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流景遽變二

惜流景 遽變(二)

張參謀眉眼一轉,吩咐手下把趙凌泉綁了起來,上下仔細搜查了一番,回稟着:“沒有情報。”

張參謀看着許參事猶豫了一下,還是下決心道:“參事,那白青身上應該有一份革命黨的名單,本來是要上交上去的,但是被那個女革命黨白芷偷了去,如今白芷身上沒有,白青身上也沒有,應該就在趙家。我們要搜一搜這府裡。”

杜衡聽到這句話,全身一顫,白芷也被抓了?她看着凌泉,腳底開始冒涼氣,怎麼樣才能救他,她幾乎要抓狂,卻沒有任何辦法。又聽到要搜趙家,杜衡的身子劇烈的抖着,這幫人今晚的目的,是一石二鳥。她無暇再顧及凌泉,眼下只怕趙家都難以倖免於難。

許參事皺眉道:“這和趙家有什麼關係?人你們不是抓到了嗎,押回去慢慢審。”他也隱隱覺出了問題,今晚不妙,按理抓革命黨,來幾個警察署的就行,卻來的是軍隊的人,這陣勢,是要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這——白青和趙家的關係是顯而易見的,方纔看情形,趙家的少奶奶和白青都是熟識的,何況是趙家的當家人呢?而且白芷被抓前,最後見的人就是趙石南和他夫人,之後在白芷身上,就是灌了腸都沒找着那份名單,可見名單是被趙老闆帶了回來,今晚白青來,也是要帶走那份名單的。否則,他來做什麼?”張參謀此刻倒是口齒伶俐。深更半夜,他到要看白青能找個什麼藉口來這裡。

趙凌泉不說話,目前形勢不明,他無法開口。就算交代出在他之前還有一個人也無濟於事,人已經跑了,說不清道不明。而且那也照樣無法解釋他怎麼就正好在牆頭上等着救人。

張參謀說的貌似合情合理,一時間大家都無法反駁,張參謀陰笑着看向趙石南:“既然趙老闆也解釋不出,就讓我們搜搜府裡,當然,趙老闆若是現在就把名單拿出來,我們就當趙老闆是朋友,不但不受株連,還會加功進賞。”

的確,白芷最後見的人是趙石南和杜衡,杜衡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難怪趙石南要把那個墜子扔了,名單,墜子,天哪,名單就藏在墜子裡。她不知道那個名單上有多少個革命黨,值得這麼大動干戈的,絕不會是少數,要是名單落在了他們手裡,不知道又有多少個小薊,白芷,凌泉會被抓起來。原來趙石南已經早知道了這些。杜衡有些擔心的看着趙石南,他會不會把墜子交出去?那一刻,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冰火交織。

這個院子裡現在唯一開心的就是錦葵,今天的收穫簡直太大了,本來想演一場栽贓嫁禍,沒想到把真姦夫引來了,她看到當杜衡從趙凌泉懷裡站起來時趙石南鐵青的臉,耳側突突跳的青筋,她簡直心花怒放,上天還是有眼的,聽到了她的禱告,不但成全了她的計劃,還額外贈送了個大禮。至於別的她纔不管。

趙石南看着張參謀,聲音冷冷的開了腔:“我同白芷同是揚州故交,但平素交情並不深,她是不是革命黨我並不清楚,那天也只是見面打個招呼。若要搜查,可以,但是搜不到如何?”

張參謀拍着胸脯:“若是搜不到,自然給趙老闆賠禮道歉,再不叨擾。”

趙石南一伸手:“那請搜吧,但是要一間一間的搜,許參事和大家都要看着,萬一把不是我這兒的東西搜出來,那就說不清了。”

許參事點着頭:“今晚大家都辛苦點,一間間慢慢搜,但務必要弄個明白。”

張參謀心裡暗暗叫苦,壞了,這樣盯着,還怎麼把手裡僞造的名單塞進去,若是不同意,非要強硬的搜,出師無名,而且許參事又在這杵着,政府要人得罪了也是個麻煩,只好硬着頭皮道:“好,好。”

張參謀帶着人一間一間的磨着洋功,從九點多搜到後半夜兩點鐘,想找個機會去嫁禍,無奈許參事今天鐵了心做趙石南的保護傘,瞪着眼睛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怎麼搜,熬了五個小時,硬是沒找着機會。

張參謀索性也不想再折騰,抓個白青回去也算有交代,剩下的趙石南慢慢對付,打定主意後,把剩下的房間匆匆搜了一遍,走到了院子裡,正要說告辭的話。忽然門口幾聲馬蹄聲,重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杜衡剛剛放下一點的心又懸了起來。進來了三四個人,爲首的是一個粗粗壯壯的穿着軍裝的人,手裡還拿着條馬鞭。原來是徐師長親自帶着人來了,他左等右等張參謀還沒有回來,今晚的行動,一舉必須拿獲,這樣的機會再也難等。他坐立不安的等到一點鐘,終於忍不住帶了幾個隨從策馬奔騰而來。徐師長出身行伍,以前就是騎兵出身,素來喜歡騎着高頭大馬逞威風,給他派的汽車也不稀罕用。

許參事看到了徐師長,忙迎了上去握手道:“徐兄,你也來了,真是熱鬧,熱鬧啊。”

徐師長哈哈大笑應了兩句說着:“我這個參謀辦事不利索,我在家等着脖子都麻了,專門來看看到底出了個卵事,這麼墨跡。”

張參謀忙跑上去敬了個軍禮,在耳邊一陣低語,徐師長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下盤算着既然許參事在,嫁禍的事看來的確做不成,本來這招棋就是要強摁牛頭喝水的事,政府要員在場,這頭摁不下去了。

但是這個絕好機會決不能錯過,幸好出門前他的高參蘇小茴已經把事情不順利的幾種情況給他分析了個遍,這下剛好用上。聽完張參謀的彙報,徐師長走到凌泉的身邊,繞了兩圈,用折回的鞭子擡起凌泉的下巴:“你就是白青?”

凌泉皺着眉頭,哼了一聲。徐師長又問:“你也叫趙凌泉?”這下許參事愣了一下,他還不知道革命黨這個大頭子也姓趙,心裡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趙石南。趙石南隻立在那裡,巋然不動。

凌泉反問着:“師長要審押回去審,別在這耗着。”

“哈哈哈-”徐師長放聲大笑,這笑聲在寂靜的夜裡令人分外毛骨悚然,半晌,徐師長斂了笑意,盯着趙凌泉問道:“你這麼着急幹啥?抓你是自然抓了,還要抓你的同黨。你是趙凌泉,這位趙石南,是你的同宗哥哥,你敢說你幹革命他不知道,他不支持?他不支持你哪來的錢幹革命?”轉看向趙石南,“趙老闆我說的對不對?”

凌泉哼的冷笑了兩聲:“你去揚州城打聽打聽就知道,我是早被他攆出趙家的人,趙家滿堂宗族,只有我住在城南的趙莊。你說他可能支持我嗎?”

徐師長倒不知道這細節。許參事打着圓場:“徐師長,革命黨是要抓的,但是也不能順藤摸瓜的沒了限度。趙老闆是生意人大家都知道,他哪有精力做這些。”

徐師長並不甘心,他最近爲了轟走趙石南的事早已一個頭兩個大了,這麼絕好的機會怎會放過,但是這個許參事是個絆腳石,今天只怕不拿點硬的,還真不好弄,想了想徐師長突然問着趙凌泉:“那你說,你今晚來趙家做什麼?”

這下大家都沒了應對。徐師長來了勁:“趙家是你的窩點吧,我手下的人不止一次見你在這牆頭跳來跳去了,你一回回的過來幹什麼?”說着看向許參事道,“革命黨如今可是上頭嚴令抓獲的人,誰沾上都倒黴,參事可要秉公說話,這趙家要不是白青的窩點,他一回回過來做什麼,以前的咱沒看到,今晚他來做什麼?可不是最近查的緊,他來這避難了。趙老闆也難逃個窩藏革命黨的事實。”

“我來偷東西。”凌泉的聲音清冷的響起,“沒錢了,來這找點應急。”

“哈哈哈。”徐師長笑得更加厲害,接着搖頭道,“這個理由想的不好,一點都不好。你們革命黨不是一直最講究不隨便拿老百姓的東西嗎?偷東西?據我所知,你們的經費是有專人給你們送的,你需要偷嗎?”

說着斂了神色,該快刀斬亂麻的結束了,徐師長聲色俱厲的說着:“把趙老闆也一起請回去,問問話。”

許參事皺眉道:“徐師長不能毫無證據的就帶走趙老闆。大家都看的到,白青進來的時候,趙老闆正在同我們一起飲酒,並不知情。”

“啪”,徐師長沖天放了一槍,話也說的難聽,“都他媽磨磨唧唧的還怎麼搞,這白青也說不出來爲啥來這,不就是這是窩點嗎,還要什麼證據?人贓並獲就是證據。”說着吩咐手下,“綁了。”

這下錦葵傻了眼,她明明找男人來是害杜衡的,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怎麼最後把趙石南圈進去了,她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頓時腳軟的癱在了地上,這回是自己把少爺給害死了嗎?

眼看着倆個兵就要上前去綁趙石南,杜衡的眼前是小薊臨刑前新舊交替的傷痕,趙石南這一去,不知道要受多少罪,還能不能出來,她眼睛一閉,大聲說着:“慢着。”說着走到衆人面前,深深看了眼趙石南,又看着徐師長,吐了口氣,說道:“白青來這裡,是爲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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