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靜怨起

深院靜 怨起

趙成淵是趙凌泉的繼父,在趙家的絲廠裡幹活。趙成淵領着工錢,家中還能領到趙老太太發的月錢度日。大戶人家官中的錢,便是支應這一大家子裡裡外外直系旁支的開銷。

現在趙成淵被攆到了蠶廠,雖然還有份工幹,不至於沒了生計,但是一來少了份收入,二來就這麼生生的被攆出去,實在是件丟盡臉面的事。

杜衡的心揪扯的厲害,趙成淵管了那麼多年的絲廠庫房都沒事,怎麼會偏偏這個時候出事?分明是趙石南在借題發揮。以後凌泉家的日子,凌泉在上海的學習生活費用都會受到牽連。趙石南,你太過分。

杜衡再沒了看假山亭臺的興致,腳不沾地的快步回了臥房。怎麼辦?她沒了主意,這是影響到凌泉一家的大事,不能有了差池。唯一能商量出個主意的,也只有嫂子佩蘭。

杜衡對雙葉說着:“去我孃家,把我嫂子請來。”

雙葉對杜衡是沒有二心的,但是涉及到趙家的規矩有些爲難:“少奶奶,請杜夫人過來,必須得老太太同意才行。何況我是家生的丫頭也不好外出,如果讓老太太知道了,會打斷我的腿的。”

杜衡抿脣微微思索了一下,既然如此,只有去求趙老太太,可是什麼理由呢,沒事也沒病的。杜衡焦急的心火上涌,又急又亂,也來不及想說辭,索性提着裙子向後院趙老太太的臥房跑去。

到了臥房外頭,煩下人進去通報,趙老太太的心情似乎不錯,慈姑出來讓杜衡進去。杜衡微微喘氣的對着老太太屈膝行了個禮,道了聲:“老太太。”

趙老太太乜了一眼杜衡,手裡握了一件青玉的壽桃把件,一個京城的商人送給趙石南,趙石南早晨給了趙老太太,夏日炎炎,青玉涼爽,加上趙石南的心意,趙老太太整個人都難得的通泰舒爽。看杜衡也少了以往的彆扭,溫聲說着:“坐吧。”

趙老太太的下方是兩排椅子,杜衡坐在了東側最上首的位置,來不及寒暄便直說道:“老太太,我想請家嫂過來說點事情。”

趙老太太心裡噔了一聲,杜衡已經嫁給了趙家,怎麼還總是和杜家沒完沒了的牽牽絆絆,不禁蹙眉問着:“什麼事?”

杜衡身上轉了兩出冷汗,終於憋出個藉口:“昨晚做夢夢到了去世的爹孃,不解其意,想讓家嫂過來,託她回去做做道場法事也好。”

杜衡一急想出這麼個還算合理的理由,趙老太太聽了卻心驚膽戰,人上了歲數就怕聽到生死的事,託夢道場法事這些敏感的字眼刺的趙老太太心裡生疼,卻也沒法發泄,只好悠悠道:“既然這樣,明天一早去請吧,下午說這些晦氣。”

一天之中,晌午過後開始走陰,趙老太太汗毛幾乎豎起,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吩咐慈姑道:“天氣熱,吩咐後廚做碗涼涼的銀耳蓮子羹。”

杜衡明白老太太這是變相的逐客令,懊惱自己這個理由怎麼就忘了下午是忌諱談這些的。但是她心急火燎,實在不願再等一晚,硬着頭皮說道:“老太太,這個夢已經做了好幾次,實在心裡不安,怕影響家宅,還是早些了了爲好。”

趙老太太的火竄了上來,杜衡的固執讓她火冒三丈,本來就不想聽這個,還偏偏說個沒完沒了,不禁冷聲道:“不要再說了,明天。”

杜衡還在堅持:“老太太-”話沒出口趙老太太已經板着臉起身,說巧不巧的,手裡的壽桃把件一個沒拿穩滑到了桌邊又跌到了地上,脆生生的一聲響,磕掉了一角,趙老太太的心跟着那塊磕掉的壽桃也生生扯出兩滴血,這是她兒子送的啊。又是壽桃,頓時不祥的兆頭涌上心頭,越是擔心在意,越偏偏發生。趙老太太的臉霎那慘白。

慈姑忙過來把壽桃把件撿起,,心裡也跟着嘆息,該不會是什麼不祥之兆吧。杜衡愣在那裡,嘴脣微張着說道:“老太太,可以去修-----”

杜衡在趙老太太眼裡此刻簡直就是個禍害,沒等她說完,老太太已經生硬的打斷,指着門口厲聲說道:“出去!我這裡廟小,供不起你這尊大佛,回去!”

突如其來的事故,讓杜衡無法應對,再說別的已然不可能,杜衡只好施了一禮忙退出去。看着她出去的身影,趙老太太跌坐在椅子上,揉着胸口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當初看生辰帖子的時候,怎麼就沒看看她和我的,是不是她就是老天爺派給我的剋星啊,只要她在,就有不順,石南好容易送個東西,她就像專跑來打碎來的。”

慈姑手裡拿着碎了的把件,看着趙老太太氣的身子顫抖,忙給老太太揉着後背,嘆了口氣道:“唉,這事情弄的,這個少奶奶,好像和誰都不對付,把少爺扎出血,至今也不知道圓房沒有,和老太太又處處相撞。莫不是-”慈姑停住了口。

“莫不是什麼?”慈姑服侍趙老太太已經三十多年,老太太早把她當成了最親近的人,甚至有時對趙石南也沒法說的體己話,和慈姑反而無所不言。

“莫不真的就是喪家星?看着眉眼也狐媚子精光的。”慈姑沒什麼文化,話說的直白粗糙。

慈姑的話讓趙老太太更是一驚,細想杜衡的眉眼,起初看照片覺得極好,可如今想着是有幾分妖氣。全不知是自己的心態作怪。

趙老太太扶額搖着手:“快去給我找顆安神丹來,心口都疼。”

慈姑忙跑過去取了丹藥,門口有個婆子過來稟報,慈姑聽了後回來對趙老太太說着:“東院管事的說,成淵三老爺那裡已經收拾妥當,問您還去不去看看?若是不去,明天就讓她們走了。”

趙老太太擡手:“看什麼看,統共也沒個值錢的,還怕她們拐了什麼去?再多發三個月月錢給她,她家裡還有個讀書的,花銷大。唉,多大的事,石南非要攆出去。”

慈姑是個心眼活泛的,不由說着:“要說到她家那個讀書的凌泉少爺,還真是愛管閒事,聽說大少奶奶生病那天,他還巴巴的在院門口問長問短呢,後來杜家老爺夫人來了後,他還隨着來了。”

“我怎麼不知?”趙老太太的眉頭皺起。

“守院的下人對我閒嚼舌根子,我聽來的。吳媽也說了。”慈姑回着。

趙老太太聽着這話,心裡像吃了只蒼蠅,她不敢想這其中的緣由,聯想到趙石南非要把趙成淵一家攆走,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指着門口厲聲對慈姑道:“不必等到明天,現在就讓她們走!給她半年的月錢,以後再也別登趙家的大門!”

趙老太太捂着胸口,呼吸都不順暢了。大戶人家最怕出齲齷之事,關係門楣聲譽。竟然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又吩咐慈姑道:“告訴底下的人,誰敢再嚼舌根子,就攆出去。”

慈姑應聲而去,趙老太太的手緊緊揉着椅子扶手,腦子裡開始將所有的事一一的過了起來。

杜衡回到屋裡垂頭喪氣到了極點,既然請不來嫂子,只能靠自己琢磨了。怎麼辦?杜衡想了半天,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去求趙石南。不由問着雙葉:“少爺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有。”雙葉搖搖頭,這些話少爺怎麼會說給下人。

杜衡從沒有一天像今天這麼盼望趙石南能早點回來。卻是等到了晚飯過後,也還沒有人影。杜衡在房間裡來回的走着,忽然雙葉跑進來:“少爺回來了,去老太太房裡請安了,應該待會就回來。”

杜衡忙吩咐雙葉:“去準備點點心,夜宵。”雙葉樂不及的去了,想着少奶奶今天終於開竅了,學會服侍了少爺。

杜衡換了件淺碧色的長裙綾羅短襖,把頭髮認真的抿了抿,看着梳妝盒裡的玉葉,想了想,有些不情願的將平安扣解下,換上了那枚玉葉,還特意的露在了衣領外面。

趙石南在趙老太太那裡吃了好一頓嘮叨,趙老太太旁敲側擊的問着他趙成淵是怎麼回事,他心中鬱結,卻不得不遮掩着:“就是倉庫出了問題,不殺雞儆猴,以後不好管理。”

趙老太太旁敲側擊不起作用,又不知道趙石南到底知道多少,也不想把事情化大,想了想還是把趙凌泉的事嚥到了肚子裡。只是把那個磕壞了的青玉把件扔給趙石南,冷着臉道:“你媳婦做的好事。”

趙石南問明緣由,嬉笑着把把件收好:“這倒是好事,改天給您鑲起來,保證鍍金鎦光,比這個好看十分。”

趙老太太堵的說不出話,她想不明白杜衡給趙石南灌了什麼迷魂湯,不管什麼事趙石南都要護着那個女人。索性氣的轉身進了裡屋。

趙石南迴到臥房,愣了一下,杜衡難得的微微笑着站在門口迎着他柔聲問道:“回來了?吃飯了嗎?”

一地雞毛成僵局病中相見情意切相救牆裡牆外情兩地討價還價意不成是未來還是美夢爲大賽18000票加更惜流景遽變二禍不單行今日行一風不定白芷世事如棋情如棋守的雲開心放晴惜流景傷別翻手爲雲覆手雨好夢江南留人醉真假成悅得鑑別逼急兔子也咬人二一夜細雨終釋然難爲解釋難爲情放不下的你和我惜流景遽變二風雨如晦遇故人雪上加霜添寒涼是夢是真徒迷離只爲能再看一眼狹路相逢怨恨生深院靜錦成半爲緣淺半情淺聊聊文章逼急兔子也咬人一情迷意亂相逢時一惜流景鞭笞淺試得知他心意酒後心酸轉清甜誰爲成悅誰爲錦情幻生且試情幻生看望深院靜玉葉以我之身換你險一處相思兩低迴深院靜真相情迷意亂相逢時二轉折未知是喜憂逃命國之殤末路置之死地絕處擊二情到深處無懼處深院靜成悅守的雲開心放晴愛到盡處情轉薄二拋卻往昔試新意惜流景鞭笞三生石定相思紅玫瑰與白玫瑰相逢猶恐是夢中翻手爲雲覆手雨情幻生解困國之殤采薇開山拓荒第一單相見緣淺成不見報復他我不快樂明爭暗鬥始開場寵辱皆在意料外錦水湯湯與君訣二一身疲累終離去嬛嬛一嫋清蓮腰深院靜折磨再話昔日成悅錦只爲能再看一眼故人依舊你可安在上架公告誰是誰的什麼人那晚夜色錯朦朧踏雨而來不言晚轉折未知是喜憂一波將息一波起夜泊秦淮醉入畫往昔已矣難釋懷清蓮的打草驚蛇爲大賽9000票加更情幻生錯過風不定離開深院靜進府難爲解釋難爲情同舟情幻生探問嫁入豪門的代價風不定遇險螳螂捕蟬黃雀後一金門繡戶深似海真假成悅得鑑別惜流景無常離婚女人是非多情幻生續緣關於更新的一點說明深院靜誤傷深院靜紅妝一夜細雨終釋然情幻生錦落深院靜玉葉誰能徹底去忘記相許