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靜盜方

深院靜 盜方

染色的效果依然是老樣子,趙石南看着並不能讓自己滿意的絲綢,有些悶悶。時間只剩下不到三個月,沒有更多嘗試的時間,而生織這條路,現在已經走到了盡頭。趙石南沉聲道:“停止染坯綢,從現在起準備染生絲。做熟織。”

染坊一個年長的匠人遲疑道:“生絲的顏色要根據織錦的圖案來定,少爺可是有圖了?”

既是婚事旗袍的料子,正紅自然少不了,但如何在紅色中分出明暗、層次,尤其是提亮,便是難點了。而且除了正紅,還需再準備些其它花色纔好。趙石南略一思索:“先備着各色染紅的料子,熬出最正的紅來,其餘的色定了後再吩咐。”工匠們應聲而去。

趙石南本來打算在顧家莊呆幾天,琢磨印染的事,但現在既然已經改了原定的方案,自然一切要重新打算。趙石南是雷厲風行的人,一旦改變主意,便要立即付諸行動。自然要急着趕回揚州城去琢磨織錦圖案,染絲的事。

杜衡雖覺得沒玩的盡興,但也沒法,只好隨着趙石南一起回了揚州城。到了家中,趙石南便要看看杜衡的醉花錦,到底是什麼樣子。

杜衡打開紫檀木的衣櫃,從最底下的隔層拿出一個包袱,打開後便是當年杜老爺臨終前給杜衡留的嫁妝,醉花錦。趙石南只覺得眼前一亮,醉花錦的名頭他聽過,但並未親見。有次見到杜仲掌管杜家後織出的醉花錦,覺得也不過如此,只當是徒有虛名。如今見到了這真正的醉花錦,才明白世間萬物,真的有玄妙之處。

這幅醉花錦的大底色是絳紫色,圖案是簡單的卍紋,按理這不是容易出彩的圖,只是最普通的單色花紋。但奇妙之處就在於那絳紫色竟然像會變化似的,在光線的映襯下,會反射出幾種或明或暗的紫色,那些鮮亮的顏色,相得益彰,竟把紫色輝映得像五彩的絢爛,但細看去,卻又只是純色的絳紫。

趙石南輕輕撫着錦緞,不由嘆道:“果真奇特。”如果紅色的織錦也能做出這樣的絢麗,自然程先生那裡勢在必得。趙石南問着杜衡:“你可有方子?”

杜衡搖搖頭:“這樣的方子,自然傳男不傳女,只有哥哥知道。我小時候偷偷看到過,不過只記得開頭一點。也沒用處。”杜衡猶豫着看向趙石南,“但是他按着方子織染出來的錦緞,成色比這差了許多,也不知是哪裡不對了,沒了這亮色。”那五彩的亮色,纔是醉花錦的靈魂。

“那倒無妨,先拿來方子看看,也許能琢磨出蹊蹺來。”趙石南此刻完全被醉花錦吸引了。如果能得到醉花錦的染色方子,這回的錦緞就成了。

杜衡掩口笑道:“哪裡那麼容易,那方子我哥哥當命根子似的藏着呢。自從方子到了他手裡,別說是我,就連我嫂子都沒見過長什麼樣。”

“有必要?”趙石南脣際一挑,做絲綢印染的拿方子當命是常事,但既然已經按着方子染不出來,而且杜仲也早不再做絲綢織錦的營生,又何必當寶似的捂着。

“我哥哥素來謹慎,方子又是家傳,即使沒用,也不會隨意外漏的。”杜衡把醉花錦收了起來。看着趙石南眉頭緊鎖的樣子,杜衡的心忽然揪了一下。

趙石南去找杜仲,想試着談醉花錦生絲染色方子的事。但正如杜衡所料,不管趙石南的價格出到多高,杜仲雖然有所動心,但還是咬咬牙拒絕了。那個方子是他父親傳給了他,不論有用沒用,都像傳家寶似的成了一種信念,杜仲不打算出讓。

如果是別人,趙石南可以有幾十種逼迫他交出方子的手段。曾經買到的方子,也不都是人家心甘情願賣的,大多是明瞭暗了用了些法子,要麼通過官辦掐斷人家買賣絲綢的路子,要麼暗中找人使些並不光明的路數,最終買下方子。可杜仲,畢竟是杜衡的哥哥。趙石南無法下手。除了誠意,他並不想用其它的方法。

杜衡知道趙石南已經五次被杜仲拒絕了,心裡說不上的感覺,竟第一次有種絲絲髮疼的感覺。截貨的日期一天天的近了,但織錦還沒有一點眉目,杜衡也開始着急了,但她腦中只有半個方子,也無濟於事。

恰好八月初是杜仲大女兒三歲的生日。三歲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生日,一般人家都會擺個簡單的酒席慶賀一番。杜衡這幾日正想回去見見杜仲,恰好藉着這個機會,備了些禮物,和趙石南一同回了杜家。而杜衡心裡還有另一番盤算,不管行不行,都想去試試。

杜仲和佩蘭看到臉色紅潤的杜衡,終於將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杜衡去看了小壽星,送了一對金錁子,並一些其它物件。吃過午飯,趙石南絲廠還有事,杜衡好容易回了孃家又想多待一會,便對趙石南說着:“你先去,晚上再來接我。”趙石南先行告辭。

佩蘭由衷替杜衡開心,打趣道:“現在覺得石南好了吧?”

杜衡臊紅了臉,但看杜仲和佩蘭都關切的看着她,只好點點頭:“他對我很好。”杜仲和佩蘭徹底放下了心。杜仲眉頭鬆開:“等我將來到泉下見着爹孃,也終於能好好的交代了。”

“瞎說什麼。”佩蘭嗔道。一時大家都笑了起來。

杜衡眸子一動,似隨意的說着:“說起爹孃,還真想起一件事呢。石南看了我的嫁妝,覺得咱家的醉花錦分外奇特,也想做着試試。”

杜仲聽到醉花錦,臉色有些不自然,趙石南已經和他講過許多次買方子的事,如今妹妹又來講,面上便有絲不悅。

杜衡看到杜仲臉色不好,轉眸說道:“我和他說那是我家的家傳方子,哥哥肯定當寶貝。他還不信,最後還是不成。然後也不知他的哪些朋友,居然說手裡有醉花錦的方子。”

“怎麼可能?”杜仲有些驚訝。

“我也覺得不可能,今天特意拿了一半,哥哥看看對不對,若是不對,我回去告訴他,省的染料青石準備了一堆,白費了力氣還糟踐了錢。”杜衡說着,把準備好的半張方子遞給了杜仲。

杜仲有些不相信的拿過方子,看着看着額上的汗珠沁了出來,有些手抖的問着杜衡:“什麼人給他的?”

杜衡沉思了片刻,說着:“一個走江湖的朋友,經常東家西家的打秋風。不像什麼正經人。哥哥,方子對嗎?”

杜仲沒置可否,心卻砰的揪了起來,難道方子被人盜了?這前半個是一模一樣,不禁問着:“還有後面嗎?”

杜衡說着:“那人說還有,但是要價太高。石南便先讓他寫了半個,如果不對,就不買了,如果對,便是多少銀子,花了也值得。”

“這-----不可思議。”杜仲把半截方子幾乎要揉碎,父親傳下來的的方子怎麼會有別人知道。不禁擡頭問着杜衡,“那人還說了什麼?”

“那這麼說是對的?”杜衡看着杜仲,眉眼幾絲憂愁:“別的也不知道,但是石南說那人以前就喜歡東摸西盜,專揀有錢人家偷,還很懂行,除了金銀細軟,也偷些值錢的古方字畫。”

杜仲聽着心裡一緊,再也顧不得閒聊,匆匆說着:“我先出去一下。”杜衡順着閣樓上的窗戶看出去,杜仲去的方向是書房。沒多久杜仲回來,倒是一身輕鬆。

杜衡藉口有些乏了,回到出閣前的房間躺下休息。過了一會兒,估摸着佩蘭已經走遠了,杜衡走到了書房。

杜仲的書房並不大,藏書也不多,杜衡在桌下的抽屜裡來回的翻着,卻沒有什麼收穫。而身後的櫃子,幾乎都上着鎖。杜衡有些懊惱,哥哥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精明瞭,她以前來書房,哪裡有這麼多上鎖的櫃子。

正在翻騰着,忽然身後傳來了杜仲冷冷的聲音:“衡兒,你在做什麼?”

杜衡扭過頭,杜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書房門口。正看着手忙腳亂的杜衡臉色沉沉。

並蒂是未來還是美夢爲大賽18000票加更冰山一角之舊事無間生意無間情深院靜賭錦意料中外一線牽惜流景新生風不定壽宴一一次次拱手相讓二深院靜代罰請許我一個未來風不定引誘陪我一起走的路三顧茅廬得襄助城陷惜流景禍端捉了你卻傷了誰二請許我一個未來厲兵前夜心暖暖步步維艱重重難相逢原本曾相識離間終時故人歸爲求安寧再做假情幻生錯過難爲解釋難爲情風不定白芷誰能徹底去忘記深院靜圓房接二連三的挑釁二接二連三的挑釁一惜流景逃離逼急兔子也咬人一國之殤求存惜流景子嗣放不下的你和我人艱不拆卻偏拆暖夜情濃寄羹湯嬛嬛一嫋清蓮腰離間終時故人歸置之死地絕處擊二意料中外一線牽不打不識初相見情幻生佯病守業逼急兔子也咬人二今夕何夕見良人兩世情長何以償情幻生舊宅離間終時故人歸釜底抽薪見曙光討價還價意不成深院靜休妻深院靜報信報復他我不快樂狹路相逢怨恨生氣節利益相權衡牆裡牆外情兩地深院靜圓房一次次拱手相讓二國之殤相聚寵辱皆在意料外金門繡戶深似海國之殤寒衣逼急兔子也咬人一深院靜折磨兜兜轉轉情如故國之殤求存深院靜代罰深院靜逃婚悲喜交接聽舊事惜流景逃離國之殤揚州深院靜秦淮再回故鄉解親愁二求情未成傷離別一次次拱手相讓一誰能徹底去忘記補充通知接二連三的挑釁一國之殤求存飛蛾撲火修正果另起爐竈避禍端悲喜交接聽舊事淺浮水面的真相錯裡因情生嫌隙不打不識初相見情幻生錦落深院靜相見假作真時爲情傷深院靜代罰深院靜相見是夢是真徒迷離討價還價意不成相見緣淺成不見一人的前世今生關於今晚更新的通知今夕何夕見良人捉了你卻傷了誰二相共憑欄看繁星惜流景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