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定壽宴二

風不定 壽宴(二)

壽宴的中午是酒席飯菜,趙石南宴請了揚州城的政界軍界的要人,以及商界同儕,更有七七八八沾親帶故的人。杜仲和佩蘭也應邀而來。佩蘭趁人少的時候,偷偷把杜衡拉過:“我和你哥哥尋了個偏方,抓了幾服藥,你得空喝着試試,都說這個見效的。”杜衡心裡苦澀,卻也升起一絲希望。

趙家的席面讓人開了眼界,除了傳統的醉蟹、百合酥肉等淮揚菜,也有不少南北名菜,而最特別的,是在開席後即給每人上了一客法式的鵝肝,賺足了眼球。鹽水鵝肝揚州人不陌生,但法式做法,彼時別說是吃,就是看也沒有看到過。有些膽大的已經先行嘗試,直贊味道極好,其餘的人也紛紛效仿,彆扭的拿着刀叉揮舞。

嘗過之後,更是各種盛讚。倒未見得是味道有多麼奇妙,只是那專門從上海請來的法國廚子,那別緻新穎的餐具,更爲這頓席面做足了錦上添花。

午宴間錦葵也換了件玫瑰色的衣裙,雖不如杜衡身上的成悅錦華麗,但是她自信自己穿着這個色比杜衡那憔悴的容顏更好看。果然不時有幾個夫人駐足看着錦葵,笑道:“這姑娘倒水靈。”錦葵只含笑不語。

午宴過後,下午三點多鐘,開始了堂會。這次杜衡請的是一個在揚州頗具盛名的崑曲班子。一開場便有趣,幾個武生熱熱鬧鬧的來了一出《蟠桃會》,演出後幾個筋斗,騰上躍下,拉出了一幅五彩錦緞的大“壽”字。席上一片鼓掌喝彩,紛紛嘆着不愧是絲綢世家,這一幅成悅五彩錦,揚州城除了趙家做的出這麼華彩,再無二家。

前頭的幾齣帽子戲過後,開始了正兒八經的演出。班主把戲摺子遞到老太太手裡,請老太太點戲。老太太又讓給了幾個政要夫人,請她們點戲。來回推讓幾番,最後點了傳統的《牡丹亭》選段“遊園”,以及《單刀會》中最難的“刀會”一折。

趙家在園子後面是有戲臺的,平日裡閒着,此時便派上了用場。不但請來的客人全都坐下,甚至還擠了不少遠近來蹭戲聽的人。

重要人物們下午已經回去,晚上的流水席便基本是趙家的親朋,趙石南中午的沉穩漸漸散去,和幾個同宗裡小時玩的要好的喝的揮灑盡興。老太太再遠處看他喝的起勁,吩咐錦葵把石南叫過來。

錦葵到了席面中間,趙石南正和幾個至交兄弟喝着,一把琺琅壺,懸起三尺,任酒垂直的落進嘴裡,趙石南花青色的領口微開,說不出的瀟灑倜儻。錦葵只見過一本正經的趙石南,眼前這個風流俊逸的男人,更把她撩的心旌搖盪,看的癡了。

直到周圍一片喝彩的“好”聲,趙石南一壺已盡,一甩袖子騰的坐到了桌上,撩起袍子,狹長的眉眼三分醉色七分蠱惑,錦葵幾乎呼吸不上,卻見趙石南脣際一勾衝她道:“什麼事?”

錦葵這纔回過神來,看着趙石南道:“老太太請少爺過去一下。”

趙石南起身隨着錦葵走去,到了趙老太太身邊,恭敬的喚了聲:“母親。”

老太太笑道:“沒事,就是勸你少喝些。晚上還要安頓着把親朋送回去。”身邊的幾位夫人藉機誇讚着母慈子孝。

忽然一位董夫人看到了錦葵手上的鐲子,“噫?”了一聲,對旁邊的另一個人說道:“那姑娘手上的鐲子,同我前些天買的那個,倒像是一個似的。”說着對錦葵招手道,“姑娘,過來我看看。”

趙石南本打算退下,聽到這句話心裡一動,不禁停住了腳步。看向了董夫人。她仔細端詳了下錦葵的鐲子,淡笑着搖搖頭:“天色太晚了,看不出來,像一塊料。”

旁邊那人問道:“就是你在李記當鋪撿漏的那個鐲子?”

董夫人笑道:“可不是嘛,都是緣分,若不是那天去收賬,也遇不到那個當鐲子的,我當下就看上了,李記還在那磨嘰是20大洋還是30大洋,我立馬給了100大洋搶了過來,那麼好的東西,李記也壓的太狠了。”說完看着錦葵,“姑娘你的鐲子哪來的?我出200大洋買下來湊一對兒。”

錦葵心思細敏,笑道:“我這是姐姐給的,本來是一對的,那隻丟了。這只是斷不賣的。不知您那只是從誰手裡買的?”

董夫人一聽,搞不好買不到還要被倒買回去自己那隻,忙訕訕道:“一個四十多的婦人,只說是從城南趙莊趕來的。不認識。對了,晚上是什麼戲?”轉了話題。

趙老太太眉頭輕蹙,低聲問着錦葵:“你還有姐姐?”

錦葵看了眼站在旁邊,臉色早青了的趙石南,淺淺笑着:“旁支的親戚,家中富裕。”老太太沒有再問。

當鋪?城南趙莊?鐲子?很好。趙石南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的事原來還很多。原本以爲看清的東西,怎麼又成了霧裡看花?這些拉拉扯扯亂七八糟的事什麼時候才能完?杜衡,你到底心裡是什麼!

趙石南的腦子有些混亂,邊想着這些邊回到了宴席,心中煩亂,拿起酒壺喝個不住。老太太在旁邊皺眉:“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安頓他,瞧瞧,更喝的厲害。”

錦葵在老太太身邊看着狂飲爛醉的趙石南,又看看忙得腳步不停的杜衡,真是好菜都被豬拱了。那麼好的少爺,怎麼就配了杜衡這樣的女人。她不知道另只鐲子的就裡,只怕是少奶奶把那隻給了不該給的人,還被人家當了。至於是什麼人,她猜不出來。但肯定是少爺不待見的人,否則也不會喝成那樣。

趙石南喝的七分醉意,兩個西院的兄弟把他擡到了東邊閣樓的休息間,這裡分成男女賓客兩個部分,分別開着兩扇門。有需要換衣服或是休息的客人,可以在這裡喝喝茶歇歇神。

老太太看在眼裡,吩咐着錦葵:“給少爺送些醒酒的茶去。”錦葵會意,捧了茶盤走到了休息室。本來休息室有兩個專門服侍的丫頭,錦葵定定吩咐着:“你們出去吧。老太太吩咐我照顧好少爺。”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但是錦葵擺出了老太太,只好撇撇嘴走到了女賓房間的門口。恰好雙葉從房間裡拿了件披風出來給杜衡,看到那兩個丫頭的神色,問着:“方纔我看到少爺醉熏熏的被擡進了屋子,你們不在跟前侍奉,跑到這來磨洋工?”

一個丫頭委屈道:“雙葉姐,錦葵姑娘得了老太太的令去侍奉,哪輪的到我們,都被轟出來了。”

雙葉咬牙道:“她算哪門子撩騷姑娘?沒了臉面的東西。”說着走到了門口,輕輕推了一下,門卻從裡面緊緊關上了。她輕咳了下嗓子:“少爺,需要送茶水嗎?”裡面卻悄無聲息。

雙葉有些着急,但趙石南在裡面,她也不敢用力推門進去,思來想去,她一跺腳,飛快的跑去找杜衡。

趙石南已經昏昏沉沉睡着,根本沒有聽到雙葉的聲音,錦葵聽到了,卻是淡淡的笑了,她的手指細細的劃過趙石南的眉梢,眼角,她第一次離趙石南這麼近,以後她還要更近。她哆嗦着把領子上的盤扣解開,露出了脖頸和胸前的一抹雪白。

正要繼續解,趙石南的眸子忽然睜開,眼前有些模糊,錦葵身上的玫瑰色衣裙讓他怔了一下,一把扯過了錦葵的手:“衡兒?”

錦葵一個不支,伏在了趙石南的胸口,趙石南的手碰到了錦葵胳膊上的鐲子,清醒了些,不是杜衡,她手上早沒了鐲子。那隻能是錦葵了。趙石南把玩着錦葵胳膊上那隻鐲子,將種水色看了個細緻。

錦葵不知道趙石南在想什麼,被他撩撥的更加情動,不禁低垂着頭:“少爺。”伏在趙石南胸口,手指又開始不安分的划着,趙石南心中煩亂,一把把錦葵的外衣扯下,露出了雪白的胳膊和低胸的襯襖,直刺的趙石南眼花。他冷冷道:“你就喜歡這樣?”

錦葵的臉刷的變得通紅,她不知道趙石南打算怎樣,是要她還是不要她,低低說着:“少爺,我是真心—”

話沒說完,趙石南已經冷聲道:“出去吧!”身上卻有幾分燥熱,酒後加上香豔的視覺,趙石南撫了撫額頭。

錦葵的手輕輕揉上了趙石南的鬢角,聲音幾分倔強:“少爺,我能服侍好你。”趙石南擡手扯開錦葵的手。

正在糾纏間,門應聲而開,杜衡一臉震驚的立在門口。雙葉耍了個心思,她怕杜衡知道錦葵在抹不下臉過來,只對杜衡說少爺喝多了在休息室難受,杜衡才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卻沒料到開門後是這麼香豔的場景:錦葵上身只穿着襯襖坐在趙石南身邊,倆人的手交纏在一處。

杜衡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涼了。

趙石南看着杜衡,想起那隻鐲子,倒並沒有急着放開錦葵的手。只是冷冷的看着杜衡,脣角淺勾。

不知過了多久,杜衡似乎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雙眸子漸漸的灰暗,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把門又關上了。

接二連三的挑釁一惜流景聲色爲她人做嫁衣裳踏實入夜得溫暖摧眉折腰又如何隔樓相對心鬱郁除夕亂點鴛鴦譜一聊聊文章深院靜圓房關於今晚更新的通知關於評論區的通知世態炎涼知冷暖誰道意外是尋常二相逢原本曾相識接二連三的挑釁二清蓮的打草驚蛇爲大賽9000票加更風雷變化趙家業一夜細雨終釋然並蒂雪上加霜添寒涼每人一個待嫁夢風不定戲弄溫文之人也生怨情到深處無懼處尋得機遇再反擊深院靜進府逼急兔子也咬人一惜流景北上深院靜臉色七份報告慰離情玉璧歸趙且釋懷狹路相逢怨恨生三生石定相思錯裡因情生嫌隙血祭殘婚傷愛女放不下的你和我深院靜相見酒後心酸轉清甜風不定北平惜流景敗露三生石定相思一夜細雨終釋然捉了你卻傷了誰二你的心思我不懂一心有所繫遭怨憤你的心思我不懂一捉了你卻傷了誰一隔樓相對心鬱郁好夢江南留人醉前世恍然疃疃現打敗我的是無鞋除夕亂點鴛鴦譜一淺浮水面的真相再回故鄉解親愁三情幻生錦落深院靜說服情幻生看望深院靜紅妝相見緣淺成不見守的雲開心放晴反抗當口又折回深院靜代罰深院靜探望相救借語暗諷得難堪一次次拱手相讓一關於更新的一點說明撕心裂肺嚴相逼一風不定白芷深院靜怨起只爲能再看一眼除夕亂點鴛鴦譜二給我深夜之依靠世事驚變再傾覆借語暗諷得難堪一地雞毛成僵局授人以魚不如漁惜流景鞭笞惜流景相遇逼急兔子也咬人二風不定壽宴一他之底線我之傷惜流景犧牲情幻生續緣假作真時爲情傷兜兜轉轉情如故金門繡戶深似海夜泊秦淮醉入畫情幻生舊宅情絲故人心爲安大結局病中相見情意切兜兜轉轉情如故盛世新錦得扶持翻手爲雲覆手雨一夜絲綢輕舞揚避之不及轉入謀愛屋及烏同心結請你讓我得重生三盤棋局齊周旋一絲薄力系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