是昏迷了太久,身體太虛弱所以才未醒來。”
聽到這些,青城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緊緊抓住九皇叔握住自己的大手。
這時,牀上的靜王因爲青城的哭聲皺起了眉頭,眼尖的九皇叔看到了這一幕,抓着青城的手俯身湊近了靜王。
牀上的靜王微微顫動着睫毛,緩緩的撐開眼睛,努力的聚焦望向眼前的兩個人。震愣了片刻後,沙啞的說道,“皇叔,煙兒。”
驚喜於靜王的甦醒,青城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流個不停,但聽到靜王這一聲煙兒後,猶如晴天霹靂般不可置信。好在九皇叔適時的扶住了她,不然青城便會這樣失重倒下去。
見青城哭的像個淚人,靜王虛弱的擡起手抓住青城,焦急的說道,“煙兒,別哭了,怎麼了。”
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九皇叔出聲打斷道,“靜兒,你哪兒不舒服嗎,你還記得你怎麼受的傷嗎。”
果然,聽到九皇叔的這番話,靜王疑惑的蹩着眉頭,似乎不明白九皇叔話裡的意思,靜王疑惑的說道,“皇叔,我不記得了,我這是怎麼了。”
坐實了九皇叔的懷疑,因爲攝魂草的毒性在體內殘留了過久,造成了靜王一部分記憶缺失。所以靜王只記得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慕容煙,而不認得面前的青城了。
雖然很傷心,但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告訴靜王實情,免得刺激虛弱的靜王。忍着心疼陪伴了一會,喂他喝下了周太醫配置的湯藥,待靜王睡去後,青城便拖着疲憊的身體黯然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